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灵魂困圈（2/2）

空气中绷紧一条弦，盛橘和厉谦舟两个人的手都落在笔记本上，一欲掀，一欲压，剑拔弩张。

盛橘审视着厉谦舟的眼，越发觉得他有事瞒着她，正待她掀开笔记本一探究竟时，厉谦舟压住笔记本的手倏地拽紧了盛橘的胳膊。下将人压在了身下。

“你！”厉谦舟的力气大极了，盛橘就算迸出灵气也无济于事，“你放开我！我要看！”

“不行。”厉谦舟费力地钳制住她，盛橘的灵气对他不管用。但本身的力气也大的很，他需全神贯注，用尽全力才能将她按住。

“刚刚那道红光是什么？你背着我做了什么？”

厉谦舟不言，只沉默地按住她的手。

盛橘又气又急，眼角逼出了泪花：“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厉谦舟闻言有一瞬松动，盛橘看着他，像要看进他的骨头里。

“你和兰时玉认识，我说的对不对？”

厉谦舟闭口不言，神色露出几分纠结。

“前一段时间，你频繁出国，包括去D城那次，都是为了兰时玉是不是？你曾说过，你我离婚，我会后悔，你说的后悔，是不是也和兰时玉有关？”

“你有事情瞒着我。”

盛橘恨极了被蒙在鼓里的感受，泪水无声地划过她的脸颊，眸色颤巍在稀薄的月色里。

“告诉我，好不好？”盛橘用气音祈求着，“关于兰时玉，关于那两枚陨石碎片，还有……我。”

盛橘看着厉谦舟意外的眼神，细细地说道：“我是不是没有告诉过你，我曾利用系统穿回到过上一世，那时我被困在「盛橘」的身体里，跟着她感受了她曾感受的一切。按理来说，我穿回的世界和我在书中看见的并不应该有什么不同。但奇怪的是，我穿回时感受到的「我」好像有自我意识。”

“就好像，她知道她面临的所有的事都没办法改变，她一遍遍地想要逃离，却一遍遍地被各种外力拉回，她的意识被永远地困在了她的身体里，她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知道，因为她只是书中的一个人而已，被赋予设定的纸片人，是不能拥有自己的灵魂的。”

“所以，根本不存在什么一穿二穿，是我，一直被困在了这个世界里，是吗？”

那次从海岛出来，钟遇的话点醒了她，要真按她所说，她为了渡劫，连续两次来到同一时间点，那也意味着这个时间点所在的时间线无论往前看还是往后看，都是明确的。但盛橘探过这条时间线的过往和未来，它的跨度只有五十年，再往前或者再往后，时间线都是模糊的。所以盛橘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这个世界的时间会根据原书有记载的时间线循环，世界的一切皆为虚构。唯有她渡劫成功，才有可能恢复正常。

“我算过，再有两年就是五十年的期限，而两年后的时间，刚好是我在书中自杀的时间，原书以我为主角，也以我的死亡作为书的终点，那就是说。如果两年内我没能完成系统给我的任务，世界就会重置，直到我再次出现。”

厉谦舟的手还虚虚攥着盛橘的手腕，他安静地听着盛橘的话，眸色聚起的情绪浓的化不开。

盛橘隐约觉得自己猜对了：“所以，我推测的是对的，对吗？”

厉谦舟的手又攥紧了，他没有去捏盛橘的腕骨，只是牢牢地把她锁着，爆出微微的血色和喷张的青筋。

“我不会让你死的。”

俯身贴紧她的额头，他低语呢喃。

脸颊的泪痕尚未干却，盛橘懵怔地看着他，倏地，一滴冰凉垂进眼里，盛橘机械地眨眨眼，半晌回觉，那是厉谦舟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