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2)（2/2）
小鱼被吓一跳，忙退了一步，摆手表示他愿意和它和好。
小冰并不让步，继续炸着毛瞪着他。
大堂里的蕴儿淡淡的吩咐了一句：“小冰，别闹了，快回来。”
冰狼一听，一边目露凶光的瞪着他，一边捏手捏脚的往后退，生怕他突然对它偷袭。这时，小雀在一边告诉小冰：“小冰，他已经跟小姐道歉了，而且保证以后忠于小姐。”
冰狼狐疑的看了她一眼。
“是真的。”小鱼也道，他平时做事从来不对别人解释，但是今天也不得不放低了姿态，毕竟当初是他先对蕴儿不敬，才惹怒了人家。他解释，“蕴儿小主也是我的主子，我不会再犯原来的错误。”
冰狼听了之后，这才勉强相信，迟疑的退到了蕴儿的身边。
这时候银伯也从外面回来，简管家今日是亲自代凤惊羽给银伯道歉的。他跟着银伯到了里间，将凤枭宫的歉意全部传达给了银伯。银伯本来正处于情绪的低谷，一听是凤惊羽骗他，小姐没有成为他的女人，他立刻就兴奋的红光满面。
也就是说，小姐并没有吃亏，他下次还是可以杀了凤惊羽？！
真是一个太好的消息。
想到这里，银伯的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好，给简管家上了茶，并且正式的表达了他的态度。那就是——
凤惊羽诚恳的歉意他全部接受，但下一次，他还是不希望见到他。
简管家汗颜，带着银伯的话回去了。
银伯突然觉得今天的阳光很好，他笑嘻嘻的来到大堂，小雀见堂堂银伯已经笑的和妓院的龟公没两样了，也出了一头冷汗。
蕴儿见他挪到了自己眼前，诧异的问：“银伯，凤枭宫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银伯正了正脸色道。
“那你笑什么？”
“小姐。”银伯沉吟了一下，道，“我只问你一句，你是不是想我杀了凤惊羽？”
蕴儿怔了一下，回答：“不想。”
“那好。”银伯尊重蕴儿的想法，他道，“不管凤惊羽这个人的名声有多可怕，但是他对小姐一直不错，我虽然一直对他没有好感，但也承认，他是真心的喜欢小姐。”
“银伯……”
“所以，如果他一直这样对待小姐，你们的关系我将不再插手……”银伯斩钉截铁的道。
“嗯。”蕴儿点头。
然后银伯又加了一句：“从今以后，我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尽快为小姐另找到一户人家嫁过去，好完成老爷夫人的愿望……”
另找一户人家？
“……”蕴儿听的眉毛抽搐，他这叫不插手他们的关系么？凤惊羽听到了一定又会生气的……
呃？等等……
她为什么开始为凤惊羽着想了？
她开始的时候不也是这样想的么？另外找一个安稳的夫君，不也是她一直的愿望么？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心竟然一点点的偏向他的一边了？
蕴儿想着想着就有点走神，这时，银伯转移到了正事，他道：“小姐，我今日出去的时候，听到了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楚京的百姓们一起帮你报了灵宠大赛。”银伯道。
呃？
蕴儿想起了若干天之前，大战飞鹰的时候，百姓们对她说的话。他们当真想有一个人能够在大赛上打败妖娆的狐貍一族。
蕴儿郁闷，她也不是不想参赛，只是她的攻击力太弱，若是防御还可以，这种一对一的擂台攻击战她实在不在行。
不过，报就报了，反正她也闲着。
————
当夜，赏宠阁。
今夜大雨倾盆，这次的雨和蕴儿无关，铺天的大雨“哗啦啦！”的下着，一辆秀气的马车停在了赏宠阁的门前。马车上的车夫周围散发着一股青色的光芒，那青光保证他不被雨水打湿。他停下了车，将那青光的范围扩大到后面的帘子处，小雀从里面露出了脑袋，接着蕴儿也被青光包裹起来，三人下了马车。
“小姐小心。”小雀先下了马车，她转身搀住蕴儿，一边道，“好大的雨啊。”
“嗯。”蕴儿随意的应了一声，也款步下来。
突然，赏宠阁门口一个男子的身影映入了蕴儿的眼帘。
他周身湿透，浑身发抖的躺在赏宠阁的门口，他背对着蕴儿蜷缩成个团，颤抖的像是一个没了家的小孩子。
小雀也看到了这个男子，她“哎呀！”的叫了一声。这么大的雨，他为什么躺在这里，好像是重病缠身马上就要死了一样。
“小姐……”小雀有点不知所措。
蕴儿眯了眯眼睛，她从车夫罩着的青色光芒中走出来，自己散发出了淡淡的金色光芒来挡雨。她步上台阶，来到男子的身边。蕴儿蹲下来，将男子也罩入了金光。
男子感觉到周围没有了雨，他愣了一下，费力的回过头来，眯着昏沉的眼睛看着蕴儿。
她被包裹在一片金芒之中，仿佛入了凡世的仙女。她蹲下来，伸出温暖的手抚摸上他的额头。
蕴儿蹙了一下眉，转头吩咐小雀：“小雀，去里面喊人来，他在发烧。”
“是！”小雀应了一声，就机灵的跑了进去。
蕴儿将那金芒又扩大了一些，好让男子被完完全全的罩在里面。男子半睁着一双被雨水淋湿的眼睛望着蕴儿。因为雨水的缘故，他的瞳孔前仿佛是蒙上了一层薄纱，看也不看不清楚。但他仍然费力的看着蕴儿。
她是那样的美丽，一双眸像是点了墨，亮堂堂的惹人心弦。
雨水沾惹在他的睫毛上，星星点点的，他眨眼时，仿佛蕴儿的周围也围绕了许多漂亮的水星星。
她是金仙，也是水仙美人。
他实在想将她看清楚，但是他太疲惫了，疲惫到不知道眼前的是真实还是梦境。
蕴儿注意到了他试图将意识理清的努力，她温暖的笑了起来，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低声道：“别害怕，你安全了。”
男子感觉到了她手心的温柔。
蕴儿软声道：“你现在闭上眼睛，好好休息一下，等你睁开眼睛时，一切就会好起来了。”
男子愣了一下，在蕴儿的手一下一下的抚摸下，终于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她的声音在他的疲惫的脑海里飞旋。
那样温柔安静。
等你睁开眼睛时，一切就会好起来了。
一切就会好起来了。
————
【078】 北堂玉夜
夜，凤山顶，凤枭宫后，观星楼。
观星楼上，一位绿衣妙公子正站在顶台上忙碌。这位男子长得十分儒雅，长发翩翩，束带在后，被风一吹，束带飞舞，优雅至极。他皮肤白皙，面容轮廓清晰，尤其被称道的是一双白里透红的手，那手指修长纤细，骨节分明，乍一看，他低头忙碌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宅心仁厚的俊朗书生。
雨下的很大，雷鸣轰动，那漆黑的夜色里，突然有一抹紫光由远而近的飞向了观星楼。在那紫光里的并不是别人，正是凤惊羽。
凤惊羽轻盈的落地，站在了男子的身后。
男子并没有回头，而是一本正经的道：“我刚才夜观天象，发现七星连珠，光芒万丈，璀璨无比，就知一定会有贵人到我这观星楼来，没有想到星光未灭，果然有人……”
凤惊羽回头看了一眼外面乌云密布的天空，压根就半颗星星也看不见，他冷漠的白了他一眼，一边进楼一边冷冷的道：“你要的燕子梗，我给你带来了！”
上官曜听的眼睛一亮，马上停止唠叨，转身也跟着凤惊羽进了楼内。
凤惊羽将一个小袋子丢在桌子上，上官曜兴致勃勃的上去打开，一双漂亮的眼睛激动的亮晶晶的。
凤惊羽冰着脸坐在那里看着他……
上官曜打开燕子梗，淡淡的扫了凤惊羽一眼，漫不经心的道：“羽兄，我刚才夜观天象，发现七星连珠，紫微星……”
“废话少说！”凤惊羽忍无可忍的打断了他。
上官曜无辜被打断，干脆直接说出了结果：“我发现，你恋爱了！”
呃！
凤惊羽这次真被吓了一下，他的表情小怔了一下，马上就被机敏的上官曜抓了一个正着，他笑着十分猥琐：“哈哈，果然被我猜中了，羽兄你果真恋爱了！”
凤惊羽无语。
暗恨自己怎么一时疏忽，居然被这个家伙狗屁的星星观给吓住了。
凤惊羽还没鄙视他，上官曜已经兴奋的跑到他身边来，八卦的问：“对方是谁？居然能入的了大邪尊的法眼。”
凤惊羽随意的白他一眼，也云淡风轻的道：“你去观一观你的星星，不就能猜到了？又何必来问我？”
上官曜顿时挫败，跟大邪尊讲话，果然是占不到便宜的。
他的表情黯淡了下来，重新去折腾他的燕子梗，一边心不在焉的道：“我虽然猜不到她是谁，但我知道此女和月光的关系十分密切。”说罢，他冲着凤惊羽眉毛一挑，猥琐的笑道，“而且，我也知道她一定是一个了不得的大美人。”
对于他的猜测，凤惊羽显得兴趣淡淡，他说的他都知道，他今天来找他，是为了问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上官曜说完，将那燕子梗倒出来搅拌了一下放在一边，然后又去角落里搬出了一个盖着黑布的大笼子出来。
笼子似乎蛮重的，上官曜搬的摇摇晃晃，他将笼子辛苦的擡上桌子，然后就一脸兴奋的问凤惊羽：“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
“……”凤惊羽心里想，他能有什么好东西？他平常就喜欢研究点骷髅、臭虫之类见不得光的阴暗东西。
“你猜你猜！”上官曜还蛮激动的问。
凤惊羽被逼无奈，直接猜道：“大尸虫。”
上官曜显得很得意，他似乎很享受堂堂凤惊羽也猜不到他的宝贝的感觉。
“大厉蛆？”他又问。
上官曜还是摇头。
凤惊羽已经把自己脑子里能想到的最恶心的东西都说出来了，他实在是不知道了，于是直接不爽的道：“狗屎！”
“……”上官曜无语……不过他很快就调整了过来，他又兴奋万分的道，“你看着哦！”说罢，就猛的擡手，“嗡！”的一声将笼子上的黑布给掀开了。
“噔！噔！噔！”上官曜露出一副展示万年宝贝的表情，脸上洋溢着无与伦比的幸福。
凤惊羽面无表情的看了看那笼子里的小母猪，之后又冷冷的将目光移到了上官曜的身上……
原来别人说他还不相信。
现在他是真心的体会到了。
这上官家族的人，脑子真的有病啊…
一只猪嘛，有什么可看的？
上官曜见凤惊羽的脸上没有预期的惊喜，于是他迫不及待的指着里面的那只小母猪解释：“你看到了么，它可不是一只真的猪哦，它是一只老鼠！”
“……”凤惊羽坐在那里，看看猪，又看看他，摇头表示自己不理解。
上官曜转了转眼珠，觉得这样解释不对，于是又解释：“不对不对，标准的说是它小的时候是老鼠，但是后来长着长着就变成猪了……”
擦！
凤惊羽虽然根本听不懂，但为了给他面子，还是顺着他的思路问了一句：“你的意思是，你喂它的食物太多了，所以它就长着长着，从老鼠长成猪了？”
上官曜也汗颜，他激动的指着那只猪道：“不是不是，它以前是老鼠，但是后来我让它变成猪了。”他见凤惊羽完全没反应，只能干脆的说，“其实这只老鼠是因为我的易容丹才变成猪的，所以说，我的易容丹成功了！”
凤惊羽这才听懂。
易容丹？凤惊羽瞥了那只猪一眼，这是什么易容啊，毁了容不说，直接把人家的品种也易了。
“看到我的成果了么？”上官曜激动的道：“我花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终于研制出了这种易容丹！”
凤惊羽面无表情，心里想——
整整三个月和老鼠猪呆在一起，也只有上官曜这种神经有问题的人才做的到——
“羽兄！”上官曜指着那只猪，开心的向凤惊羽推荐着，“羽兄，你要不要试一试，效果很好的，我保证你用了之后，马上就会变一个人，你想变成谁？我都可以帮你……”
“……”凤惊羽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他必须要换一个话题，于是他打住了上官曜，道，“我今天来，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问你！”
“……”上官曜被僵了一下，见他完全对自己的易容丹没有兴趣，他的表情马上就沉了下来，他一边拿起调好的燕子梗，给他笼子里的猪喂着，一边心不在焉的道，“你有什么事情问吧，我告诉你就是了。”
凤惊羽也不在意他的态度，问：“关于狐族天敌的事情。”
“哦！”上官曜漫不经心的道，“你不就是来问那只小金龟的事情？”
呃……
“你认识她？”
上官曜也一怔，他马上意识到他刚才说出了小金龟三个字，可是他之前压根就没有听说过她。这就是上官家族的专有技能，和北堂家族的封法、东方家族可以看出灵宠的灵力破绽一样，上官家族最强大的技能就是神谕！
他们有时候会脱口而出一些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的事实。仿佛是神灵附体一样，但是这种状态只能出现在无意识的状态。其次，他们还可以预言将要发生的事情，但是这个功能和神谕一样，发生的可能性随机。
正如凤惊羽对上官曜的评价——
总是神谕一些没谱的事情，总是能预言出一些没用的琐事。那些有谱的有用的，一个也没有……
所以，综上所述，上官曜可以被总结成一个字，那就是——废！
不过，凤惊羽这次来找他也没指望能从这里听他预言出一些有价值的消息，他只是想从知识丰富的上官曜这里得到一些背景资料而已。
但是上官曜自发的用了神谕，说出了蕴儿。
上官曜对自己说出小金龟三个字似乎并不激动，他更热衷的是这只金龟和凤惊羽的关系，于是他马上凑上去，激动的问凤惊羽：“这个，这个小金龟难道就是你恋爱的对象，哈哈，我真是一个天才啊，这个都能神谕出来，你刚才不是不告诉我么，我居然神谕了，我说出她的身份了哈哈！”
“……”看着眼前手舞足蹈的上官曜，凤惊羽真的不想承认自己认识这个傻子。
“你想知道她的什么？”上官曜稳了稳激动的情绪问。
凤惊羽的表情也正经了起来，他问：“为什么狐族会以龟族为敌，九百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上官曜见凤惊羽表情正式，他也不敢再搞怪，他恢复了正式的表情，认真的想了一下，道：“九百年前，是狐族最为昌盛的时期。据说当时四处是狐貍，她们魅惑众生，闹的天下妻离子散。其他的灵宠都被她们打压，很多都几乎绝种……”
凤惊羽静静的听着。
“很多其他的灵宠和狐貍争斗，但也纷纷归于失败。这种混乱的状况延续了一百多年，一直到龟族出山。当时的天下突然涌现出了许多旷世美人，她们心地善良，宁和淡雅，宠辱不惊。她们并没有公开向狐族宣战，她们的攻势和她们的出现一样低调。她们优雅温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