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2/2)
昨夜,萧珏的动作凶狠,他既沉溺其中,又嫌恶她委身于檀石颂的身下,便没了怜惜。
宋婉没有说什么,穿好寝衣回到床上,经过热水的缓解,加之昨夜的疲惫,终于有了困意,她闭上眼睛睡去。
禄喜一直候在外边,待到看到萧珏从殿内出来才松了口气,朝中有些人知道这宣王府中关着的是什么人,但因为帝王的威严不敢置喙。
加之这算得上是萧珏的私事,且未出现什么乱子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朝中到底还是有一些迂腐顽固之辈,若是帝王因为宣王府中的人而悟了早朝,不到第二日,便会有言官上折子参其一本。
言官上折子规劝帝王,恐会拿帝姬的身份说事,届时言官不让步,帝王亦不会退让,恐怕会生出乱子。
若是帝王动怒,将谏言的大臣拖出去砍了,这青史定然会留下骂名。
但是好在萧珏还知道轻重,并未因帝姬误了上早朝的时辰,禄喜叫来早早就备好的马车,为萧珏搭好杌凳,掀开帘子。
在萧珏登上马车之时,瞥见帝王的神色,见其眉目间的阴沉并未散去多少。
萧珏坐在马车中凤目微阖,明明消解了欲望,可畅快之后是更多的不虞,知宋婉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委身于他,却仍旧控制不住想她与檀石颂是否也是这般心不甘情不愿。
恐怕不会,但只想到这一点,心中的杀意就克制不住。
早朝之上,有敏锐的臣子察觉到帝王的情绪不对,明智的将本要上奏的事情压下,早朝之后,有老臣子不满将其拉住,道:“曾大人,我们写的折子为何不上奏?”
左都御史曾越看着年迈迂腐的右都御史,心中无奈,为其看不懂帝王脸色而头疼。
他手中的折子是右都御史周濡联合和亲归来的前朝帝姬赐公主命号,赐公主府,招驸马。
写这折子的缘由也不是替那前朝帝姬说话,只不过是看那帝王与前朝帝姬来往过密,还有……金屋藏娇之势,觉得这不应当是帝王所为,想要萧珏听他们话罢了。
可也不看看,萧珏像是会受人摆布的帝王吗?
曾越头脑清醒,被都察院一种逼迫要递这折子本来就头大,见到今日帝王这般神色如何还敢往上头递,见周濡还是逼迫不已,曾越好以整暇,道:“周大人,你看本官是否像是一头蠢驴?”
周濡为官快二十载,在都察院中资历颇深,本就为自己的平级不过是三十出头地方上调来的一个小儿不服气,平日里也都不见尊重,联合都察院上下一众逼曾越递折子。
如今见曾越不仅没有递折子,还问他不知所谓的话,皱眉:“曾大人,你这是何意?”
曾越道:“周大人,你我平级,都有上奏的权利,日后若是有什么折子,你要上奏自己上奏便可,不必拉上本官与你们一道。”
要将曾越当冤大头使,被曾越戳破,表面的和气都不愿再装。
回了都察院,曾越不避讳周濡,将两名敛都御史叫至大堂,严肃道:“本官刚调来都察院,想来是有许多人不服气,传令下去,若是不服气的可随着周大人一起继续上疏,但若是陛下责罚,本官不会保你们。”
这是一些心知肚明的事情,但未曾想曾越会直接挑破来说,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对。
曾越却已经起身离开。
对于慢慢与其周旋,让他们知道到底该站在谁这头,但是这件事情不行。
他们现下上折子奏的是萧珏与前朝帝姬的事情,曾越在去地方做官之前也曾在邺京待过一段时日,对于帝王和这位和亲归来的前朝帝姬事宜有所耳闻,深知这恐怕是帝王的逆鳞,龙之逆鳞触之即死,曾越还想多活几年,便作壁上观看着周濡带着这一帮子不知天高地厚的言官作死。
敛都御史两人果然在曾越离开后,立即去了周濡处,将曾越的话告知周濡。
周濡气的吹胡子瞪眼,手拍案牍:“谏言本是我们都察院之责,他曾越畏首畏尾,本官却不惧,偏要让都察院上下看看,谁才是好官!”
敛都御史两人面面相觑,不支持也不反对,他们有两位上峰,自然是谁有手段跟着谁。
周濡虽然迂腐,但是却也不是真的傻,回到都察院冷静下来之后便知道曾越那一句“蠢驴”说的是谁了,关于上折子的事情暂时搁置下来。
虽有传言,但是现下到底没有实据,原本撺掇曾越上折子也只是想试探一下帝王的态度,若是帝王能够听规劝自然是最好,若是帝王不听规劝也是向上折子之人发难。
但若是有了实据,再上折子满朝文武都会站在他这边,届时青史上必有他周濡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