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概率杀人（1/2）

一月是流城最冷的时候，有着前车之鉴，盛橘里三层外三层将自己裹了个严实，只是她没想到，厉谦舟会跟上来。

根据咖啡师的描述，盛楚当年就是在后山上出的事，盛橘终于换下她的高跟鞋，穿着一双刚刚好到膝盖以下的雪地棉，一步一步地往山上登去。

“我想看看我妈妈当年出事的地方，你跟上来干什么？”盛橘有些气喘，目不斜视地问。

厉谦舟就跟在她的身侧，比她慢出半步距离，“你来看盛楚，我来看厉觉，有什么不可以？”

盛橘虽然懂厉谦舟的意思，但这话听起来总觉得怪怪的，好像盛楚和厉觉都长眠于此一样。最重要的是，有厉谦舟在，盛橘没办法使用技能卡瞬移。否则这个时候她人已经在当年的事发地点了。

这么想着，盛橘有些郁闷，步调也就加快了些。没过多久，她便与厉谦舟拉开一段距离。

流云山越往上，空气越稀薄，盛橘明显感受到呼吸变得困难起来，她逐渐放慢步调速度，想想咖啡师的话，推算那地方就应该就在这附近了，于是她彻底停在那，左右望了望。

“小心点，那坑还在，别到时候你也掉下去。”

爬了这么久的坡，厉谦舟除了出了一点点的汗，气半分不喘，对比之下，盛橘简直太弱了，像个菜鸡。

白他一眼，盛橘选择不予理会，她观察四周，发现此地空旷无比，偶有几树松柏，也错列排在很远的两侧，擡头就是一望无际的蓝天，身后是连绵起伏的小山，和整齐排列的民宿，要想在此地尽情感受滑雪的魅力，需得从更高的地方下来，而当年，盛楚就是在这个地方因为滑雪工具故障，意外摔入坑里。

盛橘记得盛楚滑的是单板，她以极强的视力远眺，选中盛楚最有可能作为起始点的位置用眼睛在脑中画出所有盛楚有可能滑下来的曲线，无数条曲线如金色的灵蛇蜿蜒而下，最终在此处汇聚成大大小小的几个点，盛橘抛出概率较小的几个点，选中最大的那一个，她将其与脚下地界进行对比——

嚯。就在她的脚下。盛橘：“……”

厉谦舟看她站在那半天都不动，奇怪地走了过来：“盛橘，你没事吧？”

“停！！”盛橘指着厉谦舟，厉声道：“你不要过来！！”

厉谦舟冒出几个问号，他停住不前，“你怎么了？”

盛橘「嘘」了下，开始小心翼翼地向厉谦舟这边靠近。厉谦舟看她这副模样，一下明白过来，他站在那，宛如一根定海神针，他向盛橘伸出手，声音都变得轻缓：“慢点，别着急。”

盛橘一步一步地挪着，同时释放灵气，低头看了眼雪层下地质结构，她这一看不要紧，再擡头时，脸上挂了几分苦色。

厉谦舟甚至没来得及看清她乌瞳下的金芒。下向下坠去！

砰——

落在地上的一瞬间，盛橘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刚巧地上有一斜坡，两人抱作一团，顺着斜坡咕噜咕噜地滚了下去。

一阵天旋地转后，盛橘从厉谦舟的怀里爬了起来，她的灵气对厉谦舟无用，又不好当着他的面施展法术。于是她只好在他们坠落的一瞬间凝了层防御的雾气在身下，这才不至于被地上凌厉尖锐的石划伤。但尽管如此，两人在滚落的过程中仍然擦伤了不少，尤其厉谦舟给她结结实实地当了回肉垫，更是比她严重。

“你还好吧，有没有伤到内里？”盛橘心情急切，也顾不得厉谦舟答复她，手就在他的身上摸了起来，“还好还好，没伤到骨头，头呢，头晕不晕？”

厉谦舟缓缓地坐了起来，他刚刚看见了周身的那团雾气。果然如他所料，坠到地上的剧痛并未来袭，反而像坠在充满气的床垫上，“我没事，头也不晕。”

“那就好，那就好。”盛橘放下心，颇为懊恼地锤了下头，她刚刚就不该为了省那点灵气，直接探一探地质结构不就行了？现在可好，他们两个生生步了盛楚的后尘。

“你的手机还能打开吗，我的手机刚刚摔出去了，已经开不了机了。”盛橘举着已然报废的手机给厉谦舟看。

厉谦舟看了眼自己的，意料之中地叹了口气：“天冷，自动关机了。”

盛橘头痛地看了眼头顶的缝隙：“这要怎么出去呢？”

没有厉谦舟，盛橘瞬个移就出去了。但现在厉谦舟在，她也不能当着人家的面上演个凭空消失。

厉谦舟缓过劲，站起来走了过来，“这洞深少说五六米，旁边又没有可以攀爬的壁，光凭我们两个是上不去的。”

盛橘抱臂仰头：“是啊，这洞还真是奇葩，地面的缝隙那么小，底下的空间却这么大，想爬上去都没有机会。”

转念一想，盛橘又道：“不过当年厉觉是怎么带着盛楚出去的呢？”

厉谦舟同样感到疑惑，两人环视四周，厉谦舟忽然道：“应该是因为这个。”

缝隙透进来的光照不见的地方，一摞陈旧的绳子静静地躺在黑暗的角落里，它的旁边还有一些零散的动物的尸骨，以及一只已然斑驳锈掉，无法再使用的铁爪。

盛橘蹲下身，拨了拨那铁爪，那铁爪瞬间碎成渣渣，“可惜了，它要是还好用，我们还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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