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木牌化舟魂（2/2）

陈多灵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木牌消失的地方留下道青紫色的纹路，正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天炉虚影已缩小成巴掌大，悬浮在他掌心，炉口飘出片小小的叶子，落在方舟的控制台——那里竟长出了块新的息壤，叶子落在上面，瞬间扎根抽芽。

“主脑升级完成，解锁‘仙王级’权限。”幽幽的声音带着激动，“新功能：界桥穿梭。可凭借界桥草脉络，直接定位已探索星域的灵植气息。”

陈多灵刚要说话，方舟突然猛地加速，船身化作道青紫色的流光，冲破层层虚空壁垒。舷窗外的景象飞速倒退，原本黑暗的虚空被染上大片绿意，界桥草的藤蔓顺着船尾延伸，在虚空中织出条闪烁着灵光的道路。

“这是……要去哪？”魔鼠扒着舷窗，小爪子指着前方——那里隐约浮现出片熟悉的轮廓，云雾缭绕间，能看见“云启学院”四个大字的虚影，正是学院的护山大阵。

天炉突然微微发烫，陈多灵低头看去，炉心的界桥草本命花正在凋零，花瓣落在炉底的息壤上，化作颗晶莹的种子。他忽然明白，刚才的融合哪是什么排斥，分明是木牌早已认定他为主，借着混沌之气的契机，彻底与方舟融为一体，而代价，竟是界桥草燃烧本源，为他铺就了条回家的路。

“等等！”陈多灵突然想起什么，指尖在控制台上快速点动，“幽幽，定位虚海遗弃殿！我要把这颗种子送回去！”

方舟发出声温顺的低鸣，调转方向时，青紫色的船身竟泛起层淡淡的金光，像是披上了件新的战甲。陈多灵望着掌心的天炉，炉壁上的符文已彻底融合，农耕诀的“田”字与混沌文的“魔”字交叠，化作个全新的字——“生”。

他忽然想起守炉僧的另一句遗言：“天炉不是熔炉，是耕地；万象不是掠夺，是共生。”原来所谓仙王境，从不是碾压万物的力量，而是让每一缕灵气、每一丝魔气，都能在掌心找到属于自己的土壤。

方舟的速度越来越快，界桥草织就的道路在身后不断延伸，虚海的轮廓渐渐清晰。陈多灵站在船头，望着越来越近的遗弃殿，忽然笑了——他好像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了。

或许用不了多久，云启学院的灵植园里，会多出片新的试验田，一半种着凡界的忘忧果，一半栽着魔界的还魂花；或许守灵族的田圃里，会传来云启山的晨钟，混着魔界的晚风，催熟那颗跨越两界的双生果。

而他陈多灵，不过是个牵着魔鼠、背着天炉的农夫，在这片名为“虚空”的田埂上，播撒着名为“共生”的种子。

青紫色的流光划破虚空，载着颗刚破境的仙王之心，朝着希望的方向，缓缓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