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节(1/2)
欢乐再刺激。
眼前黑白交替一次,又是一天。期间他被喂过两次饮料,一次是牛奶,一次是果汁。
他可以断定来喂他喝东西的是同一个人,因为那人身上的气息很特别,清的,冷的,却带点甜的微香。他记得清楚。
那晚,半昏半醒间,铁门咣当一声被推开,有人冲进来,挑断了绑他的绳索。
他的眼罩滑落,房间里没有灯,雪光自天窗映进来,眼前一片朦胧的白,是女人的胸,黑色缎面杯托着两团白的雪,雪山间一条暗色的纹身小龙……
33.1989年立春
他也就只看到这些,“啪”的一声,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下手很重,打得他耳朵有好一会儿都是闷闷的。
滑落的眼罩立刻又被戴上去。他的手被解开,身上的外套被剥下,衣料索索一响,披到了那人身上。
成星宇苦笑,她就为了打劫一件衣服吗?
“你是谁?”
他有气无力地问。没人回答他。
他无力反抗,也不想拒绝,只能任由那人背起来出了房间,然后就被放在了一辆摩托车的后座上。
因为自己虚弱到几乎不能自持,那人用围巾一类的东西把他绑在自己的腰上。接着就是风驰电掣的狂奔。
他身上只有一件羊绒衫,为了不被冻死,只能使劲抱住那人。那人上身也就一件他的黑色轻薄款羽绒服,又处于前面,冷风打来,首当其冲,不比他暖和多少。
他举着快要冻僵的手艰难地扯掉了眼罩,只看见那人的头盔在雪光里反着晶亮的光,摩托车的前轮铲进雪地里,黑色污浊的雪泥飞溅。
他不知道她要把他带去哪里,只觉着,这样冻死在她身边也总比某天被发现陈尸某废旧仓库要好很多。
摩托车停下时,他已经冻得没了知觉。至于后来他被丢在哪儿了,又是怎么躲过了被冻成冰棍的命运的,就一概不知了,因为他晕过去了。
再次醒过来,是在一辆铃声悠悠的驴车上。
没错,就是那种七八十年代北方农村常见的木板车,驴拉的。
雪还在下着,成星宇窝在一床棉被里,棉被很厚,黄地印着大朵大朵的团花。
他身上盖着棉被,头上裹着围巾,全身包裹的只剩下一对鼻孔出气。
他扒开挡住视线的围巾,艰难地支起脑袋,看见车前坐着一个人,穿绿地红花的棉袄,戴着一顶毛线帽,背对着他,举着皮鞭在赶车。
车是很古老很古老的那种木板车,驴拉的,他甚至可以闻得到毛驴身上那种皮毛混合牲口粪便的气味。
北风如刀,成星宇这才发现自己上身赤裸,凉风刮在身上,刀割一般。他立刻又钻进被窝里了。
女人听见声音,回过头来,露在围巾外的眼睛扫过他探出被窝的半张脸,淡淡一句,“醒了?”
大雪为底色,红绿为主色,眼前清晰明白,却又恍若梦境,梦里有位仙姑救了他,不,是村姑。
成星宇点点头,茫然地睁着一对大眼睛,没敢出声。
女人又回过头去,皮鞭在空中卷个圈,鞭稍发出清脆的一声“啪”,路边树杈上一只黑鸟驮着雪飞去。
厚地苍天,茫茫雪原,路边行道树苍灰默然,两条车辙延伸向未知的远方。
成星宇躺在驴车上,裹着被子看着彤云密布的天空,感受雪花落在鼻尖上的清凉。
女人穿绿地红花的大棉袄,戴难看的手工毛线帽,在赶驴车……
还需要再说什么吗?
啥也别说了:他穿越了。
上一世的他,已经死了。他穿越回了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是这个土气女人的重病丈夫。
有点扯,却又没有更好的理由解释目前的状况。
他们的目的地是一片被杂树包围的小房子,房子很小很矮,房顶高高竖着一只烟囱。房子周围用竹篱笆围出一小片院子的形状,篱笆上有干枯的爬藤类植物的枝蔓在风中飘摇。
“没想到这家这么穷!”
成星宇在心里感叹着,想想也没什么好意外,丈夫体弱多病,一个女人打拼,生活能好到哪里去?
“吁-”
随着女人一声吆喝,毛驴车停下了。女人跳下车,皮鞭插进车辕,要来搀他。
成星宇心里很慌,唯恐被她看出她丈夫的身体已经被他占用,连忙低下头,把脸埋进被子里。
女人开口,淡淡的声音一如这冬晨一般清凉,“自己能走?”
他缩在被子里点了点头。
“那就下来吧!”
成星宇裹着被子下车,女人把毛驴牵进院子。
他走到屋门前,看着黑漆漆的门扇,正在犹豫,女人走过来,“吱嘎-”一声,帮他推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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