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V](1/2)
第78章 [V]
温景州终是料错一回,山壁之内虽有暗道,却空无一人,众多人手日夜不停挨家挨户查查无果,亦未发现任何可疑之人。他等了三日,也无人出现,他将那院子夷为平地重压了巨山做峰也无人出现,
好似一切都是他在自说自话,而那个女子,彻底消失了,也或许是他仍不愿承认,她是真出了事,被那暗流冲入不知方向的江河大海。
大夏开国以来,便有天子驾崩新帝需服丧两年以尽孝道之仪,百姓本也想着先帝生前为新帝定下的婚事,或要因此而延期举行,
然众臣怜惜新帝年幼无亲近之人后方陪伴,便几经商议,后请了首辅之意,终定下服丧之期以日代月,服满二十四天便可除丧。婚期如常,亦可算为新帝之朝增添喜象。
消息传至民间,虽实令百姓瞠目愕然,却又觉情理之中,加之丧期早除,自己家中喜事便也可不需拖延,实为君民同喜之事。
而多方人士本预料先帝骤崩幼帝登基,定震不得朝纲,压不住边境,再有先帝众多皇子滞留上都未返封地,恐宫廷,乃至于天下生乱。
却不想本有蠢蠢欲动之势的边境,忽然被边军全线镇压,甚而比之先帝在时更为太平。而朝中有先帝委以重任代为摄政的首辅辅佐统领,更平稳如未曾有新旧交替之乱,
各位皇子王爷亦似是心悦诚服,未与任何朝臣私下相会,暗中动作。一时间,上都之内,乃至于整个天下,都是一副太平景象。
而首辅忽请新帝下了一道,敢于民间施恶之人严惩不贷之令传遍各府城后,民间风气骤然清肃,府衙之内案卷骤增,然大街之上,白天夜晚,却骤减恶讯传来。
实为大快人心,额手称庆之举。
承宁元年,四月下时,承帝除丧之日将过,便不知从何处传言,道是有官员上谏前太子妃,未来的皇后应是命格过硬,才会在先帝赐婚圣旨下达几日后便先服了丧,加之其身份过低,配不得国母之位,是以便奏请新帝,首辅大人,另择一家世高贵门庭显赫命格上佳之女为后,
此流言一经传出,便引得民间一片哗然,却又听得首辅大人有言道是命格一事无稽之谈,斥令众人不可以此中伤他人,才叫秋府名声未得败坏,然首辅大人却只驳了命格,并未驳了换人之谏,便不由又令百姓唏嘘秋家女终是福薄,
而这国母之位又会花落谁家,便立时为天下人最津津乐道之事。
又下雨了,
南榕闻声擡头,搁笔起身来到檐下仰首看去,山色沉重,阴云遮日,细雨如丝,连绵不断,常言道春雨贵如油,然春季刚至便已下了三场雨了,
好在前次出门她多备了食材等物,倒也不惧风雨阻门,安恬的眉眼倏然舒展,转身回屋时,下方遥遥数里外,那座沐浴在朦胧细雨中,犹如巨兽盘踞的厚重城池在余光里一掠而过。
这荒院应是用以面壁之所,虽落魄枯败,却能隔风挡雨,一用物件虽有残缺却足可使用,便连笔墨纸张都还残留不少,她如今深居简出,吃穿所用也可自给自足,闲时听雨观风,记写从前所学所见,无外人扰,无凡尘忧,虽人在俗世,却如置身桃园,足心安矣。
但坐吃山空之行不可取,与先前有关一切相关,异于此间之事,物,都不可再做,待雨停后,需得再多采些山货,针线布匹也需得备上,她针线生疏,冬衣早早便要开始准备,
她来时院中杂草繁盛,可见土壤营养充足,现下雨水充沛,先时试移的山花野菜也都存活,待雨停后可再种些果树,粮种,若有机会最好能再养条狼犬,
虽她已在此住了近有一月,也未见有何野兽歹人出没,但有备无患才可来而不惧,春夏时节多阴雨,干柴也要多备上些,常见的防寒药材若能寻到也需得备些,
还有...
南榕越想越多,纸上所记的待办之事便也越多,如今的生活可算得上是清贫,但她微垂着,脂粉未施的脸上却是罕有的明媚舒色。
正如她身处的陋室墙上所挂,字迹清秀,自有风骨所撑的题字:“往事已逝,唯自在矣。”
上都城,秋府
自有风言传出朝臣有意请新帝另立皇后开始,秋家,乃至秋府上下都皆是一片愁云惨雾。旁人不知,但秋府内便有为官者在朝,自知此非是传言,而是切切实实有那礼部官员上折请谏,
便有秋家一系在朝中反对,却奈何敌众我寡,而做主的首辅大人亦似有听之之意,难道这到手的皇后宝座,家族荣耀之机,便就此没了,还要落得成满上都的笑柄不成?!
是以,家族便施压秋家三口求得首辅大人相助,不论用何种方法,都必要保住家族荣耀。
秋父秋母先时因女儿即将为后而挺直的腰板,一夕弯下,家族的施压,坊间的传言,及眼睁睁看着荣耀从手中流失的心痛,使得二人连门都不愿出了,
然眼看距离婚期愈近,虽新帝未有下旨毁约,可却也不曾遏制流言,才终让这皇后易主的传言愈演愈烈,也让他们一家如被火炙寝食难安,生怕那废后圣旨瞬息下达。
求到首辅大人府上之事他们也非是未去,可却连温府大门都没能进得,若非温府周遭无人毗邻,恐他们秋家的笑话更被人看了遍去。
夫妻二人不怕荣耀被剥夺,却心疼女儿若真遭了天子退婚恐会遭受更多苦难,是以此刻,便是为了自己,也要博上一搏。
“恬儿,你看能不能请南姑娘帮忙向首辅大人美言一番?”
“是啊女儿,你与南姑娘情同姐妹,首辅大人爱重未婚妻子之名更天下皆知,若能有她开口说情,首辅大人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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