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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4 章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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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大人的耐痛力总是比较强,但我不同,我还是个孩子,这种时候我一点都不吝惜承认自己是个孩子,心智非常不成熟的孩子,老是让父母操心的孩子,不能保护好弟弟,一无是处的、已经不再是哥哥的哥哥。

哥哥这个字,如果没了弟弟喊它,还有什么意义呢?

圣诞节当天,我一整天躺在床上,窗户外正在飘着细细的白雪,以往下雪的时候往往是我们最兴奋的时候,是的,我们,那时我身边还有Loki在,我们会穿上最厚重的冬装,跑到庭院里去堆雪人和打雪仗,由于我的力气大,丢雪球Loki往往丢不赢我,但他雪人堆得很好,总之不管结果如何,我们两个人最后都会把对方扑倒在地上,沿着斜坡翻滚上个好几圈,然后再回家被老妈叼念我们怎么沾了满身脏兮兮的雪花和落叶。

我爬起来,趴在窗框上看着外面的雪,六角型的雪花结晶突然像长出了锋利的角,割着我的肉,每一片降临的雪花都让我想到Loki,想起他跟雪一样白的肤色,想起他比雪花还美的笑容。

人们总是说不要太过追忆已经死去的人,那对你的生活没有一点帮助,但是那怎么可能呢?你的生活中每个角落都有死去那人的影子,只要你还活着的一天,呼吸里都有他的气味,有时候你彷佛还能听见他对你说话的声音。如果要我忘了他,除非我也不存在这个世界上。

我突然觉得胸口好痛,我吸进肺部的每一口空气都像一根针,戳刺着所有的器官,我想大喊却喊不出口,好像有人掐着我的脖子。

悬挂在窗边的窗帘旁有一个环状的拉绳,我不由自主地把脖子挂上去,我在电影里看过别人这么做,接下来只要眼睛一闭,手一松,就什么感觉也没有了,当然也不会有痛苦的感觉。但我忘记了我还站在床上,所以我漏了最重要的那个动作──我没有椅子可以踢翻,当那个不高不低的拉绳勒得我疼痛不已时,求生的本能让我大力拍着窗户,我的脚也往床底的板子乱踢,制造出不小的声响。

于是楼梯间传来急促的砰咚声,母亲和Marry从一楼飞快奔跑了上来,门一打开,我就听见Marry发出尖叫,母亲则是倒吸了一大口气之后冲过来把我抱离那根拉绳,她花了一番功夫才把缠绕住我的绳子给解开。

母亲不停地骂我傻,她的眼泪像下雨一样掉个没完,我躺在她的怀中,看见她伤心欲绝的模样,我感到非常非常抱歉,只可惜我说出口的每一个『Sorry』都像被变声器处理过后一样难听得要命。

我进了一趟医院,同时接受了生理和心理的治疗。我在医院里待了一阵子后回家,发现我的房间有某些地方变得不太一样,表面上所有的家具和摆设都还在,只是窗帘被改成了机械式的百叶窗,我打开衣柜,发现每亠条围巾都不见了,我的跳绳还有上军训课用的童军绳也不知去向。别说我的笔筒里不再摆放着美工刀和剪刀,我的浴室里甚至没有刮胡子的刀片。

我下去一楼,走进父亲和母亲的卧室,这一次他们两人都在场,我在他们的床铺前跪下来,脖子上还带着被拉绳勒出来的瘀青,我和他们说,请不用担心,还有,真的很对不起,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的活下去,为了他们,也为了Loki。

2004年5月

从春末开始转到夏季的天候,总是燥热难当。

大学时我在瑞士念书,因此搬出了家里并住在学校提供的宿舍。父亲和母亲对此倒是没什么顾虑,经过这些年,他们已经相信了我给他们的承诺内容属实,我答应过不会再让他们担心,我就一定会做到。

某个艳阳高照的午后,我待在宿舍里睡午觉,同舍的友人们跑去参加附近的啤酒祭了,他们也有邀我,不过当时我有点感冒,所以没有跟着一起去。其实近几年来我的过敏症状已经没那么严重了,气喘更是不药自愈,我想这跟我持续地保持运动习惯和上健身房有关,只是偶尔在换季的时候支气管还是会不争气地闹点小情绪。

躺在堆着汗衫和臭袜子的单人床上,我迷迷糊糊的入睡,房间里只开了电风扇,炙热的阳光从半开的窗帘中照进来,让我在睡梦中也满头大汗。

有个重量压上了我的床铺,我闭着眼睛感觉到有人朝我的面孔吐气,那气息温温热热的,还带了点牛奶的味道……很熟悉。一只手摸上我的脸,那触感让我猜测对方的手指很细很长,在这种大热天下却显得格外冰凉,几束垂下来的头发搔得我鼻子发痒,我想打喷嚏,嘴巴却瞬间被什么东西给堵了住。

那个不知名的人用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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