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第五十六个凤君莺莺燕燕只会影响她上……(1)(1/2)
第56章.第五十六个凤君莺莺燕燕只会影响她上……(1)
一声讥笑从初墨禅的唇边溢出。
多好听的借口,多高尚的决定啊。
“真不愧是大公无私的君后,那大公无私的君后,你来说说,若是阿岫再像如今这般重病,该如何?”
如此咄咄逼人的话术,也就只有这整日在朝堂上和百官争论的初墨禅能有了。
洛扶卿看向这已经痴狂成魔的少年,轻轻叹了口气。
“我曾想过,再帮她喂养一个药人出来续命,就如同你这般。”
这句话像是剥开了初墨禅最后一层精心伪装,一下子将近乎血淋淋的真相展现在众人面前。
先前车马之中的云岫听见了外面的动静,她的心中焦急,整个人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
此时在她的心中不停地出现一个声音。
你自己快走吧,不用管他们,潇洒地走掉,以后不用呆在这里担惊受怕。
可是人总归是会将自己陷入一个纠结犹豫的境地的。
她知道初墨禅追来了,或许待会儿阿朝也很快就会来。
她似乎又失败了。
每一次的挣扎,她都会被狠狠地拍到沙滩上。
仿佛在说,赶紧躺平吧,只是一条咸鱼罢了,普通人能好好活着就可以了,干啥想七想八。
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能有什么用?能吃饱饭嘛?
不能。
她的逃离,或许在常人看来都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多好啊,被庇佑保护着,每天锦衣玉食,不用再为生活奔波。
她也曾幻想过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可事实是等她真的拥有着这样的生活,她活得挣扎,她时常噩梦,梦到头上悬着的那把刀落下。
梦到侍君面无表情地宣布着她的“死讯”,梦到她被关到暗无天日的房间里被铁链锁着。
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云岫起身下了马车。
刚下车就听见了洛扶卿所说药人。
“虽说我并不清楚你为何会是一个药人,但是这自小便被喂了奇药养着的药人,按理来说早就会成禁脔供人取血,而将你制成药人的应当是你所亲近的家眷,药人之中的血奴,最先是要嫡亲父族取血喂养,再一步步的辅以奇药。”
“住嘴住嘴住嘴啊!”本就情绪不算稳定的初墨禅在洛扶卿提出此事之后,彻底陷入了疯魔之中。
在见到云岫时,更是癫狂不知所措。
“我不是……我不是低贱的血奴……”少年人的眼中溢满了泪水,顺着面颊不断滴落。原本凶悍的疯犬,此刻却像极了一只孤单无助的落水狗儿,“殿下……墨禅只为了殿下啊……”
云岫从未见过他这般失态的样子。
“阿善……”云岫几乎脱口而出喊着曾经时常喊他的昵称。
是啊,其实他真的从来没有真的伤过她。
“不是么?呵……”云朝岚提着武器也出现在了初墨禅面前,“低贱的东西,还配陪在我姊姊身边?”
少年人双目赤红,他无法忍受眼前人哪怕占去云岫一丝一毫的注意力。
“贱人,都怪你们!”初墨禅瞪着云朝岚和洛扶卿。
斩草除根,他要斩草除根!
他只要杀了云朝岚,他们之间便再也没有阻隔了。
“杀,给我杀了他们。”
瞬息之间,着了黑甲的龙卫出现在众人的周围。
云朝岚看着这群训练有素的兵卫,便知道初墨禅必定已经笼络了那几个老东西了,那日虽说兵符已经交到了他的手中被控住。
云朝岚手握长/枪,并不畏惧初墨禅,今日便斗个你死我活。让他的姊姊安心活着,便要除掉此人。
血液四溅,寒光剑影。
两方手中都握着差不多的兵士,可是初墨禅用兵极狠,且手中的龙卫都是自小培养的死侍,云朝岚起初还能和初墨禅争个高下,之后不知不自觉间落了下风。
云朝岚和洛扶卿几乎是身负重伤倒下去的。
而初墨禅则是是踩着血逼到云岫面前的。
云朝岚身上的甲胄已经破碎,身上布满伤口,他再一次这般狼狈地出现在了姊姊面前。
他看见云岫又哭了。
是啊,他真是太坏了,总是让姊姊为他哭。
果真那时就该早早自戕,这样至少姊姊不会为了他而失去了自由。
今日他亦是早就知道此行是以卵击石。
被初墨禅困住的云岫拼命挣扎着想要过去扶起云朝岚。
“阿朝……阿朝……”这几日狠下的心肠在看到彻底倒下的云朝岚和洛扶卿时再次转变成了内疚。
“阿朝错了……我……从头至尾……不要这皇位……我……只是想和姊姊一起呆在一起……过……生日……”云朝岚气若游丝,“我就算……只是姊姊趁手的一把……刀也没关系……姊姊当我是一条狗……也没事……”
云岫感觉自己彻底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周围的血腥味围绕着她,所有人都变得模糊,一切都因她而起,她真的就像他们所说的只是一个本不应该存在的冤孽吧。
她的心脏几乎骤停,眼前的场景和她昏迷之前所见的一模一样。
医院雪白的天花板,仪器的滴滴声,浓重的消毒水味……
她感觉自己的灵魂受到了撕扯,她分不清眼前的状况是否真实。
云岫感觉自己落入了水中,周遭的声音开始渐渐变得模糊,她的面前起了一个小泡泡,泡泡里面倒映着一个女孩的面容。
那是她么?
还是此刻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这张面容熟悉却又陌生。
她有这么漂亮么?她应该平平凡凡淹没在人群才对。
和大家一样,才是最好的。
云岫再次睁眼的时候感觉自己大梦一场。
梦里有些内容她已经有些记不清了。
护士小姐姐看到云岫醒了,也都松了一口气。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小护士开心地说道。
“我睡了多久?”云岫虚弱地问道。
小护士性格很是温柔,看到乖乖巧巧的云岫也不由得心头一软,说道:“你都昏迷了大半个月了。”
社畜云岫闻言,鼻尖一酸,她这个月绩效和奖金又要泡汤了。
哦,还有叠成山的医疗费。
真是令社畜绝望。
不过就算是现在这样的状况,云岫不知为何却还是本能地松了口气。
好像如果她继续沉睡不醒,会有非常恐怖糟糕的事情发生。
看来是个非常恐怖的梦。
居然有比扣绩效和奖金还恐怖的事情。
后面云岫恢复得不错,很快就出院了。
出院的时候小护士还来送了她。
“真可怜,怎么总是孤零零的呢?”
“我没有孤……”云岫刚想解释,却想到自己确实只有一个人。
可她依稀记得,她是有一个亲人的。
唉,可能是她做梦梦到的吧。
她早就习惯一个人生活了。
哪有什么亲人?
因为生病,云岫回到家的时候就开始赶项目的进度了。
工作群里叮叮当当的声音令云岫有一种怀念的感觉。
云岫把这个归功于打工人没钱的悲哀。
忙碌到晚上的时候,云岫看了看时间,嗯,到点吃药了。吃完药后,她给自己下了一碗清汤挂面。
此时她才注意到大半个月前,手机里有一条公司和银行发的生日祝福。
想到这里,云岫把面放到了一旁,走到厨房准备给自己煎个蛋。
打开冰箱门时却发现没有鸡蛋了。
算了,回去继续吃挂面吧。
她把面条吃了个精光,连汤底都没剩下。
摸着暖乎乎的肚子,她才有了些安全感。
其实没有鸡蛋也没什么关系,吃饱了就可以了。
吃完饭,她打开软件继续画着枯燥无味的零件图。
房间里没有电视,只摆了一个老式的收音机,里面放着老歌。
收音机的音质已经很差劲了,云岫忙完之后发现它的开关早就松开。
里面的歌早就换成了其他电台主持人的声音。
她拍了拍收音机,收音机终于安静了下来。
之后云岫就准备收拾一下睡觉了。
社畜的生活是枯燥无味的两点一线。
出租房和公司。
日复一日的生活,会早早地将一个人的棱角磨平。
对于云岫来说,她的棱角或许在许久之前就被磨平了。
她隐约想起来自己似乎有一个弟弟,很优秀的弟弟,他考上了最好的的大学。
他会有一个光明的未来的。
交一个同样优秀的女朋友,努力完成学业,去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成立自己的家庭,养育一个孩子。
她这样平庸的姊姊,把她遗忘了也好。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云岫也开始需要面对终身大事的问题了。
有一个比她年纪小了几岁的学弟来了她的公司,后来对她展开了追求。
她现在也算是个老社畜了,但是突如其来的告白也令她不知所措。
“学姐,我喜欢你。”
他的样子很符合云岫的审美,白白净净阳光开朗,几乎可以满足她对另一半的所有幻想。
可是不知为何,云岫却还是拒绝了。
她……还是一个人生活最好。
她的性格木讷,并不讨男孩子的喜欢也有冲着她的皮相来告过白的,待了一段时间之后,总会说,阿岫,你太无趣了。
而她也不知为何,总是想起自己似乎给了另一个人一生一世的承诺。
拒绝了学弟的告白之后,她依旧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
生活轨迹的改变是某天她捡到了一只脏兮兮的黑狗开始的。
云岫遇到这只黑狗的时候是一个阴天。
或许刚刚下过雨。
好像有些记不清了。
这只黑狗是一只长毛狗狗。
似乎是一只品种犬。
具体什么品种,云岫也看不出来。
从小到大她只接触过乡下皮实的小土狗。
这只狗狗蜷缩在她家楼底下的垃圾堆里,身上有这好几道伤口,毛发打结,几乎可以用狼狈至极来形容了。
云岫看到这样的场景,按理来说她应当心软救下那只狗狗的,可是不知为何,她的心底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不要心软,不要心软。
而她最终却依旧心软了。
她花了钱把它送到宠物医院,医生连夜帮这只小狗缝合了伤口。
“确定要给它找领养么?它好像很黏你,是个可爱的男孩子呢。”
医生小哥把这只小狗收拾完之后,云岫才发现这是只小白狗,因为太脏了,才被误以为是只小黑狗,它的眼睛乌溜溜的看上去很有灵气。
云岫摇了摇头,说道:“我暂时负担不起养活小狗的责任。”
其实这是假话。
她只是本能地不想接近这条小狗。
缴清费用之后,云岫便离开了。
这件事情只是她枯燥无味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
只是不久之后她发现家门口多了一束花。
花被摆放得很整齐,而且上面沾着露珠,看上去就很鲜嫩。
云岫面无表情地将花丢到了垃圾桶。
之后几天陆陆续续都有花。
云岫终于恼怒了,直接在家门口等了一天等那罪魁祸首出现。
这罪魁祸首被捕的时候还一副无辜的样子。
居然是那只小白狗。
被云岫抓住的时候,小白狗的嘴里还衔着那一束花。
云岫连忙联系了之前的宠物医院医生小哥接电话的时候还满脸惊讶:“它好有灵气啊,居然是回去找您了,之前它总是定时外出定时回来,我们还好奇它去了哪里。您和它有缘分,不如就收养它吧。”
原本云岫想要拒绝可没等她拒绝,对面的电话已经挂了。
这只小白狗也留了下来。
多了一只狗子,其实对阿岫的生活并没有太多的影响,她依旧过着两点一线的枯燥生活。
唯一一点的影响是家里总是会多一束花。
小白狗很听话,在阿岫面前总是乖乖巧巧的样子。
吃的也不多,还会把自己收拾得很干净,除了第一次在阿岫面前狼狈了些,每次出现在阿岫面前它都把自己弄得漂漂亮亮的。
有次阿岫还发现它在用毛发把自己丑陋的疤痕给遮挡了起来。
不过阿岫也很快发现了狗子的异常。
某次阿岫去同事家做客她家养了一只特别可爱的萨摩耶。
萨摩耶真不愧是有着微笑天使称号的狗子,看上去就像一个行走的糯米糍。
她看着喜欢,没忍住多撸了记下,沾了几根狗毛。
没想到一回家,平常温温柔柔的狗子一副你外面是不是有别的狗了的样子,可怜兮兮地嗷呜着。
阿岫也被它弄得有些心虚于是耐下心来哄了好久。
第二天周末还陪它出去玩了。
出去玩了一整天,阿岫回家就躺平了。
翌日去上班的时候,听说有个同事请假了。
好像是狗子出去和别的狗子打架,然后打输了带医院去缝针了。
刚巧那只狗子就是阿岫撸的那只小萨摩。
不知为何,云岫也有些心虚。
回去之后,自家狗子还在乖乖等着她,看到她又送了一支花。
“是你做的么?”阿岫摸着它的头,自言自语道,“应当是错觉吧,这么远呢,你怎么可能……而且你挺乖的。”
不知不觉间阿岫已经习惯了它的陪伴。
不过,之后阿岫也尽量避免自己接触到别的狗子或者猫儿了。
她总觉得家里的狗子会不高兴。
如果换成正常人,怕不是要笑死阿岫。
只是一条狗而已,弄得跟夫管严一样。
渐渐入秋,阿岫难得回了一趟老家。
原本想把狗子寄养,可是狗子死活不愿意,甚至头天送去第二天就给跑过来了。
见过这狗子的人无不夸赞这狗子聪慧得成精了。
无奈阿岫只能带它回了老家。
老家其实也没什么值得阿岫留恋的地方。
她每年回去,只是为了见一个人罢了。
她是小时候教阿岫的第一个老师。
现在她已经退休了,儿子女儿都在国外不怎么回来。
阿岫每年都会看望一下老师。
她是个很好的老师,阿岫不算混得好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社畜,最开始阿岫还不好意思回去。
后来发了第一份工资的时候,特意挑了一个礼物给老师寄回去。
居然得了一封回信。
【展信佳!】
【礼物很好,我收到后很喜欢,得知你一切安好,顺利找到工作,老师很欣慰。】
【如果得空,可以来看看老师,老师会很开心的。】
后来阿岫也养成了回去看看老师的习惯。
回到这个小村庄的时候,阿岫看到了不少熟悉的人,他们看向阿岫时,有些人面上带着善意的笑,有些人则是恶意满满。
“哟这不是克爹妈的赔钱货么?回来嫁人了?”
阿岫面色沉沉地看着那说着恶毒话语的男子,冷声说道:“这不是啃老的好儿子么?又缺钱赌了才回家?”
话一说出口,几乎所有人都笑出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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