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彼此彼此（2/2）

“你才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呢，我有事跟你说，这里，很不方便。”

两个人来到白萍的车上，这是一辆宝马车，秦妙不屑地说道：“以你的身家，开这么抵挡的车，省钱干什么啊？”

“省钱？你看不出这辆车的好处吗？重达四吨的底盘，全方位防弹钢板，经得起炮弹的打击，任何冲撞和滚翻，不会对车里的人员产生致命的伤害，这是一款只有2300辆限量版的防弹车，市价三千万，怎么样？羡慕吧？”

秦妙把好奇的眼光一收，正色说道：“不羡慕，我就是有车，也养不起，看出来了，这车跟拖拉机一样费油。”

“拖拉机？”白萍咯咯笑道：“好吧，我开着拖拉机，带你去耕地，只要你舍得出力，没有能够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秦妙听到她的隐喻延伸心中一荡，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说道：“我喜欢你的钱，虽然我努力不去想，你是一个很有钱的人，可是，不管我怎么逃避，首先想到的都是你的钱，你的豪华物品。”

白萍笑了笑，今天，她检阅了一下自己身边的人，所有那些追求她，对她献殷勤的人，悲哀地发现，那些人都提不起她的任何兴趣，只有，两个少年男女，掉进阴暗的山洞里，那个男孩子勇敢地在陡峭的石壁上攀爬的情景，那一刻，她抱着他的书包，看呆了。男孩子最帅的一刻，就是他递下藤蔓的时候，少女坚守的城池瞬间坍塌。在白萍一遍遍回忆那一刻的时候，给藤蔓下了一个定义，秦妙当年递下来的不是藤蔓，而是相思的果实，爱情的橄榄枝，少女怀着最甜蜜的梦想等着他向自己跑来，不料，高中之后，他消失的无影无踪，直到，再次从天而降。

白萍温柔地笑道：“你爱我的钱，很好啊，我爱你的人，正好是有缘的一对，当按劳取酬渐渐被淘汰的时候，各取所需才是社会的主旋律。”

特制的宝马车果然性能灵活，减震效果好，无声奔走在大街上，秦妙打开音乐开关，里面传来容中尔甲高亢的声音《高原红》像流水一般在小小的空间荡漾开来。

秦妙叹口气说道：“我也喜欢这首歌，想不到，你也会喜欢。”

“我喜欢的歌很多，这是其中的一首。”白萍在这里说了假话，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在她的车里只有这一首歌，她听了几年，反反复复地听，永远听不厌，那个走进她心灵的男孩带着理想，背着行囊离开了，她依旧守着自己的事业，苦苦等待，他会不会有一天把自己也送上法庭？白萍努力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伤心的事情。

秦妙笑了笑，见音乐播放器定在反复播放的位置上，怎么可能还有喜欢的歌曲，只是他不想去戳破白萍的假话，说道：“你知道哪个小姐跟小白脸这个人熟悉吗？我需要你帮我找到小白脸跟陈大华勾结的证据，并且，听说他们最近有一笔生意要做，我想知道他们全盘的计划和时间，这就是我所说的，不愿意动那个蜜糖的原因，你要知道，跟我们警察合作，对你有很大的好处。”

白萍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然后慢慢放开，慎重地说道：“好吧，我会跟你合作的，不过，不是为了警察，而是为了你，尽管，你不领情，可是，你欠了我一个人情，那块蜜糖，我也不想动。”

白萍拿出电话，对着话机说道：“给我找出小白脸最亲密的小姐，我要见她，记住，不许声张，秘密一点，带到我的别墅那边去。”

白萍打完了电话，眼睛空洞洞看着前方，自言自语地说道：“那些瘾君子，中了罂粟的毒，明明知道，多吸食一次，就距离死亡进一步，可是，他们没有一个人能控制住自己的欲望，中的毒太深了，想脱身出来，只有死亡一条路，更快、更残忍的死亡，你救了我，却给我服下你的毒，你当真要救我，就不要给我下毒，让我在上瘾之后，抽身离开，有时候，我恨你恨到不能自拔，再次看到你，我就知道，即使是死亡，最残忍的死亡，也不能把你从我的身边拉开，妙妙，这是我最喜欢的名字，妙妙，哼，每当我叫一次这个名字，就觉得身上充满了力量，就是再让我掉进那个呼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的山洞里，只要，喊一声，妙妙，从此再也不会害怕，不会惊恐得全身战栗，以后，我养成一个习惯，喊一声妙妙，骂一句，木头人，木头人，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接吻的甜蜜吗？”

秦妙痴痴听着，脑海中浮现出当年白萍从山洞里出来，两个人拥抱在一起，两张嘴唇紧紧贴在一起的情景，那时候，他们不会接吻，两张焦渴的嘴唇碰触在一起，比真正的亲吻还要甜，还要经久香甜，那才是真正的吻，单纯、热烈、喜悦、重生的吻。

秦妙低声说道：“记得，我怎么会不记得呢，只是，忘记了你的模样了，只有两根小辫子，左右摇摆，跑起来的时候，一下一下敲打在你的腰肢上，好看的小屁股鼓鼓的，我不敢跟任何人说，一个男孩子，带着一个女孩子的秘密，悄悄离开，总以为，还有一个女孩，梳着两条小辫子咯咯笑着，每一句笑容都发自心灵深处，如泉水一般流进我的心里，其他的事，竟然全不记得了，爱得越深越是记忆不起当时的详情，白萍，我是你第一个男人，你却不是我第一个女人，爱你，我不配。”

“我只知道，我们的记忆还停留在少年的时刻，不管多少年过去，不管我们成为什么身份的人，我们的起点是一样的，都是刚刚从山洞里出来，重新开始生命历程的男孩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