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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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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宁大殿玉柱如龙,堂中金座巍峨如岳。

病恹恹的狄赓帝歪身靠坐在龙椅上,他的气息衰弱,却被旁边坐着云荣大妃强行支撑在肩头,以示意帝王还活着,还能主事。

轩辕姬和轩辕端领百官入殿后,齐向狄赓帝拜见。

云荣大妃替狄赓帝宣了两人免礼。

轩辕五拱手礼后,胡裴又领晁错、九、十两位皇子与百官齐齐向上再拜。

三公霍无东和欧阳聿怀以年龄大为由,彻底不再上朝,就避免每次都要向云荣大妃行礼。

三公后继者,被两人塞进儒门巡视府,出使在外。

云荣大妃又替狄赓帝宣了话。

她的目光幽深,凝在轩辕姬的脸上后一转至太子轩辕端的身上,掠过轩辕睿时颇为平和,再及百官又深至凌厉。

狄赓帝早已说不出话。

轩辕端身为太子近两年时间,至今还没登基就在于他的母妃云荣大妃一直用药拖着狄赓帝,偶尔还请胡裴入宫替他续次命。

胡裴也没好的办法,身为臣子,无法管到后宫。他只能用灵力调理狄赓帝,却无法使衰败的老人起死回生。

从中,他看出云荣大妃和轩辕端母子不是一条心。

云荣大妃与轩辕睿的关系尚好,也是因为轩辕睿年岁略小。

上位久了,人心易变。云荣大妃几乎是打着同季雪康一样的心思,掌幼主,持大权。

若不是新政规定女子嫁娶年龄,云荣大妃就想堂而皇之给轩辕睿娶妻生子,再来个扶持幼主上位。

轩辕端对云荣大妃,也是日渐凉了心思。

又在同胡裴的对话中,他明了世间正在发生的变化,以及对胡裴身份的猜测,令他淡下争利之心。

这时候,他就静静地立在百官前,静等他们先出招,再看上首的云荣大妃如何应对?

太士沈天心出列道:“天地灵力格局变化,引起百姓中有灵者日渐增多。”

“慢。”云荣大妃看向胡裴,轻启唇角,“太宰,六卿寮所可有真实关于灵根者的孩提数量?”

胡裴还真被她问住了。【若人间真得有灵根者降生,那也要修士前去检验。不然,凡人如何得知?】他拱手道:“未曾。此事关乎百年之计,非一朝一夕可断定。”

“嗯。”云荣大妃很满意他的回复,再瞧向沈天心,转至轩辕姬,温声道,“东都轩郡王之位虽已有名无实,帝姬随叔父归京,不妨先在宫里住下,待日后年纪到时,择良人下嫁。”

轩辕姬深吸口气,看向一旁的太子哥哥。

【暗寮卫至今都查不到云荣大妃有什么把柄,即使她对父皇,虽日常有无礼之处,却未真实加害。】

轩辕端半敛眸光,好整以暇。

【即使胡裴新政令百官接受女子在堂,但是母妃依然不能容忍已掌握的政权旁落在轩辕姬的手上。何况,她更想要架空六卿,继父皇之意收归皇权于中央。】

百官里少有人看清朝中风云变幻,就跟着胡裴这位太宰行事。

毕竟,胡裴提高了百官俸禄。

大朝会上,云荣大妃加封晁错为太子太保、大司马、大元帅。

继三公太保之后,云荣大妃为降低晁错对神鹤甲的影响,增加太子太保之名。对晁府这一点上,她彻底站在轩辕端的对立面。

同时,她也在筹谋废太子、立轩辕睿之意。

封赏完晁错后,宫侍又诵读各校尉的奖励,如石振勇、于谦广等近百人,再有各夫长等,当堂咏唱,以传扬他们的军人护国事迹。

胡裴微微一笑。【入金都容易,扬百姓心中的神女也简单。但对付真正掌权之人却还得步步为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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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朝会散后,轩辕姬就随轩辕端入了天机宫。

胡裴已知两轩辕之间的事无需他再多插手,就没再跟去。他陪晁错领完赏后,径直出宫。

沈天心在大金宫门外叹出口气,回首巍巍金宫,看向一直尾随的轩辕五,没好气道:“你身为皇叔,不在里面阖家团圆,出来做什么?”

轩辕五老大不小,但拜一张少年脸所赐,还是能做出调皮玩笑之色:“人家一家人,我凑什么热闹。阿心,你还没有淡去之心吗?”

沈天心冷嗤一声道:“天机宗山门下,你言之凿凿说我小,不懂人生道理情爱至苦……呵,如今,我是不是要把这句话送还给你?”

轩辕五摸了摸脸,再看沈天心的模样,负疚更重。他强行上前,缠着沈天心。

沈天心反手就推了他,转身疾步而去。

轩辕五揉了揉被推的地方,快步跟上去。

胡裴和晁错从宫门后绕出,看着那对“痴男怨女”上马车而去,相视一笑。

晁错至入城就只认真看了胡裴一眼,此刻也按捺那股冲劲,背对胡裴道:“你且去翠竹林等我,我去去就来。”

胡裴的手没能拦下他,见他已龙行虎步,快走而去,微舒口气。

晁错领了两匹马,扔了一条马缰给胡裴,定定地瞧了他,压下心里的躁动,快口道:“走吧,我先去拿两坛国子郎。”

胡裴没再阻拦,看他驾马而去,风姿背影卓绝如风刀光剑,心中敛下各种情绪。

随百官离去的好奇目光,他上马,向城东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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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东百里翠竹林的山下道路早已有了变化。

东营越扎越大,只绕过了上峭崖那段山路。胡裴顺旧日的道,越走越往上。直至当初,两人自分别后再见相约之地。

他拍了拍马脖子,放它任意而行。

胡裴选择了当初相靠的竹木,席地而坐。他扬手一挥,周身的官服变为白色仙衣,腰间玉扣也显现出来。

他从玉扣里漫不经心地掏出两坛国子郎,带出一个瓶白玉罗瓶般的玉质小玩意。

胡裴好奇地拿起小巧的玉瓶,奇怪道:“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玉扣储物器里的架子上多有盒子,却未曾打开,竟带出这么个小玩意。”

他好奇地摩挲玉地质感极为不错的小瓶子,转而听到马蹄声,极目向驾马冲刺而来的高壮人影。

晁错一眼就看到那稳如仙人的白衣胡裴,见他把什么瓶子收入腰带,再及他脚边两坛国子郎,立时睁了虎目,瞪他。

“吁……”

晁错跳下黑电,拍了拍马脖子后随它去了。

他盯在竹下的身影,一瞬不瞬,伴随风过林响,飘落的碧叶,一步步稳稳地走向胡裴。

风起轻旋,直扑晁错的脸面而来。他挥手拂开残叶,走到胡裴面前,居高临下俯视他。

迎着胡裴昂面看来的目光,晁错咧了咧嘴,缓慢弯身,放下手里的两坛酒。

这个当口,他的手松了酒坛的绳子,猛地一扑就把胡裴扑倒在地,伏在他的身上。

他哑嗓子,锁紧胡裴,沉声闷气道:“阿裴,我回来了。”

胡裴的目光穿过他,望向错杂竹枝中射下的微光。

他探手环住晁错的后背,再瞧他深沉内敛的眸光,微有歉意的避开了。

【比之五年前,他壮实了许多。】

晁错深深地吸着胡裴泛出冰雪般的气息,擡身看见胡裴微笑的面容,心里没来由一紧。

【于胡裴的神色,自己最是敏锐不过。】

他翻身倒在胡裴的身旁,与他一起看着上空万道小光剑直射而下,喃喃道:“阿裴,在西北,我怕赶回来时,说不定你已成婚,说不定你被轩辕端拘禁,说不定你随白九州离开……”

胡裴侧头,看着他坚毅侧颊骨线,微微笑道:“阿错,我们成婚吧。此前,你曾说过会嫁给我。”

“嗯?”晁错一下子从地上坐起,看向依旧躺地却昂面望来的胡裴,眨了眼睑,认真而有力道:“你不反悔?”

“不悔。”胡裴勾起唇角,凝目在他的身上。

渐渐聚焦的眼神只一眼,仿佛此人就是他所求的全部。

晁错咧大了嘴,探手就抓来了国子郎,揭开泥封,昂头后大口灌下。

一口气后,他哈了声,再瞧凝眸瞧来的胡裴,见他眸光里的亮色未退,又猛得喝了一口。

胡裴看着这般豪气干云的晁错,比起少年时多了许多刚毅以及豪迈。

他伸手拉在晁错拿酒壶的臂弯,借由他的力量坐起身。

他拿过晁错在喝的那坛,也昂头灌入。

在晁错的眼中,胡裴依旧如少年时,未曾有变化。

喝得依然斯文有礼,未有大的不同。

最大的变化是胡裴的眼中退去淡漠,多了几分人情味道。

胡裴抹了唇角,呵了声,含笑看向晁错。

晁错哪里还会再犹豫,直接一把拉过胡裴,含上了他那带有酒水润泽的清唇。

他品着他含有酒香的齿口,揭开他的唇瓣,探入他的体内,如品佳酿,痴醉在其中不可自拔。

竹木下正上演恋人久别重逢后最为美妙的一幕。

两人不远处,竹木遮掩的深处,一个仙衣缥缈的朝歌立在白九州的身边,一起看向那道结界里褪衣交缠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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