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节(2/2)
黑发青年点点头,他知道,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打从三个月前他看到报纸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金发青年的选择。
这个曾经顶着Odson光环的年青人,他的死讯在公布的同时便传遍了世界各地,Od家甚至举办了一场隆重的葬礼仪式来悼念他,他的棺木在众人不舍的眼神和祝福中下葬──那么此刻站在这里的人又是谁呢?黑发青年称呼他叫Thor Odson,难道他是鬼魂不成?
其实不然,在这个世界上,即使是一只被埋进土里的棺木也不能准确地诉说一个人的逝去,关于这一点,被称作Loki Laufeyson的黑发青年最清楚了。诚如他所言,他的名字打从出土的那一刻就又被深埋进地底深渊,在长年见不到光线的状况下,他早己习惯了被世界忽略,被世人遗忘,而这位与他相反,打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广受众人注目的Thor Odson,现在的处境倒是跟他一样了,他们的名字并列在Od的家族墓园,上头陈列的出生日期不一样,死亡日期则正好相隔了十三年之有。
托媒体的争相报导所赐,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把Thor Odson这个名字埋进土里的是一名昵称魔法师的职业杀手,那只匕首和那朵沾染血迹的玫瑰花,它们的标记性质太大──而极少数知情的人士,则心知肚明那个世人口中的魔法师,真实的姓名便是Loki Laufeyson。
Loki Laufeyson承继了Laufey家的意志,他亲自手刃了Thor Odson,终止老Od的意志,如今世局的沙盘推演已不似过往,没有太多的垄断,也没有壁垒分明的对立,所有的事都变得更加混沌了,所有的事也变得拥有更多的可能性,这一切都拜魔法师那一刀所赐,有某些激进派的人士认为,属于旧时代的历史已经过去,改革总是需要流血,不过这些人们也不禁抱持着相同的疑惑,对于魔法师处决旧时的作法,好像有那么一点儿不符常态──以往魔法师留下的标记物,他们胸前的玫瑰花是真花,而且都是刚采买不久的新鲜花朵,然而这朵留在Thor Odson身前的却是一枚假花,难道这是暗示着Od企业某些虚假的面目,或者魔法师只是单纯地黔驴技穷,无法再变出像以往那些眼花缭乱的手法?这一切均不得而知,任由世人们纷说。
黑发青年倒是对这则谜题的解答了然于心的很,纯粹就是因为前一夜他还被金发青年压在床上狠操了整晚,根本没有时间抽身去买什么玫瑰花,他只能打破格调地用上变戏法用的假花,如此罢了。
再者,捅金发青年那一刀原本也不是黑发青年的意思,还不是被那个名叫Od的混账老爹给逼急了,他用一则简讯就想划清Thor Odson和Loki Laufeyson两人间的界线,Loki Laufeyson只好在短时间内逼迫Thor Odson作出抉择:
抛弃Odson这个姓氏,或者留着?
金发青年,在截断了Odson这个音节的现在,他只是Thor了,单纯不已的Thor,悦耳动听的Thor,他得承认这个选择对他来说真的很困难,若不是魔法师──也就是Loki Laufeyson的那一刀,恐怕此时此刻也无法让他下定决心。
躺在医院的急诊室床上,Thor睁开他的双眼,出现在他面前的是神情焦躁和忧虑不堪的a,Thor蠕动着嘴唇,他想告诉他的父母们,他没事,真的没事,但他第一时间吐露出来的却只有这一句话:『Loki在哪里?』
闻言,他的父母们先是沉寂一阵,接着Od将围绕在床前的医护人员们都支了开,等确定周遭全然净空之后,Od俯下身去,向他的亲生儿子低声告解:『坦白说我们不晓得他现在在哪里,但是──你先别激动,Thor,回到你的床前躺好,你应该很清楚你胸前的这道刀伤是谁造成的。』
我很清楚,父亲。Thor说,从左胸处传来的隐隐疼痛,让他没有太多的力气表达他的忿怒或者更多情绪,他在白色棉被底下握紧了拳头,对这个他叫了很多年『父亲』的人说道:『这道伤是您造成的,父亲,是您。』
Od原本忧愁的眉目显现出错愕,在Thor眼中,这样的父亲显得很陌生,事实上在他收到Od的简讯那一刻起,这世界对他来说都变得很陌生,所有他既知的真相都在他脑袋里被像一道砖墙那样被打散、又重新堆砌,他再也不晓得什么是他该质疑的,又有什么是他该相信的,如果曾经属于他认定的真实都只是虚假。
『Thor,你要了解……』
『不,父亲,我不了解,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