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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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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油瓶什么也没说,让自己成为吴邪此时的依靠大概是他唯一能做的事。

“睡会儿。”他道。

吴邪点头,毫不在意他们处于何种尴尬的局面,将□的身子缩进闷油瓶怀里。到了现在,他已经与闷油瓶殊途同归,等待他们的是命运,似乎未知可又能预测的命运。

说起来自从进入青铜长廊,他们不眠不休三天了。吴邪不清楚,但闷油瓶知道阵法会迷惑人心,外面的时间比里面流逝得更快,吴邪觉得累很正常,尤其他正不知不觉抵御小六摄心阵的威力。其实精神上的压力才是最可怕的,吴邪就像不断膨胀的气球,闷油瓶这根针刚刚戳破他的表皮,他“嗙”的一声爆炸了,气球皮全落在闷油瓶怀里。

睡眠可以改善情绪,尤其是在某个人的安抚下沉沉睡去。闷油瓶搂着光溜溜的吴邪,神情严肃瞧向还在燃烧的宫殿。不知想到什么,他捡起吴邪的衣服替他盖好,提起唐刀,纵身跃入既真实又虚幻的酒池。闷油瓶离开后,那股曾经消失的黑雾再度出现,围着吴邪绕了几圈,终于不甘心地奔向火焰。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吴邪这觉可谓睡到天昏地暗,睁开眼睛的那刻,他第一时间寻找闷油瓶。“□的……”吴邪抓住船帮,披在身上的衣服滑到船板上,他怔了会儿才意识到自己之前是以什么模样偎在闷油瓶身上。揉着自己的太阳xue,吴邪苦笑很久,穿好衣服,他也望向着火的宫殿。

这时,酒池里忽然翻起大浪,差点没把船给掀翻。吴邪看到水面下方有一个巨型生物的影子,外形恰如一把团扇,

“不是吧?”吴邪缩回脑袋躲过溅起的酒花。

唐刘恂在《其岭表录异》中写道:“鲎鱼,其壳莹净滑如青瓷碗,眼在背上,口在腹下,青黑色。腹两傍为六脚,有尾长尺余,三棱如棕茎,雌常负雄而行。”那分明就是一条鲎鱼,以贝类及海中动物尸体为食。不过,能在这里出现的鲎鱼绝非善类,而且与尸体扯上关系令吴邪深感不妙。

吴邪头疼,他这体质总招稀奇古怪的玩意,又是鸡又是鱼,肚子空空真是折磨人呐。正想着,庞大的鲎鱼忽然用尾刺缠住船尾垂下的麻绳,接着乘风破浪,拽着吴邪的船飞速前进,方向为燃烧的宫殿。吴邪大吃一惊,只“啊”了声,远处大火看起来很近,跑起来却十分远,他怀疑鬼域中的空间有折叠,反正以船现在的行驶法,他在青铜长廊里已经不知破坏了多少机关。以前的人说撒豆成兵,缩地成寸,吴邪不指望像张家的张天师那么牛逼,撒出一把豆子当人使,但谁来帮他缩短下航程,再这么下去他就要吐了。

……没错,他宿醉晕船。

清澈的水面下,鲎鱼腹部以极细致的雕工刻有麒麟图案,正如张家古楼会有一个预防后人误闯的机制,三十六天里同样留了一手,以免有身为族长却误入阵法的人死在这里。

鲎鱼把船甩上岸,吴邪从船板上滚下,捂着嘴巴一顿猛咳。“真要命啊,”他想,“胃液都要咳出来了。”回过头,发现那鱼竖起尾刺指了个方向,吴邪咂嘴,同时看到鱼跃出水,硕大的身躯竟然越过吴邪直接砸在着火的宫殿上,身体变为透明液体浇熄了火焰,最后化作白色水蒸气。吴邪忍住头晕目眩跑过去,闷油瓶就半跪在废墟中,右手用唐刀支撑着身体,左手缠了一圈圈黑雾,正往他皮肉里挤,明明无形的东西生生在胳膊上留下数道血痕。

闷油瓶的色脸异常苍白,微侧脑袋盯着自己的左手。从吴邪看见他到跑到他身边,那黑雾已经渗进去,皮肤变得朦胧透明,呈青黑色,还能瞧见

“开什么玩笑?”吴邪跪下来,准备抓住闷油瓶的左手,却被他推开了。

“你的手?”吴邪焦急地望着闷油瓶。

闷油瓶缓缓摇头,“没什么。”

“这还叫手吗?”吴邪指着闷油瓶大声说:“你把我扔在船上,一个人来对付她?我他妈是累赘吗?你还以为我是以前的吴邪?”

闷油瓶看了看吴邪愤怒的脸,没说话。

吴邪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总是试图跟一块有人性的石头交流,可人性归人性,本质还是石头。

许久,闷油瓶才说:“我把她困在里面了,你去找最后几块白骨。”

吴邪瞪着闷油瓶的左手哑然失笑,奇人用奇招,他能说什么?他走到闷油瓶指明的位置,蹲身把最后几块骨头从泥土里扒拉出来。这些骨头害他吃了不少苦,没头没脑浪费了很多时间,因此他比较大力的把骨头扔到脚边,并且自言自语道,“我的脾气真没以前那么好了。”

由于吴邪挖出最后的白骨,被闷油瓶困住的妺喜终于垂死挣扎起来。吴邪扭过头,立刻看见闷油瓶的额头跟鬓角湿成一片,眼睛紧紧闭着,手背青筋冒起,似乎压抑着极大地痛苦,冷汗顺着下巴低落到泥土里。

“小哥!”再也喊不出“张起灵”这么生分的三个字,吴邪焦急地站起来。

闷油瓶的左手忽然皮肉炸裂,里面涌出滚滚黑雾冲向吴邪。吴邪眼疾手快脱掉上衣把地面散乱的白骨捡起包好夹在腋下,人还是往闷油瓶那边跑。

“别过来。”闷油瓶睁开眼睛,声音听起来很虚弱。

“狗屁!”吴邪咬牙切齿地吼回去,“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你别替我做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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