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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是练兵归来,到中泽将事务交割了清楚,已经是三天后了。柳涔一到府邸下马,火气腾得就上来了。只见府门前吊着八盏漆金大灯笼,足有小桌面般大。府前的长道也在翻修,大约是要拓到能过十六抬大轿宽,几个仆役正在使劲的给朱漆大门上金粉这五管家还不知道王爷已经怒气勃发,还上来讨好道:ot 爷,你瞧着,还满意不这是纯金粉,咱们特意向淘金江役所买
ot 把这金粉全退了,将已经上金粉的地方刮下来,送到孤儿院去,给孤儿们作夏衣用。将这奴才拖下去打五十棍,以后听着,没有本王爷的吩咐,不许在咱们家如此铺排。这灯笼,从哪里来,回哪里去。谁要最违着,丁丰,你掌着军棍,违一次五十,违第二次二百,第三次,军法从事。ot 柳涔一声怒喝,声音不高,却震得那些仆役们纷纷跪倒。
王爷身边的一品将军丁丰应声,命牙将把五管家拖下去打。五管家杀了猪的叫:ot 不关奴才的事,是,是老王爷叫,叫ot 柳涔看着那战战兢兢跪着的几个管事,声音缓和下来道:ot 老王爷上了年岁,好个热闹不假,可你们也要劝着些。什么事情可做,什么事情不可做,当奴才的也要有个分寸。这个家,如今是我当着,我说了算,以后老王爷要什么,你们来跟我说,但凡可以,我无所不可。你们都下去,仔细办差去,不要再如此奢华,咱们家有钱是不假,可钱不是拿来作孽的,是用来救人命的。都听明白,咱们省点儿,只怕便能救上百来条人命呢咱们王府,不管是爷还是奴才,做个正正经经的人,才是最当紧的。ot 奴才们都退下去了,柳涔也知道必有奴才已经到爹娘那里碎嘴去了,只好一下马就过去请安,免得老爷子又到银安殿去拍玉案。进了后堂正房,柳熙阳正气不可耐呢,看到柳涔进来,头一扭,视而不见。柳涔笑着半跪下去请安,柳熙阳哼了一声,也不叫起。顾惜言也生气,拿了本书儿,偷眼觑着儿子,却也不拉。
柳涔陪笑道:ot 爹有什么不痛快的地方,只管跟儿子说,儿子给爹办去。ot柳熙阳抬眼看殿顶道:ot 哈,我敢不痛快,如今这王府,是你当的家,你说了算,我要什么,你要不同意,便要不成了,不是么ot 柳涔无奈的抿了抿嘴,一双俊眼中都是笑意道:ot 爹,您误会了,儿子说,但凡可以,儿子无所不可。ot ot 但凡不可以呢ot ot 爹,儿子所作所为,皆是从祖父家训。贫不可失气骨,富不可失正道。君子无偏无党,堂堂皇皇,心以天下为先,万事皆要留意。但凡不违了这家训的,儿子,便做得到。ot 柳熙阳一听,呵,你小子,拿祖父的规矩来压我,好,好,你是猪鼻子里插大葱,越来越装象了。柳熙阳是个烈性子,受不得半点闲气,他一跺脚,底下的玉板就碎了,他大喝道:ot 小兔崽子,爷爷的家训里头,有叫你骑在爹头上,教训爹的么你爷爷说,咱们柳家以仁孝治家,这仁,老子我不敢吹嘘,平生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皇天厚土,黎民百姓的恶行。这孝,我那会儿侍候你爷爷,屁都不敢放一个,你爷爷说一,便不敢说二。你现在,却事事忤逆我。你,你,大不孝,我今儿,今儿,要正正柳家的家规,叫你知道什么是孝顺ot 顾惜言一听,怎么回事儿发那么大火,不是说好了,只是吓吓涔儿嘛。他连忙打圆场道:ot 这,这涔儿也是今天忒忙了,说错了话儿,好啦,涔儿认个错,你也消消气,咱们一团和气吃罢晚饭,带孙子们逛逛城去。ot 柳熙阳勉强把火压压,等着柳涔认错。这小子是见风长脸啊,自从和风攸成亲后,就总跟老子作对。起先还以为是风攸挑的,后来瞧着攸儿挺孝顺的,背地里也听攸儿劝他收性子,就知道原来是这小子自己要拗着老子。哼,老子不教训得你服服帖帖的,老子就不是玉龙吟的表哥。你小子,老子还没有归位呢,就想在柳家独揽大权,老子偏不理你这劲儿。
柳涔双膝跪下道:ot 儿子不孝在何处,还请爹爹训示,好叫儿子受罚得明明白白的,不然儿子可糊涂的很,儿子想着什么地方错了,下次便不敢再犯爹的恼了。ot 哟呵,柳涔啊柳涔,绵里藏针,跟你爹玩这码子迂回战术,你还嫩点儿。我呸,爹教训儿子还要有理由,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我说对,你就得说对。柳熙阳的无名火窜起老高来,都要燎着天了。他暴喝了一声道:ot 从你掌家开始,就没一件事儿叫我如意的,事事都要受你约束,花千两银子以上,就要你点头,老子要赏宗族的物事,不过是稍微贵了些,你就自作主张给改了,你,你,总之,你不孝的事儿太多了,我数不过来,今儿,我说你不孝,你就不孝,长史,传板子,今儿,老子要打这个不孝的东西。ot 顾惜言气得两眼翻白,眼见这父子俩像斗鸡一样,这板子真要落在涔儿身上,这心疼且不说他,单是涔儿这堂堂王爷,因为不孝挨了打,传将出去,这王府的脸都丢光了。这熙阳啊,一发火,什么夹里面子都忘记了。他急急将长史拦住道:ot 罢了,过些日子就是明儿绪儿的好日子,给他们留着脸面,要是打坏了他,到时候,可让孙子们怎么下台去。柳涔,你这个业障,还不去祖殿跪着,向你爷爷认错去,把你爹气坏了,你爷爷在天之灵也不安生。ot 柳涔二话不说,起身直挺挺的真的去祖庙跪下了。这下可难看了,柳熙阳说起来也不是,说叫柳涔跪着也不是,气得在后堂的大院里打转转,成千上万只蚂蚁无辜受灾。
承明承绪这两个机灵鬼儿知道母亲受罚,一溜烟向龙泽宫来,搬爹爹救兵去。可巧了,风攸下了鸿学殿,被金辰鹰叫去下棋了。外三殿少殿主递玉牌任进,但是从龙翔宫起的内三殿,除尊上泽主和少泽主外,任何人都要通传再进。两位世子是国戚,一通传,泽主马上传进。两位世子入龙泽宫的下宫,金辰鹰和风攸正下得起劲,旁边风涵观棋也兴致勃勃,只有风凝觉得他们下得太臭,正顾自研习画谱。见他们兄弟进来请安,风凝先把他们扶起来道:ot 请你爹爹回家么,再边会子,这局未完呢ot 承明闪着一双漆黑的珠子,为难的扭着衣带道:ot 叔叔陛下,娘亲叫爷爷罚了,正跪在祖堂里呢ot 风攸这子刚举起来,一听这话,手一抖,便落错了。金辰鹰哈哈大笑道:ot 落子无悔,下了臭子,你输了。ot 风凝狠狠的白他道:ot 涔哥叫舅舅罚了,你还笑得出来,罚你为涔哥求请去,要求不回来,你陪着跪呗。ot 风涵振衣而起道:ot 攸哥,这事,你打哈哈,就算心疼涔哥,你也不可开口,免得火上浇油,咱过去看看,好些日子没有去探视舅舅了,也当上门问候了。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