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2)
(一更)(修罗场)“朕亲自喂你可好?”她里一动,信息素也缠绕在他的脖颈上,恋恋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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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澜看着眼前还冒着热气的暑羊汤依然没有动作。
她面上虽然不显,但是心思已经是在心里走了好几遭,她坐着没动,侍奉的宫人都知道她的脾气,也不敢轻举妄动,而是这般僵持着,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许临渊看她不动,脸上挂着的笑容已经是有些挂不住了,继续温言问道:“陛下不趁热喝吗?暑羊汤讲究一个‘鲜’字,趁热喝会好点的。”
“太热也不好。”姜澜依然不动,倒是让陈渺将昨天他落在宫里的九转回魂丹拿出来还回去:“世子表哥,你的丹药如此贵重,还是拿回去为妙。”
“朕这里暂时用不上,如若可以,也想将来也用不上。”
这话听起来像是好言劝慰,但是仔细去品则是品出了一些“我让你拿回去就拿回去,难道你不知道你的药晦气吗”类似的意思。
当真是张狂至极。而且他也没有被姜澜这般对待过,这是最明显的一次。
许临渊听得真的是火冒三丈,差点都想掀开自己伪善的面皮。
他给她献的药难道很糟糕?难道很为难她接受?她自恃天下之主,天下珍宝无所不有,但是她那位人夫被自家母亲毫不留情打个半死的时候她有办法医治他?
根本就没有!
如若不是司怜命大运气好能醒过来,他不也是要用他的药才能醒过来?
收下的时候还挺好商量的啊,怎么现在人还没好就这么见外啊?就这般嫌弃他的药吗?难道所谓的心悦之情就真的能改变一个人?他并不相信。
然而,不知道从何时起,他已经是没从姜澜的眼里看到对他的爱慕以及专注,那个喜欢他的小表妹已经消失了。他甚至是来不及去想为什么。
“陛下,昨晚臣就已经是想问陛下了,为何陛下仿佛是视臣献上的药如洪水猛兽那般?明明臣的药是上品,或许将来都用不上,可是放进药库里也能镇宅啊。”
许临渊定力还是极好的,依旧稳住自己的脾气,带了点不解以及委屈地问道,是一贯对待姜澜时候的柔弱模样。
“世子表哥可误会朕了,朕是知道世子表哥这两颗丹药得来不易,肯定是割爱给朕的,君子不夺人所好,这样的道理朕还是懂的,是以才说还给表哥。”
“那……陛下为何又不喝臣呈上来的暑羊汤呢?”
“因为朕还有伤在身,怜贵卿也告诫过朕,不能再吃任何发物,免得伤势加重,是以朕才没有马上动筷,怜贵卿你说是吧?”
姜澜说得坦然,甚至是含笑看了司怜一眼,带着绵绵的情意不容忽视,司怜被她看得难为情,微微侧过了头去,耳垂都红了,空气中似乎都漂浮着撩人又自持的冷杉桃花香,让人心间都像是被一阵温柔拂过。
许临渊的面色再次变得十分难看。
而且,他能感受到的是,这次有司怜在,不知道是不是他没有遮掩住自己那阵与生俱来的体香,这一次他是无法像昨晚那般去感受到姜澜周遭存在的灵气,只能看到雾蒙蒙并不清明的一片,让人愈发烦躁。
宋观龄一直在旁边听着他们的对话并没有参与,眼角余光瞄到许临渊的面色变得铁青,又碰壁了两次之后,心里已经是偷着乐,姜澜见他还不作声,就只得问道:“宋伴读进宫来所谓何事?也是献药?”
“你可知你昨天献上来的药并不适合怜贵卿用?你献药虽然献得很好,但是这次就不必再献了。”
“……”
宋观龄心中还没偷笑完转眼便被姜澜这般一说,已经是有些绷不住了,“陛下可是嫌弃臣?”
“是。”
“……”
他颇有些咬牙切齿,再擡头看向姜澜已经是有些忍不住了,红了眼眶:“陛下,臣两次进宫都是些想单独求见的,臣有些话想要和陛下单独说。”
姜澜不知原主这个死对头伴读作甚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以往原主好像完全没见过他脸红或是伤心的,这是怎么回事?
几天没见还性格大变了?
“有话好好说,你现在不是很对劲,朕的怜贵卿会害怕。”
被拿作挡箭牌的司怜:“……”
还想使出浑身解数掉眼泪的宋观龄:“……”
在一旁安心吃瓜的许临渊:“……”
“陛下,臣真的有话想单独和你说。”宋观龄只得又像是撒娇地说了一句。
姜澜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原主何曾试过见过这样的宋观龄?真的以为他大白天撞鬼了,但是见他这般模样好像是真的有话要单独和她说,所以只能让他移步到侧偏殿再叙话。
她起来离开时还是先安抚了一番司怜,害怕他待会儿吃醋又恼了自己,“若怜贵卿累了的话就不必待客了,回去寝殿休息便可,朕也很快会回来。”
“是,陛下。”司怜恭顺地应下来,心里不知为何有一丝甜,也感觉到有两道视线直直地落在他身上,混合着嫉妒与复杂,几乎要将他烧穿。
他当作没看见,依然默默目送姜澜离开。
本来按理来说,这种情况之下许临渊很应该起身告辞,但是姜澜与宋观龄离开谈话后,他还厚着脸皮赖在这里不肯走,说是要尝一尝宫里的仙草羹,也顺便与司怜探讨探讨一下药理。
姜澜临走前心里放心不下,召了另外一名女官何采来陪伴,陈渺则是跟了她去侧偏殿,倒是要看看宋观龄想要和她说一些什么。
司怜的目光心不在焉地,一直都看着姜澜的方向,待她离开了也没有收回目光,依然在放空自己。
许临渊看着他一副痴心绝对的模样,心里尽是鄙夷,但是脸上依然是一副清冷自持的模样,仿佛姜澜走了,他脸上所呈现出来的温情也消失不见了。
“怜贵卿千岁是舍不得陛下,而且还一刻都离不开陛下?”许临渊平静地问道,却是不知怎地听在司怜耳中多了一分嫉妒以及不屑。
他回神,迎上许临渊清高的视线,大方承认:“我是陛下的皇侍,舍不得陛下那不是应该的?难道我还要对陛下三心两意?”
“怜贵卿千岁果然是能屈能伸,甚是会讨陛下欢心,”许临渊的语气冷凝了几分,带着嘲讽:“先前臣想不通为什么陛下会非你不可,但是臣现在知道了。”
他冷冷一笑,已经是全然不掩饰自己的嘲弄以及看不起了:“那就是要像怜贵卿千岁这般豁得出去,要有一层厚脸皮,即使曾经嫁为人夫不是完璧之身了也不要紧。”
“因为你看准了陛下年纪轻,又与你的妻主不和,随便撩拨几下,显露出一些可怜来便博得陛下的同情与垂怜。”
“不得不说,怜贵卿千岁是真的好手段啊。”
“许世子何必将一番诋毁我的话说得入木三分且咬牙切齿呢?”司怜这回也算是死过一次了,纵然心里对姜颖是有愧的,但是说白了,司家与贤亲王联姻也只是各取所需而已,他即使是背叛了她,可也已经是还清了。
他的母亲为了让他认错可是毫不留情地将他打了个半死,这不仅全了司家的颜面,也是间接为贤亲王出气了。
前尘恩怨在他眼里已如浮尘了,他也不会再受许临渊的刺激了。
因为他对司家、贤亲王已经算是问心无愧了。
姜澜这般护住他,他再龟缩在她身后被许临渊欺负而不还手的话那是真的辜负她的一番心意了。
是以,他笑得颇有些风情万种,仿佛是将以往压抑住的本能都释放出来:“许世子,我看你对陛下根本无情,又何必说得如此义愤填膺,仿佛恨不得剥我皮抽我筋呢?”
“相由心生啊许世子,天天在心里想这么恶毒的事情,迟早……你也会变丑变老,到时候再多的九转回魂丹可能都救不了世子你呢。”
“怜贵卿千岁真的是伶牙俐齿,以往臣没见识到真的是失策。”许临渊握住茶盏几乎要将手里的茶盏给变成齑粉。
事实上,他现在也是轻而易举地能让手里的茶盏变成齑粉,原因无他,他虽然只是炼气期巅峰,可是也是修道之人,一个小小的茶盏又如何能奈何得了他?
明明昨晚他吸收了不少的灵气,也炼化了不少,却是被姜澜那般突然一激,又或许是司怜突然醒了,所吸收的灵气不知怎地消散了大半,害他依然卡在一个临界点上不上不下的,让他实在是难受。
本来想着今天进宫来也趁机吸收一点儿灵气好早日突破的,却是没想到一丁点的灵气都没有汲取到,明明姜澜那么大个人坐在他面前,他愣是一丁点都没吸收到,实在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而他所怀疑的是司怜的存在搅乱了姜澜周遭的灵气场,以至于他一点儿灵气都没有吸收到。
简直是晦气。
“许世子还是不要太生气的好,我观你舌苔发白,牙齿发黄,脸色也浮着阵阵黄气,这可是湿热的迹象,回去多吃点祛湿的茶以及补汤才能调和身体,不然……可会可惜了许世子的这副好皮囊了。”
“什么好皮囊?你们在聊什么?聊得好像很高兴的?”
许临渊正想开声反驳几句,但是姜澜却已经是从侧偏殿出来了,宋观龄也紧随其后,落在姜澜背上的目光颇有些痴痴的,也似乎是带了点茫然。
司怜看着他这般含情而不自知的眼神心里不太高兴,他现在也算是认清楚了自己的心了,姜澜非要纳他进宫或许有别的不纯的目的,但是她对他……已然算得上是冒着天下之大不韪逆天行事了,他再怀疑她那也是不配她对他好了。
是以,别的男子以痴情的目光看着她的时候,他自然是不会觉得舒服的。
“陛下,你们聊完了?那还是坐过来吃一碗仙草解暑吧。”司怜撑着桌面就想站起来去迎接姜澜,脸上也多了几分惑人的笑。
姜澜却快步来到他身边微微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坐好,语气颇有些责备:“明知道自己身上有伤,怎么还这般胡闹?快坐下,朕不需要你侍候。”
她对他的爱护以及护佑简直是溢于言表,而她这样的护佑之情也曾经是用在许临渊与宋观龄身上,即使明知道日后这位帝皇会给他们一个极惨烈的结局。
可是,此时此刻,他们也不想看见他们曾经得到过却不懂得珍惜的东西尽数落在一个处处都不如他们的狐媚子身上。
他们的眼神再次变得复杂起来,甚至是翻涌着狠绝的光:想要想尽方法去除掉他!
也许是他们嫉妒与不甘的眼神太过露骨,姜澜本来是没注意到的,但是也因为他们太明目张胆了,以至于她一下子就感受到了他们的不怀好意。
这让她一下子想起了许临渊与宋观龄在书中是如何对待原主的,他们接近原主都是别有目的,全都是为了讨好女主姜颖,好让她夺权成功,以后他们也好入主她的后宫,得到无上的荣宠。
只是,书中设定是他们都是极其喜欢姜颖的,对原主姜澜不知为何十分讨厌,恨不得立即让她去死。
姜澜自认原主从小到大对他们都没有太多的不妥之处,对他们也算得上是问心无愧,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视原主如夙仇一般,是不是都要将原主置于死地。
或许是作者因为要突出女主万人迷的一面而让这些男主们强行降智,变成了不分青红皂白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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