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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四章 更替!死亡与新生轮回 (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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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耐过了公鸭嗓的漫长折磨,一直偷偷在自己房间的角落独个练习的他,第一次在那群小伙伴面前正式开腔的时候,心里还是满怀着对自己歌喉的希冀。

可结果,面对着嘲笑和期待错综交缠的一道道目光,他那嘶哑干涩的嗓音,连一首完整的歌谣也没能唱到最后,就被他自己沮丧的泪水所淹没。

一直嘲笑他最厉害的珐拉,那次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安静地看着他。看到他飞快的擦干了湿漉漉的脸颊,羞愤地飞一样逃回了家。

“明明……已经很久都没做过这个讨厌的梦了啊。”他苦恼的盯着天花板,要知道,那一天对他的打击着实很大,大到他连拼命存钱买来的七弦琴,也用不值一提的价格卖了出去。

为此,他还被老爸结结实实的痛打了一顿。

“你知道要卖多少面包才能赚回来这么多钱吗?你这个败家的混蛋!”老爸那天的怒吼好像直到现在还回荡在耳边,比最出色的吟游诗人唱出的歌声还要持久。

当然,那时的他对这个问题还无言以对,而现在,他对这个问题实在已经清楚的不能再清楚。

因为他已经是这家面包店里,最出名的师傅。

一个很有名很有名很有名的面包师傅。

混蛋!

他蒙着眼睛,一拳捶在了床边的墙上。

满心的不甘和愤怒,都化作了粗糙指节上鲜明的刺痛……

他的名字叫卡托里·戈尔乔。

做面包远近闻名的戈尔乔家的小儿子,整个小镇的居民,都会因为他们家里冒出的香味而被牵引一样的聚集在一起。

不过他让所有认识他的人,都喊他阿卡。

他喜欢听别人这么叫,因为这称呼听起来多少有点吟游诗人的感觉,当天赋已经阻止他迈向自己的梦想后,这个无聊的小执着,就成了他唯一的慰藉。

尽管对他承认说这名字确实有点吟游诗人味道的,只有珐拉一个人而已。

镇子西北角上的那家小旅馆是戈尔乔家的大主顾之一,阿卡每天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亲自把做好的面包送到那边,然后顺便在一楼的大厅里好好的喝上一杯麦酒,打量着南来北往的旅客,听着他们说精彩纷呈的传说。

更重要的是,在这里他能遇到一些真正的吟游者。

至少这两年里,他就已经见到过两个。

可惜的是,他们都只是路过,都拒绝了他的请求,没教给他一星半点有用的知识。

到今年年初,家里的大人已经在和珐拉的父母商量,很快,也许就是明年这个时候,他大概就已经成了一个有老婆的男人,到附近另一个陌生的小镇,开一家完全属于自己的面包房。然后,养育几个活蹦乱跳的孩子,教给他们如何准备香料,揉面,观察火候,烤制香喷喷的面包。重复他简洁单调的一生。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变得粗大笨拙的指节,想着它们曾经修长纤细的模样,默默的看了一会儿,他仰起头,狠狠地灌了一大口麦酒。

这一口大概是喝得太猛,呛进气管的液体让他剧烈的咳嗽起来。

也许是体质问题,一被什么呛到,他就会咳嗽很久,侍者好心的过来帮他拍背,依然无法阻止他的咳嗽。他咳的满脸通红,头上的血管仿佛都要爆炸,眼前出现无数闪亮的斑点在浮游晃动。

这时,他看到一双脚站在了他的面前。

那是一双很秀气的、一看就知道属于年轻女人的脚,白嫩,小巧,像是用最上好的玉石仔细雕琢而成的精美艺术品。

布带交叉盘绕在纤细修长的小腿上,下方连接着白色的软布凉鞋,让任何人都可以清楚地看清这双脚的全貌。白色布袍的下摆刚好垂在膝盖附近,给人留下对柔润曼妙的腿部曲线足够充裕的想象空间。

他想擡头看看,咳嗽却还是没有停止,他捂着嘴,咳嗽的更加厉害,连肺都隐约疼了起来。

“你看起来好辛苦呢。”略带点南哈斯密尔口音的女声温柔的响起,接着,他听到了一阵悦耳而且熟悉的声音。

那是属于金属小竖琴的、清澈如同水晶一样的天籁之声。

就像奇迹一样,他的咳嗽渐渐平复了下来,随着乐曲的飘扬而彻底的好转。

他呆呆地擡起头。

然后,就是阿卡和雅拉蒙的初次见面,在阿卡咳的面红耳赤,嘴角还挂着唾沫的情况下。

相较于雅拉蒙秀气可爱的面容和苗条修美的身段,阿卡第一眼注意到的,其实是她手中的竖琴。

当然不可能是宫廷乐师用的那种需要两个人才能擡动的大竖琴,而是很少在吟游诗人手上见到的精巧小竖琴——比起叶笛和七弦琴,这东西实在是太不常见,而且价值不菲。

而且这把小竖琴还是比较少见的新月底形,如果不是弦数有明显区别,八成会被错认成造型比较奇特的七弦琴。

但因为弦数的差异,加上构造的区别,这种小竖琴弹奏出的变化比起七弦琴更加美妙复杂。

也就是说,她很可能是个乐师,也算是吟游者中比较资深的一类。

“好些了么?”她把竖琴夹到了胳膊内侧,微笑着问他。

“嗯,谢谢。”他红着脸点头致谢,这才开始打量着面前少女的模样。

她穿着很干净的白色中长袍,没有任何花纹,朴素的有些过分,头发是透着墨蓝色的乌黑,带着柔顺的亮泽,只用一条丝带挽住末端,垂在肩前。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的五官,如果说是美女,似乎有种微妙的差距感,可只要一看到她的脸,就会从心底荡漾起一阵暖暖的舒适波纹。

珐拉毫无疑问长得比她漂亮,但就不会让阿卡有这种温暖的感觉。

“喝点什么吗?我请客。”他难得的大方,因为他觉得,这位更可能是个擅长乐器的吟游诗人。在他心目中,演奏技巧代表一切的乐师不会有这样令人轻易沉浸其中的气质。

“嗯……请给我来一杯草莓汁,谢谢。”她大大方方的坐到了他旁边,微笑着点了饮品,“我叫雅拉蒙,你呢?”

大多数吟游者都不会提到自己的姓氏,毕竟这种流浪的生涯不是什么可以为家族争光的举动。阿卡哦了一声,在心里记下了这个名字,“卡托里,卡托里·戈尔乔。不过我更喜欢别人叫我阿卡。”

“阿卡吗,”她笑了笑,月牙般的双眼带着温和的神情看着他,“很有吟游诗人感觉的名字呢。”

尽管这是第二个这么说的,但他却比第一次听到时还要高兴,立刻满怀期待的问她:“你呢?你是个真正的吟游诗人吗?”

没想到,雅拉蒙摇了摇头,轻轻地说:“严格的说,我不是。不过,别人说我是吟游诗人的话,我也不会否认。毕竟,我在世间所做的事情,大体上和吟游诗人也差不太多。”

阿卡抓了抓头,好奇的追问:“那你是什么人?舞娘?歌姬?还是流浪乐师?”

雅拉蒙在竖琴上轻轻拨了一下,接过了侍者递上来的果汁,微笑着道谢,接着才转回头面对着他,用低柔的嗓音说出了一个他从没听过的名词。

“我是巡礼者。”

阿卡从没听说过巡礼者这个身份,和巡查队似乎不太一样,算是吟游者中的一个分支么?

他诚实的表达出自己的疑问,但雅拉蒙只是告诉他:“其实没什么特别,你就直接当我是个吟游诗人好了。”

“那……你的吟唱是不是很好听?刚才听你的琴声,感觉整个人似乎都轻松起来了。”阿卡又看向她的小竖琴,眼神里全是快要溢出来的羡慕。

“你过奖了。毕竟巡游中要靠这来讨生活,基本的技艺练习的多了,总会熟练许多不是吗。”她笑着举起小竖琴,托在手臂上,洁白修长的手指从颤动的琴弦上划过,流畅的音符像泉水一样源源不断的涌出。

“七片叶子的命运草/默默巡礼的雅拉蒙/七片叶子守望永恒/七片叶子飘过宿命/七片叶子静看伤痛……”她轻声吟唱,柔婉的嗓音开始在嘈杂的空间里流动,周围渐渐安静下来,不光是因为这歌声的美妙,也因为这完全陌生的诗篇,“七片叶子的命运草/默默巡礼的雅拉蒙/第一片叶子在听琴声/命运之音在轮回中舞动/请你仔细倾听/温暖的勇气正在拥簇着新生……”

七片叶子的命运草 第一叶(二)

她并没唱很久,只是唱了这开头一样的几句,就笑着停了下来,“我其实不太擅长唱歌,让你看笑话了呢。”

“不不,很好听,真的!”这完全是和竖琴的乐曲不相上下的天籁,涨红了脸的阿卡发自真心的用力赞美着,“如果不介意的话,那个……不介意的话……”

他想着之前两次错过的机会,聚集着从卖掉七弦琴开始就没有再冒头过的勇气,借着那一丁点酒意大声说了出来:“请你教教我吧!拜托了!”

周围的视线一下聚集到了阿卡的身上,其中有不少他的老熟人,也都多少知道这个有名的面包师傅的梦想其实从来都没有真正落在过烤炉上。

但是,吟游者大都不会在某处停留很久——除非是漂泊够后想要安定下来的那一小部分。

而这个年轻可爱的少女,显然才刚踏上旅途不久,恐怕不会为了一个旅店里刚刚相识的陌生人停下自己的脚步。

阿卡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在沉默了几秒后,没有得到回答的他沮丧的灌了一口麦酒,红着脸低下了头,“那个……还是当我没有提过吧。对不起。”

雅拉蒙看着他,眼神依然温柔而清澈,她抿了一口清凉的草莓汁,然后把阿库面前的酒杯拿了过来,放到了桌子另一边他够不到的地方。

接着,面对他有些疑惑的表情,她微笑着说:“我教你的第一课,就是不要再沾这种会慢慢毁掉你声音的饮料。你应该只喝果汁,和干净的清水。”

并不大的小镇很快就传开了这个消息。面包师傅阿卡为一个吟游者租了旅馆的房间,重新开始学习吟唱。

更糟糕的是,消息传开的时候,大家的重点显然放错了地方。比起吟游者教他课程这件事,大家更在意的却是雅拉蒙本身——一个年轻可爱十分有亲和力的少女。

对年轻男性来说,即使容貌上有些许差距,新出现的那个总归是要比看久了的那个有优势。所以珐拉为此感到生气实在是理所当然。

而已经把珐拉当作儿媳来看待的戈尔乔夫妇则毫不客气的轮流上阵把阿卡骂了一个多小时。离开房间的时候,有点透不过气的阿卡感觉自己都能从脸上揭下一层父母的口水。

挨骂归挨骂,与珐拉吵架归吵架,不管发生什么,阿卡依然保持着决心,珍惜这次难得的机会。他减少了每天的工作量,早早赶去旅店,送上当日的面包,接着直接奔向雅拉蒙的房间——在一道道认定他是来幽会的目光中。

雅拉蒙并没有直接教他唱歌,而是教他如何弹奏。有七弦琴的基础,小竖琴并不算难以掌握,第一次接触这种乐器的阿卡用了五天左右就已经能顺利的弹出一段简单的曲子。

他本来打算买一把小竖琴,从附近有乐器店的大城市用马车往返也就需要两天多而已。但雅拉蒙说没有必要,她的那把竖琴已经足够。

那把竖琴的音色确实很美,每次拿在手里,握着光滑的琴身,他就无法克制的想要让自己的情感化成音乐从琴弦上流淌出来。

第六天的晚上,雅拉蒙终于对他说:“嗯,差不多也是时候了。阿卡,明天你来送完面包,就去镇子西边的湖畔草地找我吧。我在那边等你。”

阿卡兴奋的握了握拳头,紧接着想起雅拉蒙教他的,乐曲才是最好的情绪,他举起了竖琴,带着由衷的笑容,拨出了轻快悦耳的琴音。

整整一天,阿卡一直都在走神,时不时就要擡头看一眼墙上的魔晶时钟,烤焦的面包经足够平常的家庭吃上一周有余。

尽管如此,他还是迟到了。

因为珐拉来了。年轻女孩终究还是克制不住对未婚夫的担忧,在忙完了自家果园的活计后,急匆匆的赶了过来。理由也很充分,毕竟雅拉蒙出现后,阿卡就一次都没有再和她约会过。

作为青梅竹马的恋人,这已经到了让人难以忍受的程度。

不过珐拉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会追着阿卡满街跑甩着鼻涕大叫大嚷的小孩了,她尽管很生气,说话的语气依然尽可能的维持着温柔。

凶巴巴的女孩会嫁不出去,妈妈一直是这样教她的。

毕竟对这段时间的忽视有些愧疚,阿卡只好耐下性子向她解释,对他而言,这样一个真正的吟游者肯做他的老师,是触摸到梦想的最好机会。

但从小珐拉就不喜欢他的这个梦想,现在也是一样,她眼圈都有些发红,双手紧紧捏着圆围裙,委屈的说:“阿卡,做吟游者到底有什么好?总是四处流浪,衣服也不换,饭也吃不好,走到哪里都要靠别人的赏钱过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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