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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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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仙赶紧捂住荷包,听一圈人哈哈笑出声,嘟囔道:“侍女也是独身自由民。大周律法规定了人身权,这是我的钱。”

胡芸翎嘻嘻道:“小黄仙,你就借给小九一些,待赢回来再还给你双倍,不就成了。”

“哇,七小姐说得对,不愧是行商者。给,阿裴。”黄仙直接递过去一颗从胡芸翎处赢来的大珍珠。

胡裴没接,点下巴示意黄仙开押。

黄仙嘻嘻一笑,眯着神光烁烁的双眼,把塞满银绞的荷包和珍珠往桌案上的大字一放:“大。”

她身后一众人跟着押在“大”字上。

胡坤悄摸多加锭沉沉的银子。

对面的胡韵珊直接笑了,打趣道:“大哥这是把私房钱都拿出来了呀。”

“呵呵,平日你嫂夫人贤惠,予我攒了点点。”胡坤眯眸,笑着解释了句。

待明照暗吸口气开盅,瞧见里面的点数,吞口吐沫,断续道:“四……五六点……大,”他瞪大眼儿,小心地瞟向胡棠,心里在嘀咕“邪门了”。

胡韵珊气地跺脚。

那么点银绞,全输给对面,暗里拉同母的亲哥、胡棠的衣袖。

胡棠已经很急躁了,甩开妹妹的手,朝明照使眼色,又朝对面笑哈哈收银子的几人道:“再来再来。”

待明照再摇骰子,胡棠见黄仙兴冲冲得还要押大,喊道:“等等……”

他见众人瞧来,先把银子推去大字位,嚷声道,“这次,轮到我们押大。”

“哟哟……三哥这是输不起啊。”胡芸翎赢了这次,就把先前输得赚回来,心情颇好,利索地刺了声。

胡韵珊不服气地轻哼:“六哥在我们这呢。”

胡芸翎毫不在意地嘻笑,暗道:书呆子,胡阳那点银子哪有你哥输得多。

胡棠抢了黄仙要得大,这次自以为胜券在握。

当明照屏住呼吸开盅,“二三四……点……小。怎么会这样?少爷……”

胡棠这方还是输了。

他气得狠瞪明照,脸色红白交替,一咬牙直接从怀里掏出三十两面值的大周交子官钱,扬手就拍在桌案:“哼,有本事继续赌。”

“哥,不玩了。”胡韵珊见状,直接去拉胡棠,反被他甩了下。

她差点跌倒,重重地娇哼了声“不管你了,你回头等着挨娘亲揍吧,”气呼呼地转身回茶案。

胡裴半敛眸光,又歪脑袋,目光飞向胡坤。

这大哥拿钱的手都在轻颤,又瞥见他的唇角含笑。

因而胡裴也噙一抹笑。

“黄仙,还你得那份自己取,至于赚的部分,记得好好押,再多赚点回来。”

“好嘞。阿裴,放心吧,包在我的身上。”黄仙摞把银绞拍在桌案,大声道,“三少爷,别说我人小欺负你个老爷们,继不继续?”

胡棠暗自咬牙,气性上头,推开明照后亲自上阵。

“当然继续了,我就不信少爷我还赢不了你个小丫头。谁不来谁就是那泥里钻的家伙。”

胡坤见黄仙撸袖子,赶紧道:“哎,这可是家宴小聚,不动气不动气啊。”

“大哥真啰嗦,尽管赚你的钱。

我们都知道你娘手头上能花得不多,嫂子也是清正人家的女儿。”胡芸翎好似看不见胡坤渐变难堪的脸色,自顾说着。

胡坤阴沉张脸,在胡棠和胡琛的脸上转圈,忍下脾性,展笑:“大家都是亲兄弟,外道什么,要不就算了吧。”

胡芸翎拿扇子一推黄仙放在大字上的银绞。

“这怎能行?我们行商有一句行话,亲兄弟明算账,来日好聚头。如何?”

胡棠完全不看胡坤的脸色,甚至拿鼻子重重地哼了声。

他娘亲是二房正妻,还是地官司徒的次女,与胡家门当户对,且比胡家更有钱。

便是这张三十两的交钱,加上先前输的银子,拢共就五十两,值当什么了?

“继续。老七,你别横,别以为我们二房会怕了你三房。”

胡坤听两边的口气,这可不好。

自己一个正经的二房长子,怎么就被胡棠推向三房。

他眸光流淌阴翳,转向已经坐在凳上的胡裴,心里莫名来个激灵。

这是上当了呀!

胡裴分明在离间二房的三兄弟,而且照胡棠这势头,竟是……成了。

胡坤脑子发晕,赶紧喊道:“要不……”

“大哥,你还下不下?”二房的胡琛也没好多少,甚至已经输红眼。

他拢共就没存下多少银子,八成去了对面。

这会急喊道:“年前大哥还要宴请寮里几位中下士级别的官员,你出去请客,不费银子?”

众人闻言,笑得笑、嗤得嗤……

胡坤暗恼这个弟弟的话,知道已经上了胡裴的当。

这会被自家兄弟拿捏住话头,心里一狠,破罐子破摔。

他咬牙跟黄仙押注。

反正他是赚银子,又不是输得那方。

几轮过去后,胡韵珊悄摸跟在黄仙后面赚自家亲哥胡棠的钱。

胡坤已经收银子收到心满意足,消了前头的郁气。

管不得什么亲不亲兄弟,一房不一房了。

胡阳穷得很,直接退出去。

他见小九从旁边走出长亭,提灯笼快步跟上去。

胡裴等了下他,见他身后无人跟来,可见连侍从侍女们都跟在赌桌前凑热闹。

他了然道:“输光了?”

“这不都怪你,给我排在三哥的阵营,不得输得连裤子都没了。”

胡阳听见长亭里还在嚷嚷着“大、小、开”声,直摇头。

“这玩意是祸害啊,一个把持不住连家底都去了。”

胡裴把飞白放在地上,跟在狐貍后面走着。

他听了胡阳这话,有点吃惊,平日对他的印象是憨直。显然,憨直可不代表傻。

“我听说金都的鹤鸣台起了单独的台子玩这个骰子,除此外还有什么牌九、斗鸡、斗狗,还在金都郊外开马场赛马……这‘赌’字可真是害人不浅。”

胡阳颇为认同,颔首后又疑惑道,“哎,不对啊。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不会是晁错那小子把你带坏吧?”

胡裴拉了唇角,凝眸过去时见胡阳拉了拉衣袖,便道:“应该是我把他带好了。不过……算了。”

胡阳听他说话留半句,特不得劲。“你这是要往哪里啊?

穿过院墙洞门就是西苑的后园,已经算半荒废。

狐貍不会是寻地儿撒尿吧?”

前方的雷冥尊那缕魂识动了下狐貍阔耳。

狐头回转,一双红眸直瞪在胡阳的脸面。

在这幽深不闻长亭声响的雪月里碰上这对发红光的眼珠,特渗人。

胡阳往后仰避,挪在胡裴的旁边。

“你这狐貍好吓人。”

“你躲我后面,我也挡不住你这么大的块头。

你别说他,他就还好相处。”胡裴淡色道。过了隔道院墙,一脚下去全是咯吱雪声。这可真是不怎么令人愉快的交易。

一旦进入幽暗阴郁的地方,只余胡阳手里一掌灯,以及前面纤巧落在雪地上的白狐。

胡阳咽口吐沫,再次搓把包得厚实的手臂。

“小九啊,若是我不给你掌灯,你就这么摸黑过来?”

“你不是跟来吗?”胡裴淡淡道,“不过五局,你就没银了。”

“嘿,明年我上差当值,就有俸银。到时候咱们再战。”犹是不服气的胡阳用语言支棱起门面。

胡裴立在一口大半被雪覆盖的井沿边,静静地看向飞白停在井口上覆盖的大石头下。

他目视周边,朝胡阳道:“奉劝一句,少碰那玩意。小赌怡情,大赌伤财害命。”

若真有人在这地方害人,再把这么大的石头盖到井口,绝对不是一人能干成。

竟是合谋杀人吗?

周边阴暗寒冷,风过墙洞呜呜有声。

胡阳朝四下张望,悚惧道:“我儿时来这地儿玩过,你面前除一口井外,其它都是荒地了。

以前因偏荒,西苑帮厨的年长么么会来种点时蔬。

年初后老么么辞工回家,在秋末时就一直荒到现在。”

胡裴轻叹口气,唬得胡阳吓一跳。

“你好好地叹气做什么?”胡阳蹙紧眉头,不解道。

“我说的老么么就在井里。”胡裴转头,昂看一脸悚然呆滞的胡阳,“应该就是谋财害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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