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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0章 命渊夺权三相虚衍震裂深根(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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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伐缓慢,却像是踩在所有命运之上。

他们每一步,都让脚下的符文自行熄灭。

五个人影全都裹在破败的黑袍下,气息深不见底,如同被剥离时代的残影。

但他们身后浮动的流渊纹,暴露了身份。流渊者。

而且不是普通流渊者——

每一个,都有着与三位长老一样的气息:

虚衍境 · 至臻。五人安静地看着三位长老的生死搏杀。

随后其中一位沙哑开口,声音仿佛从命渊底部挤出:

“打够了吗……命渊灵钥,可不是给你们内部自杀用的。”

三位长老同时停手。

岑渊皱眉:“流渊者……你们来做什么?”

五人齐齐抬头。那一刻,天色再次沉入无光。

为首流渊者缓缓抬手,指向空中的命渊灵钥。

他轻声说了句——让三位长老全身一寒的字句:“命渊灵钥……本就属于我们。”

深根裂域的尘光尚未落地,三位虚衍境至臻长老的气息像三条断流的命河般震颤着。岑渊抬手拭去唇角一丝血痕,眉心紧锁成一道深纹,他目光扫向天穹裂缝中的五道黑袍身影,低声道:

“遭了。”

他的声音极低,却像压断了空气。

“你我再斗,只会被他们趁势吞下……此刻必须停。”

玄叙收剑,叙光在指尖散去,他目光沉如千年命海的底层深渊。

“嗯……这群流渊者,不是普通的流浪修者,他们的命息……全部断层。”

星寂背后的暗星虚影缓缓收敛,他眼中没有恐惧,却有极深的戒备。

“剩余弟子听令——立即结阵。”

十四名殿中仙使当即半跪,同时化作十四道命光冲天而起,在空中刻出天衍之轮的十四重命轨,结阵成环。

阵成之瞬,整个深根底层都仿佛被一股透明的命压力从中心震散。

然而——

为首的流渊者却只是轻轻地笑了。

那不是正常的笑声,

更像一条被丢进虚空的锁链,发出冰冷金铁摩擦的声音。

“可笑。”他一步踏前。

天地间立刻传来重压坠落般的轰鸣,仿佛整座深根底层都在承受这一脚的重量。

第二位流渊者抬起破碎黑袍下的手掌,五指之间闪烁着一种与虚衍境本相完全不同的“渊流”符光,就像从世界最底层掘出的残命。

他嗤笑:

“天衍无极殿?你们这些追命之徒……还在自以为能掌控命权?”

第三位流渊者的声音低沉沙哑:

“命渊灵钥诞生,你们竟敢妄图染指。”

岑渊冷喝:“流渊者,你们的立场是什么?此地机缘,轮不到你们说话!”

第四位流渊者缓缓抬头,露出半片被命运斩掉的空洞面庞。

那张脸本不该存在于任何维度。

他声音仿佛来自深渊:“立场?”

他伸手指向岑渊、玄叙、星寂三人。“我们……是来取回属于命渊的东西。”

第五位流渊者突然开口,他的声音比前面几位更冷,也更沉稳:

“你们三个虚衍境至臻……刚才相互砍杀得不亦乐乎。”

他指向半空中的命渊灵钥,那光像被古老海潮牵引,泛起颤动。

“但真正有资格的……只有‘脱命者’。”

玄叙眼神一冷,叙剑重新凝于指尖:

“你们……已经脱离命运?”

为首者轻笑:“不,我们是被命运抛弃之人。”

他抬起手。破裂的命息从他身后喷薄,如同五条崩坏的命运暗河。

下一瞬,五道流渊者的力量汇聚在天空。

深根底层的天幕竟开始——剥离颜色。

整个世界宛若被抽空,变成黑白交叠的残影。

十四名仙使脸色瞬间惨白:“这……这就是流渊者的力量?!”

星寂喝道:“准备!他们要动手了!”

为首的流渊者低声吐出四个字:

“第一轮——命渊试杀。”

五道渊流同时冲出,

世界在一息之间进入了能够杀死虚衍境至臻的死寂风暴。

三位天衍长老同时怒吼:“起阵!!!”

命轨轰鸣,十四命光炸裂成十四条防御链。双方第一波——

将以足以摧灭山河天地的力量,直接正面硬碰!

深根底层的空间开始狂颤。命渊灵钥在空中颤鸣……仿佛在等待下一位“命权主人”的诞生。

天地失色的刹那,五位流渊者同时抬起双手,那并非施法的动作,而像是命运底层的某处结构被他们以意识“掀开”。整个区域顿时像被无形巨掌压住,空气塌陷,地面扭曲,十四名仙使在第一秒便被逼得跪地撑阵,命轨在脚下痛苦震颤。岑渊怒吼,袖中掀出巨浪般的虚命之海,直接逆冲天穹;玄叙抬剑,一道横贯长空的命叙断线破开虚影、撞向五道渊流;星寂沉声一喝,背后亿万暗星全部亮起,化为刀锋般的星辉怒斩前方。

轰鸣声在深根底层炸开,像十万修士同一秒破界失败的惨裂。五位流渊者的攻击不是术法,而是一种无可名状的溢流,每一道渊流都像是宇宙最下层泄露出来的“命底废渣”,一旦触碰,命轨便开始枯萎、断裂、消失。第一回合碰撞的瞬间,三位长老和十四仙使被震得同时倒退数十丈,命海震荡,魂识险些被拉离本体,空气中满是命轨支离破碎的光尘。

岑渊血从口角溢出,却仍强撑着巨袖挥下,将巨浪拍出第二轮冲击。他嘶吼:“稳住!!若让他们近身,你我皆死——”话音未落,一道渊流突然从虚空裂隙中钻出,如同断命锁链般缠住他的左肩,下一瞬,那只手臂直接褪去颜色、褪去形体、褪去存在。左臂消失前甚至没有声音。岑渊骇然:“这是——抹……命……”但话还没说完,第二位流渊者已抬指虚按,他的命海瞬间被按出一个巨洞,整条命轨像被撕掉的一截纸条般直接缺失。

玄叙怒喝一声,一剑斩破虚空千里,他的叙剑逆流时光,将自己命海补回一寸,但下一秒,一个流渊者像是抓住了那一寸“补回时间”,轻轻一扯。玄叙瞳孔震缩,他竟然看到自己的“补回动作”从宇宙的记录中彻底消失,补回的命海也一同消散。他第一次真正感到恐惧:“……他们能删掉我做过的‘修补’……?”星寂沉着脸,星刃如瀑布般坠落,每一刃都撕开一条命裂,但落在流渊者身上时,却如同落入没有底的井,他的攻击全数被吞掉。他冷声道:“不对……他们不是承受,他们是——空化命伤。”他话未说完,一位流渊者抬手,指尖一点寒光。

那寒光落下的一瞬,星寂眼中的星辉全部黯淡,他胸口出现一个小到几乎看不见的黑点。下一秒,那黑点向四周扩散,像一滴黑墨滴在宣纸上,迅速染开。他惊骇抬眼:“这是……命权……被贯穿……?”还未来得及反制,那黑点已将他胸口一整片命息抹净,身体摇晃,甚至连“疼痛”这个概念都被抹去,整个人像被从世界一点点擦掉。

十四名仙使拼命结阵,十四条命轨交叠、震鸣,把阵图撑到极限。阵图发出痛苦的裂缝声,像要被撕开。一个仙使咬牙撑着,眼角淌血:“长老……不行了!他们的力量……不是虚衍……不是湮曦……是——命底崩流!”下一秒,一位流渊者向前迈出半步。只是半步。

阵图彻底碎了。

十四名仙使同时喷血后仰,命息从他们体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走”,像被抽走魂魄的空壳。他们看见自己的命轨在脚下不断变轻,变淡,变得透明。他们明白:那是“存在权”正在被抹除。有人绝望嘶吼:“不!不要!我不想被——”话未说完,他的声音消失——不是被打断,而是像从未说出口。

他整个人从脚到头一点点褪色。

他成为一缕灰尘。又成为一片空白。

最后连空白也不存在。

其余仙使惊恐万状:“救……救命……!我不想死!长老——长老救我——”悲鸣声一个接一个被抹掉。

一个仙使跪地爬行,却看见自己的手指从世界剥落,连影子都来不及留下。

另一个试图逃命,却发现自己的脚刚迈出一步,那一步的“动作记录”直接被删掉,他整个人停在原地,下一秒被寂灭。

十四名仙使,死亡方式只有一个——不存在。

三位长老咬牙支撑,但每个人的命海都已经被撕得千疮百孔。岑渊咳血,声音嘶哑:“住手……你们……你们要做什么……?”玄叙怒吼:“我还没偿还……我的命债——不准动我命权——!”星寂的声音低沉到极致:“命……不会因你们而断……你们是……命海……弃者……”话未尽,他胸口的黑点再次扩散出一圈薄光。

五位流渊者同时抬手。

天地骤暗。

像是整片深根底层被塞进一个巨大的空洞。

五人轻声吐出一句——

像判决般冰冷的残音:

“——渊底·五相灭写。”

深根底层所有光线在一息间全部熄灭。

不是变黑,而是消失。

连“黑暗”这个概念都被剥离。

世界陷入一种近乎原初的空洞状态,声音、颜色、重量、方向,都被湮灭成零。

五道渊流从流渊者身后冲天而起,像五条被打断的命海逆流,它们在半空交织,化作一朵完全由“命底废光”构成的黑色花冠。

那花冠向下扣落。

接触的一瞬——

三位长老同时发出绝望至极的吼声:

“不——!”

“我的命海——!!”

“我……还没有——”

然后他们的声音消失。

他们的身体消失。

他们的命轨消失。

他们的“曾经存在的痕迹”也消失。

深根底层中,从此再无这三人的任何记录。

连天衍无极殿的命轮,都感应不到他们曾活过。

整个区域死寂无声。

五位流渊者缓缓放下手。

空中那枚命渊灵钥猛地颤了一下,被吓到了一般,像是要逃离这一片“命底崩流”,它闪烁不定,从半空向更远的区域急速飞去,像是被恐惧驱使的命权灵物。

五位流渊者抬头,目光齐齐锁定命渊灵钥逃逸的方向。

为首者低声道:“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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