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内情 食肆老板曾提过,张家父子在街上……(1/2)
食肆老板曾提过,张家父子在街上寻了活儿干,二人有意消磨了些时间,约莫该到了收工时间,方才去巷子深处敲门。
开门的是位二十七八岁的妇人,低眉顺眼,略有几分姿色,一身的粗衣布衫,却打扮的干净齐整,见门外是两个陌生男子,便只将门开了一条细缝,警惕道:“您找谁?”
上官透唇角含笑,嗓音柔和,问道:“敢问这里可是张山家?”那妇人一听,立刻便要将门合上。无命眼疾手快,迅速伸手挡在门扇中间,那妇人见合不上门,便立刻转身向院内跑,一边跑一边大声道:“娘,娘,又有人来追债了。”
上官透本欲直接进去,听到那妇人喊话,当即收回了脚步,决定等其他人出来后再说。院内有人应了一声,然后便过来了,是位五六十岁的中年妇人,大约是张母。
只见她身形矮且瘦,衣衫甚旧,打理的却干净,面上带着愁容,开门见到两人,顿时露出惊异之色,随即又是了然,勉强堆起笑容道:“这位公子,可是我儿张山他...”
上官透出言打断了她,“我不是来追债的。”张母的脸色立刻好看了些,忙转身让开路,请他二人进来说话。上官透微微颔首,带着无命进了院子,不动声色的四下打量。
这是个普通的小院子,院中只是泥土铺地,上放着些做活的工具。正屋有三间,左右配有厢房,西厢处房门紧锁,东厢却虚掩着门,门后躲着个五六岁大的男童,正伸着脑袋怯生生的向外看。
张母将二人让进堂屋坐下,又取了茶壶来沏茶,壶中茶水尚温,茶叶却已被冲泡过多次,一点茶味儿都没有了。张母面有愧色,低声道:“家中清贫,让客人见笑了。”
无命并不在意,他喝过比这更差劲的茶,上官透也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含笑道:“无妨。这就很好。”他二人原也不是来做客的。
客套完毕,也该进入正题,上官透正在心中思忖,应该要如何开口才好,门外却有了动静,原来是张父回来了。
张父是个黝黑干瘦的中年汉子,满面风霜。他一回来,这个偏僻的小院子立刻热闹了起来,藏在东厢的男童忙欢快的跑出来,脆声道:“爷,您回来了。”
那年轻些的妇人也站在门内招呼道:“爹,您回来了?”就连张母也忍不住起身,迎到了堂屋门口。
一见到孙子,张父疲惫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来,他摸了摸男童的脑袋,哄道:“小树乖,等爷挣了钱,送你去李秀才那念书。”温言将孙子哄走了,张父继续向堂屋过来,一见屋内有客人,立刻惊讶道:“孩他娘,这两位是?”
张母忙要向张父介绍客人,一张口才发现自己也不知道,立刻看向上官透道:“二位公子,您...您们莫不是我儿张山之前结交下的友人?”除了张山,他们这等市井小民,也没有机会与这等清冷矜贵的富家公子有来往呀。
上官透向张父打了个招呼,温声道:“我乃是为查张山之死的真相而来。”他话音刚落,室内空气忽然一沉,张父脸色微变,转头看了张母一眼。张母会意,立刻转身进内室去了,只留下张父坐在堂前,沉默着一言不发。
上官透笑了笑,并不怎么生气,他静下心等了一会,见张父依旧不肯说话,便温声道:“华山派那边,给了你们多少银子?”这话就像是晴天里的一个炸雷,直炸的张父一个激灵,半天嗫嚅道:“这位客人,老头子不知你在说些什么。天色已晚,家中有些个不便,还请...”
上官透目光清透,面上带笑,却只盯着张父淡淡的看。张父被看得满心不安,他的声音低落下来,直至渐渐消失不见,只垂着脑袋默然无语,神色间却显得颇为执拗。
见他是打定了主意不肯多说,上官透微微一笑,又取出折扇唰的打开,缓缓的扇了几下,轻声道:“老丈少与官府打交道,想来是不清楚如今的律法。”
他的声音略略擡高,“诬告他人,买卖尸体,妨碍官府办案,这每一桩罪名,都足够罚银百两,徒刑三年。家中三代有犯法之男,无论是与人结亲,还是要考科举,都要受其影响。听说老丈要送小树去读书?以在下愚见,还是不要浪费银钱的好。”
张父本已心中惴惴,一听他提起小树,便再也按捺不住,猛然擡起头来,神色激动,“我们没有买卖尸体。”上官透神色冷淡,“那就是有诬告他人了?”张父吃惊的张大嘴巴,盯着上官透看了半天,见他丝毫无所动,终究还是颓然的垂下头来。
这件事说起来其实并不复杂。张山一直有呼朋唤友一起出去喝花酒的习惯,只是之前请的多是同为侍卫的同僚。那日休沐,他正如常日般出门喝酒,却在街上碰到了几位当年一起习武的师兄弟,便停下了步子,攀谈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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