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1/2)
司怜彻底失踪了,再找到他时已经奄奄一息带着死亡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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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中。
浓重的药味扑鼻而来,太后的确是病得很厉害。
姜澜到了慈宁宫,进至他的寝殿,看见他病恹恹地靠在迎枕上,宫人刚端上了药来,他却嫌恶地撇过了头去,分明是不想喝。
“千岁,陛下来了。”南泽先从外面进来禀告道。
“哼,哀家不想看见她。”但是虽然是这样说,可也没说多少重话。
南泽知道太后的心思,也没多说什么,而是请姜澜进来。
姜澜自然是能听见太后刚刚说的气话,她也不在意,进来之后恭恭敬敬地行礼请安,让太后也挑不出错处。
只是,昨晚姜澜的做法的确是让他不喜,现阶段他好像也无法改变一些什么,心里始终是气不过,也不说话,让她晾在原地。
一时之间气氛有些肃穆与紧张。
“父后是不想喝药?”姜澜也不介意他的态度,走到宫人身旁将托盘上的汤药端到自己手里,“朕来侍药,父后别恼了朕可好?”
“哼,皇帝害怕哀家这样年老色衰的老人生气的吗?”
“怕,朕怎能不怕?父后是朕的亲人,朕怎能不怕?”
“而且,父后还年轻着,怎么能说自己老呢?”
“既然怕,昨夜怎么不来?”
“怕惊扰父后歇息。”
“皇帝这是当哀家是三岁稚儿?”
太后真的是觉得她的借口找得太不走心了,忍不住笑讽道:“怕不是皇帝昨晚沉浸在温柔乡中不愿侍疾,置哀家于不顾?”
“朕并没有,”姜澜将他眼底的伤心与失望明明白白地看在眼里,也是有些无奈,她再不明白这位太后对她的情义也是反应太迟钝了,“昨夜父后是三更天让人来请朕的,但是朕四更天便要上朝,这么一去一回都已经是耗费了不少时间,不是惊扰父后歇息那是什么?”
太后听了虽然知道她这个仍旧是借口,可终归是没昨晚那般气了,眉宇间的郁结倒是消散了不少,但还是忍不住刺她几句:“那皇帝昨晚可是如愿了?”
早知如此,他倒不如让杜瑜过去侍奉,起码那是他这边的人,即使有所不和,那还是小事。
然而司怜却是贤亲王那边的,翰林大学士司荷虽然忠心耿耿,可谁不知道她的大儿子司闻突然在宫中失踪,先帝还对她的大儿子有别样的想法,新仇旧恨加起来谁知道司家是怎么样想的?
可偏偏皇帝沉迷于那狐媚子,居然就非他不可了?
那司怜有什么好的?身材这般瘦弱,还长了一张勾人的脸,平日里动不动就散发出香气去蛊惑女子,哪哪都有缺点,还嫁过人,也非完璧之身,怎么就入了皇帝的眼了?
难道他还比不上一个狐媚子?
“父后,你这样的问题朕无法回答。”姜澜无奈道,他这般问法不相当于问一个帝皇的房事如何了吗?
她怎么可能告诉他?
太后似乎是被她噎了噎,但还是说道:“哀家只是想提醒皇帝,你这般做法实在是过于胡闹,也置朝堂于不顾,趁着现在旨意还没颁下去,及时收手才是。”
“迟了,也绝对不可能。”姜澜自然是知道太后说的是实话,即使他的话里也是带了点私心,可是他的话也不无道理。
她也知道她现在这般做法意味着什么。
只是,一味的退让难道就能改变原主在书里最后的结果?
她并不认为。
再加上,她不知道为何她能穿越到这本书里,而这本书里的原主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甚至是连伪装都这么像的,就仿佛是另外一个平行世界里的她。
她现在代替了她去生活也毫无违和感。
而这个世界里也是有司怜的,她深爱着的Oga,这教她如何能放手?
纵然最后真的栽了,或是死在这个世界里,她也是觉得值了。
是以,别的事情或许她都可以妥协,可是在司怜这件事情上她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妥协。
而且,她也没兴趣与太后发展一段不伦恋情。
所以,她在司怜这件事情上的表现才这么强硬。
太后的脸色果然变得难看起来。
姜澜当作没看见,手里的药也是凉了点了,便亲自侍候他喝药。
然而他却是开始闹脾气了,“哀家已经气饱了,皇帝回去吧。”
“等父后吃完药了,女儿自会离开。”
“哀家不想吃。”他说着还侧过了头去,不想看见她了。
“父后怎可如此任性置自己的身体于不顾?”
姜澜怎么可能离开?她可不想彻底与太后生了龃龉,而且他该知道的是,原主迟早是要娶妻的,书中她就纳了不少人,虽然全都是女主鱼塘里的鱼,接近她都别有所图,可终归是纳了不少皇侍进宫的,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实。
也因此,即使太后再不愿意,其实也无法左右朝堂的局势。
他现在发的这些脾气也只是气坏自己的身体罢了,不值当。
“哀家就是生气又怎么了?”太后原本好了点的心情也是忍不住了,被她这般一激,连眼睛都红了。
“父后是气朕纳了有妻之夫又还是单单气朕到年纪了纳了皇侍?”姜澜意识到他们之间不能再这样下去,不然只会酿成大错。
“哀家自然是气前者!”他差点想脱口而出“两者都有”,可还是按捺下来,死死抓住这个点不放。
“那也没办法,朕喜欢他,只喜欢他。”姜澜盯紧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十分认真地说道。
“你……皇帝怎能如此胡闹?!”与此同时也心如刀绞。
“朕这般不是胡闹。”姜澜手里的汤药突然也喂不下去了,将药扔回到托盘上去,然后站起了身:“女儿政事繁忙,晚点再来看父后。”
太后想要开声让她留下来,或者是说一些什么讽刺她几句,总而言之他就想她留下来,然而他颤抖着声线,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
“澜儿……哀家的澜儿啊……澜儿……”
他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喃喃念道,眼泪早已顺着眼角流下来,看着人也心痛。
“千岁要保重凤体啊。”南泽侍奉了他这么久,自然是知道太后这回是彻底被伤了心,只能无力地劝道。
可是他愈发地觉得司怜不能再留了,倒不如知道司家那边进行得如何。
太后遭了这回之后是彻底病倒了,杜家因着杜瑜的事情被夺了防布司的兵权也是怀恨在心,再听闻太后在后宫被皇帝气病了,更加是人心惶惶。
太后势大,虽说皇帝是由他们杜家一手扶持的,可是谁不知道历时历任的新君最喜欢收拢权力斩草除根?
更何况,这位新皇起于微时,有那么多的把柄落在太后手上,而太后又是杜家的人,逼死一手养大自己的父后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她们并不怀疑那位看似儒懦实则杀伐果断的新皇会有这样的想法。
只是,能想到是一回事,真正能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
唇亡齿寒的道理谁不明白?
她们……她们也只能在新皇彻底摈弃她们杜家之前早找活路才对。
而贤亲王姜颖或许就是她们当前最好的人选。
姜澜从慈宁宫出宫之后并没有立即回凤鸾宫,而是自己一人漫无目的地地在皇宫里走了一遭。
她有烦心事的时候就习惯如此,陈渺知道她心情不好,只是一直侍候在她身后,随着她走。
她们走着走着便越走越偏僻,姜澜自然是没来过这处地方,也觉得有些不妥,便问身后的陈渺:“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没人的?”
“回陛下,这里是兰心阁附近。”陈渺答道。
“说说?”
“陛下,这里是当初司太医的哥哥司闻失踪的地方,他失踪之后,先帝便命人掩上了这处,不再让人靠近了。”
陈渺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压得有些低,也是忌讳如深。
姜澜听她这般一说也是想起来了,司怜的哥哥司闻因着先帝的缘故在中了状元之后经常客居在宫中,兰心阁便是他常去的地方,司闻还好像与原主见过好几面,不过每次的交集其实都不是很深。
不然姜澜也不至于没多少记忆。
现在听见陈渺说起,也便恍然:“原是如此。”
她没多少兴致去探闻司闻的事情,他失踪了之后先帝也派人去找过,司怜的母亲司荷自然也是派了人去找,只是找了三载,都没有找到自己优秀的大儿子。
她人也看着憔悴了不少,即使自己的二儿子后来也中了当朝探花,还到了太医院当值,但是她一点儿都不为自己的二儿子骄傲,相反地,还觉得他抛头露面、有辱门楣,根本就不喜欢他。
更遑论他做的这些事情。
姜澜光是这样想一想就觉得痛心,这个世界的司怜……与她在星际世界里所认识的司怜同样有着悲惨的身世。
她其实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好的司怜会没有人喜欢。
她实在是觉得心痛。
“回去吧。”姜澜再看一眼身后凋零的兰心阁,虽然觉得自己很可能是错过了一些什么线索,但是她其实并不在意。
陈渺恭敬地跟在她身后,也吩咐宫人先一步回去安排午膳,给司怜一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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