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对不起（2/2）

“妈，你找我有事？”叶言收回跟随陆温曲的视线，在姜柔面前他还不能表现的太明显。

姜柔先是带着叶言去了小阳台。

她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就长大了的男孩子，内心无比愧疚。她好像真的从来没有注意过他哪一个阶段的成长。

每次见他都是匆匆一眼，就连他曾经发生过这么严重的事她都不知道。

该是多么幸运，他能在这种环境下成长成如此优秀的一个人。

最近她一直在忙离婚，也开始把公司的事务都递交出去，原本用不了多久就能办好，恰逢年末，又撞上叶有为生日。

他们虽然快离婚了，但这件事情还没有对外公布，为了年末总结，公司要冲业绩，还是得先做做样子。

于是这里忙忙，那里忙忙，倒是把叶言的事情又耽搁了。

但是没关系，忙完今年。她以后就会有大把大把的时间陪着叶言。

姜柔强忍着哽咽，将反思的思绪暂时抽离。“对不起，言言，这么多年，是妈妈不好，妈妈不够关心你，让你受了那么多伤害和委屈。”

叶言看着眼前连宴会都穿得严肃得体的母亲，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她在道歉她在说对不起

叶言无比诧异。

十几年来，叶言不是没见过见过姜柔愧疚的样子，但每一次她都似乎只是随口一说。

记忆中姜柔对他说过很多愧疚的话。

例如:小言，妈妈今年真的回不来，你和爸爸一起过生日啊，等妈妈回来给你带礼物。

例如:小言，抱歉啊，爸爸妈妈都忙，你的家长会就让司机叔叔帮你开吧。

例如:听说你和同学闹矛盾了，你没事儿就别去招惹他们，跟同学们好好相处，脾气收敛收敛。

又例如:真是不好意思啊小言，妈妈今天不能陪你吃午饭了，公司临时有事，你爸爸又出差了，我得过去一趟，你自己乖乖吃饭啊。

诸如此类，从未间断。十几年如一日的抱歉和不好意思，最后却化为一次次的食言和带给叶言无尽的委屈。

叶言不知道姜柔是怎么了，他只能呆愣的宽慰她，“没事，您不用道歉，反正……我都已经习惯了，没什么事的。”

可能就是这句话刺激到了姜柔吧，姜柔忍在眼眶里的眼泪一下就忍不住了。

前几天她从叶有为那里得知叶言曾经经受过被霸凌。

当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姜柔在脑海里搜寻了一圈，记忆海捞空都只仅仅在深沟里找到了一点蛛丝马迹。

仿佛在叶言身上发生的悲剧，在她这个亲生母亲的人生里，就仅仅只是和一个陌生人擦肩而过那般没有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