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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歧(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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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儿却是嘴角微微翘起,极有深意的言道,“俄国的内政,三阿哥倒是很清楚吗。只不过,那都是旧闻了。彼得被俘之日,索菲娅就被处死了。如今当政的乃是太子阿列克谢。”

“什么?索菲娅被处死?!”胤祉闻言一愣,原本站得笔直的身子晃了一下。灵儿自知于政见上与胤祉早已水火不容,也不必再留情面,直言道,“俄国有先皇不死不得立新君的规矩。阿列克谢素来与彼得不睦,他若想登基,彼得必死。可现在,彼得的生死由陛下掌控,阿列克谢想坐上皇位,就只有和我们谈判,答应我们的条件,这一条路。”

语气稍顿,灵儿眯着眼扫了众人一眼,语调轻柔却坚定的言道,“三阿哥每每提及仁义,可知仁义二字写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就好比边疆百姓盼星星盼月亮盼来朝廷出兵平叛打退外地还他们家园故土,却总有人罔顾民意,以一己私心蛊惑君主行那抛弃子民的不仁不义之举!如此种种,不免让臣民寒心、让将士心凉。”

胤祉自知理亏,毕竟他的宠妾是他国细作他却懵然无知,眼见康熙望向自己的眼神愈发冰冷,他慌忙跪地,“皇阿玛明鉴,儿臣领理藩院的差事日久,俄国内政乃是儿臣分内的事,所以才知晓。”一层冰凉汗意沁上他的额头,他却不敢去擦。

康熙帝最重仁义名声,思及灵儿的话,他气得恨不得一脚把胤祉踢出门外,半响,他才沉声道,“嘉兰竭诚公主、抚远大将军任谈判正使,胤襈和胤禟任副使,礼部、理藩院扈随官员留用。其余人都随朕归京,跪安吧!”

总而言之。西北一行康熙帝心满意足,带着扈随群臣,由八旗军护送着,浩浩荡荡的离开了乌鲁木齐城。

彼得突兀的出现,打乱了一切部署,也让八旗亲贵再度失望。康熙帝非但没有裁撤灵儿的大将军,还以北疆战事未了、俄国使团将至为由,加封灵儿为钦差大臣,全权处理战后谈判事宜,并命胤襈、胤禟率理藩院、外务部、商务部扈随臣子,留守乌鲁木

齐城,协助钦差处理战后事务。

康熙这样的安排本无可厚非,战后谈判本就该是外务部的分内事,因俄国与蒙古、北疆接壤恐有涉及故而留理藩院以备不时之需,留下胤禟一来是顾及灵儿,另一则是考虑胤禟精通俄语,可助灵儿一臂之力。可在颁布皇子贡献榜不久的当下,这样的安排,在群臣眼中却是有着不同的意味。

渐行渐远,眼看着乌鲁木齐城消失在视线之内,胤祥怅然叹气,依依不舍的回过头,透过马车车窗瞅着前方不紧不慢徐徐前行的御辇道,“皇阿玛倒是心宽,扔下那么大的一摊子事给她。”

“皇阿玛这么做自然有皇阿玛的道理。”胤禛低眉敛目,右手徐徐撚着手里的那串佛珠,宛若老僧入定。

“可照理说,善后事宜,应该归户部、吏部管才是,四哥理应留下才是。”胤祥依旧揣度着圣意,“更何况,外使来朝、国事谈判,多大的事儿啊,就算内阁大臣都在也不见得拿得出合适的章程。皇阿玛怎么放心……”

“西北诸镇善后事宜早就安排妥帖,我留下根本无益。”胤禛右手中的佛珠顿了顿,“内阁?!不过是些只会揣测圣意的传话筒罢了,正经出主意时他们又有几个敢站出来。正是因为此番变故前所未有闻所未闻,皇阿玛才会让她全权处理。皇阿玛对她,推心置腹,自是深信不疑的。”

不知为何,胤祥听着最后那句话总有些不舒服。半响,他才续道,“也是,皇阿玛必定已拟定了章程。”只是这话他自己说都觉得心虚,于是岔开话题道,“四哥,你说彼得的命值多少?”

胤禛眯着眼扫了十三一眼,复又撚着佛珠,徐徐道,“按说,罗刹国出兵北疆、与策旺勾结有错在前,仅凭此,当可要回尼布楚到额尔古纳河之间昔年罗刹国从索额图处巧言骗取的疆土。可如今我们有彼得在手,就她的性子,怕是不变本加厉绝不会善罢甘休。昨儿早上听皇阿玛念叨几十个台湾大的地盘,这种比喻,定是出自她口无疑。”

“几十个台湾的地盘!?”饶是有所预料,胤祥仍禁不住瞠目结舌。脑海中浮现出灵儿巧笑嫣兮间杀伐决断的画面,半天,他苦笑着感慨道,“幸好这不算在九哥帐上。”

“说起九哥,我倒是想起一桩奇事。”胤祥摩挲着暗紫色翔云底纹缂丝万福字蜀绣长袍,望着一旁的徐徐撚着佛珠的胤禛道,“自打九哥与灵儿成婚后皇阿玛对九哥可谓极尽倚重,可九哥依旧是往日心性,懒怠在皇阿玛面前做功夫。但此番御驾西行至乌府,九哥却一反常态,分内的事他管,不是他分内的事他也帮着管。”

“这有何奇?”胤禛微眯的眼睑动了一下,却没有睁开,“到底,她在塞外苦寒之地生产已是受苦,又立下盖世之功,虽说皇阿玛住着行宫主院,却也要唤老九一声‘东道主’,不过是看在她的情面上罢了。老九平素确实不擅政务,可她身子不便,为了她,老九什么都是情愿的。”

“这我自然明白。九哥待她……确实是我等做不到的。”胤祥说到这里时,禁不住默默叹了口气。马车车厢里一时寂静下来,连珠串轻轻的碰触声都停了。胤祥方觉语有不妥,只好盖过,“这一趟御驾西巡至乌府,九哥的差事虽然妥帖,可他的脾气却也见长。那些下属官吏稍有差错,他便大加斥责,前几日被七哥碰见,七哥便劝了几句,不想引火烧身,被九哥反诬假仁假义。”

珠串声复起,胤禛依旧是正襟而坐,眼皮都不带擡的,沉声道,“若不是她手底下的人办事利落,老九就是三头六臂也未必能把差事办的如此稳当,有脾气也是情理中的,硬要半瓶水揽一瓶的活,如何能不上火。”

胤禛自己倒不觉得,胤祥闻言却不禁侧目,这话里话外的酸意不言而明。胤祥哑然失笑,竟然让平日出言谨慎的四哥说出这样的话,到底她在四哥心里的分量太沉了。他也不接茬,只是续道,“九哥平素心高气傲为人处世却是拿捏的极为妥帖,可近日来却一反常态,连十哥最近都躲着他。昨儿个晌午,也不知怎么的,九哥和三哥在花厅掐了起来。起先只是口角,九哥出言不逊,三哥也不是吃素的,后来差点打起来。”

“也难怪。别忘了,要不是铁万里医术超群、她手底下的人又机警,她只怕早就被老三害死了。他二人的梁子算是结下了。”胤禛话音低沉,可胤祥总觉得虚空中仿佛有利刃出鞘的幽冷感。

“是啊,所以九哥当时怒气上冲,挣开我挥拳就向老三脸上招呼,眼看着一场祸端。却不想,秋香那丫头突然冒了出来,往九哥耳畔低语了一句。就奇了!九哥当下就罢了手,只瞪了一眼老三,撂下一干人等飞也似的离了花厅,眉眼间尽是喜色。只怕八哥的话,都不及秋香的那句耳语顶用。”

胤祥话音刚落,就听身畔啪的一声,紧接着就看白色的玉珠四散开来,落在车厢里,溅起清脆的声响,却没来由的让人心烦,而胤禛手中兀自握着断了的丝线。

“四哥!?”

“看来八股丝线也不禁用啊。”胤禛将手中的半截丝线索性扔在了地上,淡淡的回了一句,“无妨。”

胤祥没多想,笑着说道,“前些日子我刚得了一挂据说是印度古时圣僧用过的香檀佛珠,质地倒是

其次,难得的是那每一颗佛珠上都微雕着佛偈,很是精巧,更以鹿筋串之,虽已千年却仍旧牢固坚韧。本想寻机会孝敬四哥,可巧,机会来了。”

“十三弟有心了。”顿了顿,胤禛低低的说道,“怪不得,昨日午后十二去看望福宁和弘晔,她的寝宫宫门紧闭,两个孩子一反常态的安置在偏殿。能让老九罢手言欢,也只有她能做到。”

言已至此,胤祥终于明白,原是他因爱生痴不愿也看不清。刚刚还笑意张扬的面庞笼上了一层烟雾,心内五味杂陈,恰似刚刚碎玉溅地般繁杂嘈蹉。

车厢寂静无声,只能听闻外头粼粼的车马声。良久,胤禛幽幽的叹了一句,“说到奇怪,老三私带女眷抗旨在先,身边侍妾竞是他国细作他难逃失察之罪,连番议政他与外国关系暧昧昭然若揭,如此种种,皇阿玛不仅没有对他削爵罢官,竟然只撤了他谈判副使归京罚俸了事。圣意,越来越难以琢磨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诸位放心,我绝不会弃坑的。。。

只是,近来确实没有心思码字,找工作不顺也就罢了,前途未卜。。。

年底争取更吧,只是,希望那时候一切都能顺遂。。

谢谢亲们的守候。。。

谢谢。。

更满全章。。。伪更,捉个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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