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2/2)
宫中皇子,自来都是三岁开始启蒙读书认字,学习骑射,他道:“阿念三岁的时候爹爹教你骑马。”
“三岁……”阿念掰着手指头,高兴道:“阿念还有半个月就满三岁了!”
马儿感觉到小主子的高兴,马鼻子喷出气,像是也在高兴的模样。
看到他的小马驹这样子,阿念心生不舍,向着男人撒娇:“爹爹,阿念马上就三岁了,今日想先骑马可以吗?”
阿念的眼睛尤为像宋婉,萧珏总是不忍心拒绝这一双眼睛,最后妥协道:“今日爹爹带着你骑一圈,我们不要告诉阿娘,等到阿念三岁那一日,爹爹再教你骑马。”
虽然不是自己骑马,但是也可以到马背上,阿念高兴的不得了。
萧珏翻身上马,怀中抱着阿念,在马场里面慢悠悠的走着。
阿念是第一次上马背,兴奋的异常,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身影,模仿着萧珏的样子挺着了背,威风凛凛的模样,只是身量尚短,看着有些滑稽。
萧珏感受到阿念模仿他的模样,心中升起一缕骄傲,为人父,被子女崇拜的骄傲。
只是,忽然之间,萧珏的眉头皱起,他的胸前出现一股钻心的疼痛,他极力克制,想要将缰绳勒停,将阿诺抱下马,却抵不住眼前的黑暗失去意识。
帝王喜欢带小太子来马场看马,这是宫中侍卫太监无一不知的,每日稀松平常的事情,便少了些许警惕,没能及时察觉到帝王的异常,直到马上的人直直的载下马,远处的侍卫才发现,而后冲向马场。
禄喜将帝王手中的小团子抱下来,低声哄着:“小太子殿下,你快松开陛下的手,我们带陛下去找太医。”
被吓到的小团子这才骤然松手,带着哭腔道:“爹爹没事吧。”
侍卫已经将萧珏扶起来,禄喜便是心中焦急,却还按捺着心中的焦躁,安抚小团子:“太子殿下放心,陛下只是跌了一跤,定无大碍。”
说罢,命人抱着小团子一起前往承羽殿,阿念一同跌下来,虽然被萧珏抱在怀中,却不知道是否也有伤到,需等到太医来了一同检查后方能知晓。
待到宋婉赶来,萧珏已经清醒,在宋婉问他如何了的时候,却只道:“无妨,近来有些劳累,故而不甚没握紧缰绳,没有大碍,休息两日就好了。”
萧珏的气色不好,宋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却又看不出来有何问题,最后,她将被吓到的小团子抱入怀中,问询了两人的情况,得到的都是确无大碍之后,方才彻底放下心来。
只在宋婉欲留下的时候,却被萧珏阻止,他神色平和道:“婉娘,我今日太劳累了,明日再去陪你。”
此言,似乎是宋婉索求无度让他劳累一般,不知是萧珏刻意如此说,还是她理解错了,但既然如此,宋婉没有再强行留下,带着小团子离开。
只在宋婉带着小团子离开承羽殿后,萧珏再也忍不住,伏在塌上一只手捂住胸口呕出大口鲜血,他额头上因为疼痛而渗出冷汗,禄喜欲上前帮忙,被萧珏阻止。
他擦干净沾染在唇边的血迹,擡首看向已经再度跪在一旁的太医,道:“孤的情况如何?”
刚刚太医得了萧珏的命令,未曾对宋婉道出实情,此时跪下来害怕至极,道:“陛下,此乃旧疾复发,当时陛下胸前的那一刀伤到了心脉未曾痊愈,又被利箭贯穿胸膛不得及时处理伤口,故而留下隐疾。”
“所以,孤还有多少时日?”萧珏的目色深沉,淡定的询问着他还有多少时日可活。
太医更加害怕,他声音颤抖:“多则十多年,短则……短则……”
“说!”
“短则数月,若是陛下再出现突然昏厥的情况,恐怕就很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每多说一个字,候在一旁的禄喜便悲上一份,到最后,萧珏挥退太医,命其开最好的药,同时不准将这个消息泄露出去。
太医走后,禄喜跪在地上,声音悲戚:“陛下……”
萧珏看着禄喜,这是陪着他左右,最为信任的人之一,他招手让禄喜过去,待到禄喜走近,萧珏神色肃穆,竟是前所未有的郑重:“孤若是去了,王后与太子性命是为首要,无论如何都要护住他们母子平安。”
禄喜忍住泪意:“陛下,您不会有事的,王后娘娘与太子殿下须得你亲自护着。”
萧珏勾出一抹笑意,轻松道:“孤未曾说孤今日就要去,只以防万一。”
萧珏并不惜命,只恐他骤然离世,宋婉与阿念无人庇佑,他想多说些时日,再多活些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