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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他怎么办?(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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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 戈尔拉山山脉最巅峰,这里的气温要比山脚下低上十度,不是冷, 是寒。

南刖族做了完全的准备, 他们从专门的小道上上山。

褚如初全程坐着轿辇, 山路很寂静,她看视淡定,其实心中很乱, 她不知道此行能不能找到答案,若真不能回家,以后该如何。

“是不是很冷?”莫亚在轿辇旁轻声问,他温柔的模样,惹得旁边的乌绎轻呲一声。

装模作样!

华鸸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莫亚,这还是他们族中的莫氏少主?!难道这样就能得到圣女的青睐?

他想到褚如初平日里只愿意搭理莫亚,心中气恼的同时,也暗戳戳瞅着这边,想看看莫亚是怎么与圣女相处的。

莫亚等了一会, 没有听到轿内的声音,他拉开一角轿帘,眼中有着浓浓惊艳之色。

纵然早上见过一次, 他还是管不住自己那颗躁动的心。

其南刖族人也纷纷侧目。

惊鸿一瞥般, 这个人惊艳了整个时光,含霜玉翠的湖光山色都抵不上她轻露的一瞬容颜。

褚如初在轿帘拉开时就回过神来, 她浅笑一下, 没有说话, 快速接过莫亚递来的暖炉, 放下轿帘一气呵成。

无他, 实在是太冷冷冷,冷到打哆嗦。

南刖族圣女的服饰选用整个大陆最轻薄名贵的十二鲛纱,鲛纱薄如蝉翼,轻软丝滑,单根鲛纱在日照反射下会呈现出奢华的彩光。重重叠叠整整十二层,才得到这一匹鲛纱。

连见多识广的褚如初都忍不住赞叹,这一身衣物的华丽唯美。

薄而不透,白而不寡淡,巧夺天工不似凡物。

没有其他任何的织绣在上面,返璞归真般回归最本质的美。

一袭白衣的她,墨发披散肩头,发丝间只用了一串米粒大小珍珠半束起。整个人清雅不俗,仿若神仙中人。

这身装扮据说是上一任圣女最喜欢的,所以她继任圣女时也必须穿这一身。

褚如初穿戴好后站在镜中前,忍不住叫骂一声,前任圣女果然是个重度脑残,在这里大搞宗教自封圣女不说,还喜好这种要想俏,一身孝的服装。

美则美矣,太薄了。穿成这样上山合适吗?

外面这件狐裘还是她极力争取的结果。

按大长老说的,等会上了圣台,该脱还得脱。让她忍忍就过去了。

“……”

她忍!

一路风平浪静,安静到大长老都疑惑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有不妥?”华英问。

“无事,族中一切都安排好了?”大长老收回远望的视线,穿过这片山头,就到达他们南刖族的圣台。

“您放心,一切安排妥当。”

“老三,南刖恒那边可有异动?”大长老问。虽然他们走的是密道,但南刖恒是知道的,他居然没有派人半路劫持。

乌沉也很疑惑,“那小子最近安分的很,之前族人来报,他走的是另外一条道。”

“要说有异动,不止南苻黑云骑,他还派遣了数万军士上山,这算不算?”

大长老摇头,不止南苻,此番东陵来的人也不少。他回头看向后面,远远坠着他们来的不是东陵的人是谁。

百来兵士,各各威武不凡,大长老知道东陵皇肯定不止表面上这么些人。

那么多人跟在他们后面却鸦雀无声,华丽的轿辇在队伍正前方,透过拉开的帷幔,隐约可见里面斜倚着的人影。

他那胆大包天的孙子居然还敢在东陵皇的眼皮子底下围着圣女打转,大长老心中叹息的同时,也忍不住自傲。

男儿当如此,若真跟软脚虾一样,今后还怎么统领一族,在圣女那争得一袭之地。

乌沉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脸色很难看,“难道就这样让他跟着?”再跟下去,他们南刖族的这条密道就废了。

“让他跟。”

几日前,这位东陵皇就已经明目张胆的住进了他们南刖圣城,也不怕半夜睡觉被暗杀。

若不是为了圣女印,莫延真不想忍他。

哪里像个一国之君,简直就是地痞流氓,比南刖恒还要滑不溜手,难缠至极。

莫延想到和越君霁打过的交道,在心中暗骂一声。

……

等到气温更低的时候,山中鸟雀声音全无,鼎沸人声却悠远而来,褚如初知道他们快到目的地了。

从莫亚的只言片语中,褚如初猜测此行来的人不会少。甚至非常多的是熟人。

轿辇倾斜,脚步沉沉,似乎是一步步的台阶。

褚如初葱白的手指头绞紧,指尖在暖炉上压出白痕,一年未见,此时的她不敢拉开轿帘望上一望。

昨日之事,譬如昨日死,她在东陵假死过一次,逃离般的以那样决绝的姿态丢掉了所有人和事,让现在的她如何再去坦然面对他们。

毕竟这是个真实的世界,他们都是真实的人。

随着台阶越来越高,褚如初的心渐渐沉淀下来。

高台垒筑,祭祀求福。

这是她第二次参加类似宗教活动,第一次是祈女节,现在则是朝圣日。

祈女节中她是被选中跳祭祀舞的使祭大人,眼下她是南刖族圣女的继任者,身份不同,心态亦不同。

褚如初还记得在月倚泉时,越鸿煊手把手教她跳祭祀舞。本是清冷若仙的世家贵公子,从不近女色,他冷静自持到不像这个世间的男子。

那日他揽着她的腰,手心炙热,气息暧昧,带着她在温泉花树下漫舞。

她不知道他的心思吗?怎么可能,但她就是这样坏。从被闻浩舟险些揭穿的那日起,阿霁又不在身边,她本能的去寻找另外一个可以保护她的倚仗。她恬不知耻的在官署里诱惑了名为她哥哥的越鸿煊。

从他炙热的吻落在她唇上时,褚如初就知道,她欠了那人的情债。

海上惊鸿一瞥,对方一头白发,让她心中添堵般,久久不能忘怀。

褚如初已经搞不清楚她对越鸿煊的感觉了,是爱情,还是孺慕之情?她视庇护了她的越松为爹爹,那他就是她最敬爱的哥哥。但她知道,她的哥哥爱惨了她。

等轿辇下落,帷幔撑起时,褚如初擡头,山峰泠冽间,冷风将她的裙角扬起,肆意在空中翻飞。

百丈宽高台之上,两方人马对立,乌压压的黑云骑在左边,东陵兵士在右边。

台下合为之势下是数不清的人头,这山峰之巅居然容纳了数万人。

从褚如初下轿时,所有人的目光就再也移不开。

浅笑兮翩然如梦,她美到梦幻,泡影一样会随风而去。

墨发白衣,玉白清冷的小脸,黛色,唇色在纯粹的白与黑映衬下,色授魂与,心愉一侧。

天地间哪还看得清其他的颜色。

褚如初一眼就看见了越鸿煊。

众多人中,一头白发的他,广袖博带,风姿绰约。

褚如初朝着越鸿煊慢慢走近。

她走过宁子谦。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一年不见,他还是这样的温文谦逊,他看着她,眼眸泛红,想说什么却没有开口。

还有周业翔,曾今鲜衣怒马的京城小霸王,现在一身戎装,气势不凡。他成长了,也沉稳了。

居然没有见到她就冲上来熊抱她。

昔日他们一起翻墙院,逛南风馆,那段快乐的时光,在记忆中依然鲜活。

还有他们……褚如初笑笑,走过,最后迫不及待来到越鸿煊的身前。

“哥哥,好久不见。”她浅笑,眼含泪花。

莹润的泪珠模糊了视线,褚如初乳燕投林般哭着投入越鸿煊的怀中。

她天人之姿的哥哥怎么变成如今这般模样了。

“对不起。对不起。”她对他怀着深深地愧疚,压抑在心中的悲痛再也控制不住。

寒风中,她哭到不能自持。

越鸿煊抱着这样的褚如初,黑眸如玉,他定定的看着她,仿若不敢相信他的女孩就这样回到了他怀中。

衣襟被她的泪水儒湿一片,冷风吹拂,本是清凉的感觉,却在他心间烫出一个大洞。

“别哭。”越鸿煊心头颤动,所有的理智与挣扎,怀疑与徘徊,思恋与不甘,都在这一瞬间消失殆尽。

他的女孩在哭。

他扣住她的后颈,迫不及待就要拥吻她。

“够了!”一只大手把她从越鸿煊的怀中拉出来。

褚如初回头,是南刖恒。

她没有看见越君霁站在远处越来越冷凝的眼,和冷到僵硬的手指。

越君霁自从褚如初扑入越鸿煊的怀中开始,愤怒与嫉恨就充斥在他心间。凤眸里眼波翻腾,心中的杀意再也克制不住。

他怎么能再让如初见到这人,他该知道的,只要有越鸿煊在场,褚如初心里眼里就容不下其他人。

他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对越鸿煊手下留情。

南刖恒眼底猩红,一种竭斯底里的疯狂模样,“你就那么喜欢他?”他咬牙道,看着越鸿煊的样子似要把他千刀万剐。

在场的哪个人又不是。

凭什么他就能独得她的青睐。这样的一个人,无所顾忌的投入他的怀中,让他们嫉妒到想杀人。

褚如初听见南刖恒嫉怒般的问话,笑了,她眼睫上的泪珠都还未干,唇角轻勾嘲讽般的笑。

“关你什么事?”她语气很差。

他是她的谁,这样仿若她出轨的样子,是哪里来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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