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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3章 送别 (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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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又怎么会出手救张家?

果然,朱宣明冷声说道:“张家的事,已经扬了出来,任何人都救不得了。太子妃还是少插手为妙,说不定还能安安稳稳做个太子妃。若是为张家做了些什么事,若是父皇知道了,恐怕你太子妃之位都不保了。”

太子妃之位,太子妃之位不保,又有什么关系?在意太子妃之位的,从来就不是她,而是别的人。况且,太子妃之位,又有什么用呢?

太子妃之位,不管是在朝堂上还是在太子心中,都没有任何意义。

想到这里,张妙忽而“嗤嗤”笑了起来,笑声还颇为舒畅,好像想到了什么有趣事。

她这副怪异的表现,让朱宣明皱起了眉头,不悦地问道:“你笑什么?魔怔了不成?”

自那一年的上元节之后,在朱宣明的心中,张妙就是个疯疯癫癫的人。现在的她,又在笑什么?

张妙止住了笑声,却还是语气欢快地说道:“妾身在笑殿下,东宫现在快火烧眉毛了,殿下还懵然不知!”

她这些话,令朱宣明倒抽了口冷气。张氏在说什么?她知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

这一下,张妙擡起了头,讥诮地看着朱宣明,声音极其缓慢地说道:“殿下,您总不会以为秦邑的死,与殿下一点干系都没有吧?”

秦邑的死,秦邑的死与他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他杀的!

☆、521章 有人死

看到朱宣明的样子,张妙很想继续笑,然而心中泛起了一阵悲哀:这样的人,怎么当初所有人都认为他是唯一的储君人选呢?他当初的贤能之名是怎么得来的呢?

只能说,他真的太好命了!

如今,东宫死到临头,他还半点都没察觉。这样的人,就算登上大宝,也坐不了几天吧?

但现在,她有求于他,求他保住张家一些人,便不得不提醒道:“殿下,秦邑和祖父一直都是站在殿下身后的,现在他们都牵涉进江南银库事,而且皇上还想继续深挖下去的。但现在,秦邑死了。这个事情,太不寻常了。皇上会不会以为是殿下杀了他?好掩住更多的真相?”

这些话语,一半是她听邱氏提及的,一半是她自己想到的。谁都知道,秦邑和张家是东宫的人,现在秦邑和张家都出了事,东宫真的能干净从江南银库事中抽身吗?

如今秦邑莫名其妙被杀,还是在太子监国的时候,谁都会想到,这是在杀人灭口。灭口,自是不想秦邑将更多的事情扬出去,有动机、有本事这么做的人,除了太子,还会有谁?

这么简单的问题,张妙在邱氏的提醒下,都能想得到。东宫的人,谁没有想到?为何朱宣明还没想到这些危机,只有天知道了!

其实不用天知道,朱宣明在这一事上会如此迟钝,完全是因为他一心想着秦邑死了终于可以摘除嫌疑,压根就没有想到其他。

更重要的是,在蒋钦、秦邑和张龟龄先后出事后,真正为东宫着想谋划 的人,几乎没有了。詹事府的官员,如詹事彭贻芳这种另有所图;如少詹事贺肇恨不得离东宫远远的;如左右庶子陈立仁和梅琦,对京兆和大定的局势也没有足够的把握。

而监国的裴公辅和郑时雍,更不可能和朱宣明说这样的话语。在种种原因下,便造成了朱宣明对这些危机一无所知。

这其实也说明了。朱宣明几乎没有了自己的势力。——而这一个可怖的事实,他本人并不知道,提醒他的张妙也不知道。

朱宣明听到张妙的话语后,呆愣了片刻。然后“唰地”站起了起来,大声问道:“你是说……别人会以为秦邑是本宫杀的?怎么可能?本宫为何要杀他?他根本就不是本宫杀的!”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嘴唇都是哆嗦的:他明白张妙的意思了。的确,他是没有杀秦邑,但架不住别人这么想。在这个时候。会杀秦邑的,除了有利害关系的人,还能是谁呢?

张妙讽刺地笑了一声,说道:“殿下,若您是皇上,您会不会有这个怀疑?会不会觉得与江南银库事有关?”

崇德帝铁血登位,却是多疑治国,他怎么会不怀疑?肯定会怀疑!

朱宣明的脸色变了,沉声说道:“若是父皇怀疑,本宫受到了猜疑。你这个太子妃也好不到了哪里去!这个危机,是谁告诉你的?有何破解之策?”

以张妙的本事,朱宣明不相信她有这样的政局敏感。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借她的口来告诉他的。既然有人想到了这个危机,那么就有人能破得了此局,是吧?

与刚才的漠然不同,朱宣明脸上带了些急切和期待。他这会儿更清楚张妙说的危机了,渐渐觉得自己越来越危险。怎么办?怎么办?

他得召詹事府的官员前来商量,但在这之前,他要听听张妙怎么说。

张妙。当然不会说出破解之策的。莫说她没有对策,就是有对策,也要确保张家能保住子弟的情况下,才会说出来。

因此。她回道:“这个危机,是祖父让妾身提醒殿下的。至于破局之策,就只有祖父才知道了。还请殿下答应祖父所请,保住张家的根脉,祖父当然会有破局之策。”

朱宣明清楚,这是张家借秦邑之死来要挟他了。若是他不答应的话。肯定就没有什么破解之策吧?

想了想,他说道:“本宫答应你,会在父皇面前为张家求情。明日本宫就会召张龟龄进宫,好好商量此事。”

不管张龟龄会说什么,他都打算见一见他了。秦邑之死,究竟对他有什么严重的影响呢?应该怎么破解?

朱宣明想着这样的内容,一夜都不得好眠,夜里还做了个噩梦,梦见洪水冲来大山倾,差点就将他复住了。

他觉得喘不了气,惊叫着醒过来。睁眼一看,天已经亮了。他忍不住擦擦额头的汗,心想道原来是虚惊一场。

“来人……”他挣扎着坐起来,唤来内侍伺候。醒来过后,他就想起了张龟龄。张龟龄今晨会进宫,这会儿应该在宫外等候了吧?

但是,辰时已经过了,张龟龄并没有按时来到,而且,他永远也不可能来到东宫了。因为,他死了!

在离开张家进宫的时候,张龟龄遭到了伏击,有蒙面黑衣人破马车而入,直接在张龟龄身上刺了几个大窟窿,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遁迹而去了。

这一切,就在电光火石间发生,赶车的车夫甚至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跟在张家马车身后的京兆守卫也不及反应,那些刺客就已经不见了。

待他们奔到马车厢一看,张龟龄已经身中数剑,眼白都翻了起来,几乎没有了气息。

车夫慌得站都站不住了,京兆守卫们追着那些杀手而去,却一无所获。随即,他们只能无意识地架着马车往张家赶,以及时救治张龟龄。

待张家人闻讯奔至门口查看的时候,只看到一具还在流血的尸体。——在回来张家的路上,张龟龄就已经断气了。

本来,京兆守卫看管着张家,张龟龄一直待在张家不出,原本是好端端的。但他们接到了太子殿下的指令,他们便护着张龟龄进宫了。谁曾想到,张龟龄在进宫的路上,会被杀呢?

究竟,是谁杀的张龟龄?

☆、522章 风雨来

张龟龄死了,在应令入宫的途中,被蒙面黑衣人杀死了。继成国公秦邑之后,张龟龄出事了。

秦邑与张龟龄这两个,都是京兆的权贵。莫说他们曾经有那样的权势,就是一般的官员,连接死了两个,都已经够轰动了。

况且,都卷进了京兆银库事中,又先后遇害,而且凶手都不知道是谁。这两人的情况,实在太相似了,这当中有什么门道

这事,令得朝廷官员议论纷纷,大理寺卿邵连蘅和刑部尚书柳缙云觉得头都大了。秦邑的事情,尚未查到什么蛛丝马迹,现在张龟龄又被杀了,不用太子和政事堂官员催促,他们就已经严令属下全力追查了。

全力追查,又能查到什么

最恐慌的,莫过于朱宣明。是他令张龟龄进宫的,就在进宫的路上,张龟龄被杀了。看起来,似早就有人知道张龟龄会进宫,提前埋伏在路上,才能如此顺利得手,事后还能平安离开。

这事,若说与他没有关系,会不会太牵强了些

朱宣明已不敢深想下去,只得立刻召来詹事府的官员,让他们分析情势。贺肇等人三缄其口,彭贻芳则是摇摇头说道:“臣以为殿下暂且不用理会此事。张大人遇害一事,实在太突然,谁都没有想到,还是等大理寺和刑部的结果出来再说吧。”

朱宣明墨黑着脸色,忍不住怒道:“等到大理寺和刑部的结果出来,京兆的谣言都传遍了”

怪不得他如此震怒,在张龟龄死了之后,京兆就隐隐有流言。道是秦邑和张龟龄之死,都是知道了太多事,所以才被人灭口的。这个“人”,就直接指向了太子朱宣明。

随着这个指向,更有传言指江南银库事背后的人,其实是太子,秦邑和张龟龄。不过是太子的代表而已。现在江南银库事爆出来了。秦邑和张龟龄就成了替死鬼,云云。

这些都是隐隐传言,朱宣明不能站出来反驳。不然就等于承认谣言就是实情,他就是如传言所说的那样。所以,他只能装作没有听见这些传言,仍是如常处理军政大事。

谣言止于智者。朱宣明从来就不是智者,他其实十分在乎这些传言。在乎得要死。不仅私底下派了东宫的人去平息谣言,还召来了詹事府的官员,装模作样地问以后的情势。

现在,詹事府的官员就是这么回答的。不用理会。他怎么能够做到不理会三人成虎,况且父皇快要回到京兆了,若是这些传言还止不住。他觉得有如风霜刀剑逼迫而来。

旁人尚且不用说了,就连太子妃张妙。竟然也疑心到他头上了。

在张龟龄遇害之后,张妙冲到了他的寝殿,直愣愣地盯着他,通红着眼睛说道:“殿下,这事,是不是您做的您不想祖父乱说话,才派人杀了他”

张妙原先还提醒过他有关秦邑的死,现在竟然有这样的问话,说明就连她都觉得有这个可能了,更不用说旁的人了

朱宣明感到自己水洗都不清了,张妙离开的时候还给了他一个森寒的眼神,他想辩解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就算说得再多,有人相信吗有什么用吗

的确没有什么用,即使他明里暗里压住这些传言,却怎么都压不住,反而越来越甚嚣尘上。

现在,就连不明白江南银库事的百姓们,都能听到一两句“太子”之类的话语,东宫简直不要太瞩目。

裴公辅和郑时雍对这样的情况感到忧心,在严令官员不得议论此事的同时,也派出监察御史去望风问故,以止住这股风气。

他们不知道太子是否与这两人之死有关,但他们很清楚,这些传言就是针对太子的。他们担心再这样传下去,太子会人心尽失,到时候局势就会动荡。

局势动荡,绝不是他们希望看到的。

官员们虽然是嘴上不说了,但眼神交流间,都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对此,裴公辅只能苦笑道:“郑大人,就算压住这些官员也无补于,反而会堵住众口。待皇上回来看到这种情况,会更不悦。”

郑时雍叹了一口气,回道:“裴大人说的是,然此风不可纵,还是要压一压的。”

两位监国大臣对视了一眼,突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尺璧院内,顾琰听罢陈三娘的汇报,开口问道:“杀张龟龄的那些人,有线索了吗”

陈三娘摇摇头,回道还没有。张龟龄遇害一事,太突然了,那些蒙面凶手逃逸得太彻底,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陈通记查无可查。

顾琰眉头略皱了皱,暗道:没想到有人下手这么迅速,我大意了。看来,太子太招人恨了。

秦邑是她杀的,她敢杀了秦邑,就不怕会留下手尾,大理寺和刑部自然查不到什么。秦邑之死,她还想着牵扯出更多事情的,除了江南银库事外,还有旁的。

没想到,有人动作比她还快,将秦邑与江南银库事联系在一起,就连张龟龄都杀了。张龟龄一死,秦邑的死因就坐实在江南银库事了,也定与太子脱不了干系。

“全力查七皇子府,应该是七皇子做的。只是不知道,除了谢姿外,七皇子背后还有谁。”顾琰这样说道。

会利用这两个人之死对付太子的,除了崇德帝的皇子之外,不会有旁的人。二皇子废了,五皇子有衡看着,一时半会还起不了风雨。那么,就只剩下七皇子了。

七皇子又在搞风搞雨了,他的伤快养好了吧

听了顾琰的吩咐,陈三娘点了点头,随后就离开尺璧院,按照顾琰的吩咐去查了。

陈三娘离开之后,顾琰吩咐水绿拿来了纸笔,然后拉拉杂杂地写些什么。她在想,七皇子会怎么对付太子呢局势会怎么发展呢她要不要加以阻止和推动

就在谣言铺满地的情况下,巡幸江南的崇德帝返回京兆了。

☆、523章 帝归

中元节前,崇德帝便回到京兆了。帝王从容自若,但随同的官员们,就不是这样了。

他们风尘仆仆,个个脸色都不好,特别是户部和御史台的官员,简直是墨黑着脸。

崇德帝这一次巡幸江南,是为观风问俗、忧勤兆庶,也是为了观人好恶、用为鉴诫。在离开京兆之前,官员们都想到或会遇到一些不平不法事,正好显帝王恩威、德敷百姓。

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会遇到江南银库这么大的事,就连事前有所察觉的御史大夫俞恒敬,都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江南银库是国朝两大库之一,是大定民生的基础,与国朝强盛密切相关的所在。现在,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实在让官员们无地自容!

承平有腐,这或许是不可避免的事,但像江南银库事这么严重、牵涉官员如此多的,在大定几十年来都极为罕见,更别说是在崇德年间了。

皇上在江南府的时候,只是重罪了江南府某些官员,江南府尹于道远、杭州刺史杨高已经被夺职下狱,连同江南银库主事廖九端等许多人,都被带回来了京兆,留待大理寺和御史台一一审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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