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2/2）

北京的冬天很冷，但玛丽出生在加拿大，对于寒冷的忍耐度一直很高，她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嗨，霍！”

“霍总？”

霍亦扬被助理的声音唤醒，将思绪收回，恢复到惯有的冷淡模样：“什么事？”

助理有些奇怪，但乖巧地没有发问，而是将说过的公事又说了一遍，霍亦扬淡淡地回复了她，待到她离开后关上办公室门，他才有些疲累地按了按额头。

脑海中又回想起刚刚玛丽的那个电话。

这几年霍亦扬一直没有和玛丽断了联系，从她那里知道沈千舟的信息，他知道沈千舟并没有放弃花滑，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霍亦扬坐了整整一个晚上，喝掉了一瓶红酒，他不知道那一刻他的心情是怎么样的，或许是高兴，或许是怅然，又或许什么都没有。

他知道沈千舟总有一天还会重新站上赛场的，他资助玛丽买下了冰场，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玛丽能够担任沈千舟的教练，只是这一切都不要让沈千舟知道。

他还记得视频那头玛丽那复杂的表情：“霍，我从来不知道你是这样默默付出不求回报的人。”

霍亦扬忘记自己回复了玛丽什么，他知道自己不是这样的人，只是他不敢去见沈千舟，是他先逃跑了，所以没脸回去见她。

她应该在赛场上光芒万丈的，她原本就是那样的人。

沈千舟和自己不一样，她是生活在阳光下的精灵，可他已经在黑暗里待了那么久，他封闭的盒子里，她是第一个闯进来的。

这几年，霍亦扬埋首工作，冰场似乎已经离他很遥远了。曾经他在被开除之后，尚且还能保留着上冰的习惯，可如今每天都有做不完的工作，批不完的文件和走不完的应酬，他已经很久没有去冰场了。

霍亦扬的手指搭在办公桌的抽屉上，这里面放着一枚奥运金牌。这是他与沈千舟见面之时，对方送给他的，他什么都没说过，可是沈千舟都知道。

她知道自己遗憾没有办法参加奥运会，她也知道自己将梦想加诸在她身上，她从来都没有说过什么，却一直在默默地努力着。

霍亦扬知道自己不应该收下这枚金牌，可是那一刻他却鬼使神差地什么都没说。这枚金牌一直被他放在抽屉里，他有时候觉得自己撑不下去的时候就会拿出来看看，想起那个如同火焰一般的女孩儿，这样，他似乎就有勇气能够再撑下去。

甚至，他还有一点隐秘的想法，或许他可以借由这枚金牌再次见到沈千舟，明明知道他们已经再没有可能了，可是霍亦扬却无法克制自己这种想法。

而如今，沈千舟再次踏上赛场……

霍亦扬用力地握了握那块金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