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9 章节(2/2)
疯了一样,一直说着爱自己,还说了什么?
兰英怒气冲冲的站起,可还没走出一步,两腿就是一软,身上某些地方还有着火辣辣的
灼痛,这让他更加恼怒的嘶吼,“郑功,你个混蛋,给我死出来!”
声音在屋子里绕了一圈,空余响却没人应,只有一张小纸片随着刚才的起身落下,
“对不起,我爱了你二十年”
【沉默的疯狂-上】
“对不起,我希望还能爱你二十年,如果可以,我还希望有更多更多年,所以我不后悔这
么做,毕竟能得到你,是我一生的梦想啊,那是我自愿肝脑涂地,自愿粉身碎骨也要说
出口的最卑微却也最真挚的追求,包括,那些默默注视着你的岁月,每天我都热烈的乞
求,乞求你转身,看我一眼,不是用兄弟的眼神,而是对一个等着、盼着、念着,付出
二十年期待的恋人目光,可我一直不敢开口
今天终于做了对你万分抱歉,与我却梦寐以求的事情,那一霎那,相信我,我无比清醒,
却也无比难过,因为只是在你身上留下印记并不我想要的,而是心,是将自己的影像扎
进你心底最深处的迫切渴望,于是我留下了这封信,是想告诉你,如果做不到爱我,那
就恨吧,好在恨,是一种比爱更刻骨铭心的感受”
风将兰英手上的纸片吹得咔咔作响,而比这风声更响亮的,是郑功的悲鸣。
火车上,一群人奇怪的打量坐在对面靠窗位置的男子,他像一个孩子样恸哭失声,可谁
也不知道他遭遇了什么,人们只能看到他用双手捂着脸,可泪水还是顺着指缝透出来,
一颗颗的砸向墨绿的车厢地板。
郑功觉得自己难受极了,太多太复杂的纠结情绪,连同他和兰英的过往,一幕幕,一帧
帧的在脑海里跳跃,这时他才知道原来想让人记住,却只能用恨的方式是多么另人难过,
那感觉就像把心扔进冰窖里冻着,紧接着又丢尽油锅里反复煎熬,可外表却还要伪装出
一副人的模样,那种故作坚强,真是,真是‘好难受,沈逸’,咬着自己的手臂,郑功压抑
着呜咽的哭声,换来的却是更深更疼的痛,如果兰英此生都不原谅自己,郑功不敢再往
下想,这真是一场豪赌
车到站,郑功来到医院,穿过走廊,看着坐在加护病房穿着隔离服的虞墨,那一刻,郑
功觉得他们都老了,为爱苍老,就像两个分别树立在一望无际麦田中的守望者,有的只
是心里的那点卑微的渴求,那一刻透过虞墨的麻木神情,郑功看到了自己,那个梦想全
部幻灭,只能守着过去记忆当做一切的自己,他没有疯,就像虞墨,也没有,只是一个
坐在门里,一个坐在门外,像两个拔掉启动装置的机器人,各自冰冷,而开启的钥匙,
从来不由他们掌控。
周树青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回了趟家,回来就又多出一具行尸走肉,只能找来人背起这个
胡子拉碴却又一直默默流泪的男人扔到医院单间,这个病房本来是给虞墨准备的,房子
里已经被打砸的空空如也,只剩一张快要散架的床,因为医生说虞墨精神失常,说他躁
狂,说他可能一辈子就那样,甚至最严重的那几天,周树青不得不帮着医生给虞墨套上
拘束精神病人的束缚衣将他锁在床板上,就怕他再一个控制不住杀了沈逸也杀了自己,
还好老方一句话刺激了他,“就你这一副随时准备去死的样子,沈逸根本放不下也走不
掉。”这才让一切归于平静,诡异的平静,那之后,虞墨就像现在这样,不说也不动,直
勾勾看着沉睡中的人,也不再碰触,就像一个看管尸体的守门人,没有任何表情,就连
沈逸监护器响起,虞墨也只是无动于衷的坐在那里,不按铃,不求救,似乎在等着一个
结果,一个另所有人都痛心的结果。
没有办法,周树青只好在书架上找出沈逸从青海带回的《仓英嘉措诗集》和那本沾血的
《大藏经》放在他手里,至此虞墨才像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