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七章回门（2/2）

顾申氏被他冰冷的目光一刺，差点背过气去，顾瑞只是冷言了一句便不欲多加理会她，只是转过身来和如夫人低声道：“此事你上心便是，好歹撑过去今日一切倒也罢了。”

如夫人屈膝行礼，低声应是，越过顾瑞的肩膀，看着顾申氏，眼角的冷笑之意微微一闪却是隐去了，顾申氏骤然瞧见她的表情，顿时怒火攻心，心道她定是故意，一时忍不住便是冷怒道：“你——这个贱人！”

如夫人一愣，慌忙退下身来眼圈顷刻间便红了起来，嗫喏着道：“这……妾身做错什么了？”

顾瑞听见顾申氏的一句怒吼，便是勃然大怒，又见如夫人梨花带雨，惊惶害怕的模样，回身便是指着顾申氏的鼻子怒吼道：“混账！什么时候了，竟还这般出言不逊！你若是觉得旁人做得不妥，便自己爬起来自己做！养女无方，丢人现眼，操持家务也不劳心劳力，我娶你何用！”

一阵连珠炮的怒吼下来，顾申氏早已是惊呆了，眼泪顺势便流了下来，捂着脸呜咽哭泣起来，一旁的丫头和嬷嬷也是惊慌失措，不知道说什么好。

过了好一会儿，到底还是如夫人抹着眼泪，拉了顾瑞的袖子，低声哭泣道：“罢了罢了，妾身便只再受这一回累罢了，到底是大小姐回门，不说给大小姐长脸，难道咱们府上就不长脸了么？妾身这会儿便是明说了，妾身自不是为了大小姐，可是老爷的面子和顾家的脸面还是有的，只待此事过了，老爷还是把这协理俗务之权收回去罢！妾身也不必受这份罪了！”

顾瑞闻言，心头只觉百般怜惜，看着如夫人柔弱中还带着倔强的模样，哪里还能说出旁的话来，当即便领了她出门，不在正堂候着了。

顾申氏瞧着他待如夫人的架势，只觉得心中酸涩无比，更是难言得很，失声痛哭起来，身后的嬷嬷眼下这才敢插嘴一二，道：“夫人还是莫哭了，等会儿姑爷和小姐上门，瞧见了倒是不好，好歹打点起精神，过了今日，那小贱人的帐，咱们回头再算！”

好说歹说，顾申氏这才算止住了眼泪，只不过妆容便是花了，少不得还要再补妆，免得叫人看见了脸上的泪痕和凄楚，只是她形容欠佳，怎么补也都缺了些什么，倒耽误了不少功夫。

只是这会儿功夫之时，顾凝儿和成定轩已经到了，车马在门前停了，小厮连忙进来传报，谁知顾瑞左等右等，顾申氏竟还不出来，一时气怒攻心，当即便领了如夫人出门相迎。

如夫人倒还知道守礼，错后半步，以示身份不同，只是高昂的头和胸膛，却也显出了几分当家女主人的气度。

顾凝儿一进门便瞧见这番情形，脸色当即便难看了起来，成定轩上前看见顾瑞见了礼之后，目光也落在了如夫人身上，只是隐隐地动了动眉头，却是一句话也没说。

顾瑞擡起头来看着两人神色倒还好，只是那股子漠然像是掩饰不住，不过礼数上倒还周全，心中这才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勉强地迎了两人进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