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First breath（2/2）
这是班主任最喜欢的口气。
来到办公室，所有的老师会说
“这是孙后文，我们班的，我是他的什么老师，小孩真的很喜欢学习。”
说的我都不好意思太透了。
“孙后文，之前说过的，成绩好的就可以去任何一个实验班，其实是在鼓励同学们好好学习。你现在的成绩在一个普通班级，我不想把你送出去，人家班主任都来抢购你，你想去哪个实验班？”
老彭喝了口茶说。
“我觉得吧？在任何一个班级都能学好，只要自己有目标，并努力的去做，好的成绩只是奖励而已。”
“那你的意思就是不去了？”
“开始的时候我是挺想去的，不过现在，我没有想法了。”
“那好，尊重你的意见。”
初三没有新课了，来来回回的是复习再复习。在复习中，寒假来了。
每年的寒假，都会去县城里买年货，这是中国传统了几十年的模式。没有特大型的超市，小卖小贩是最好的首选。菜市场上挤满了人，车子是无法通过的，小孩是更不敢进去找妈妈的。人很密集，到处都是一个个的头颅。最主要的是肉类、菜类较多，年货以这两样东西为主。大人们通常是进去买东西，小孩子则在车子上等着家长回来。真是的，不管家长走得再远，人再多，他们总能找到她的孩子在什么地方。父母爱孩子的感觉真好，我这么想。
我在人少的地方看着自己家的车子，突然看见周璇。我腼腆的只是偷偷的看着，说不出的尴尬从脸上到心里。我们之间隔着一个卖苹果的小摊，不大不小的正好遮挡我。周璇在车子上嗑着瓜子，她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当一个人盯着另一个人的时候，被盯得那个人总会很快的注意到你，我也不例外。周璇看见了我，笑嘻嘻的朝我走来。
“好久不见了，最近怎么样？”
她抓了一把瓜子递到我的眼前。
“没有，不是，好，很好。”
我羞红着脸。
“期中考试考得怎么样？”
“还行吧？”
我自信的脸想在周璇面前大摆臭摆。
“你考多少分啊？”
“680分。”
我还在心里幻想着周璇吃惊的样子，吃惊到手里的瓜子都洒落一地。
“才这么多分啊！我们班最差的学生都比你考得好，你要努力了。”
我倒是把瓜子洒落一地。
本以为说出分数，希望周璇能夸奖自己一把。失望的是，我一落千丈。
“那周璇考了多少分啊？”
“比你多！你考不过我的。初一的时候被你超越了，那只是一时，人永远都要努力，除非死了！”
周璇说的对，努力是人的必修课。
“我不喜欢比我差的男生，你是知道的。”
周璇不喜欢比她差的男生，什么意思？她是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人真的对我有过好感，还是…我很失落，我也想忘记周璇，他需要时间，时间可以抹掉一切。
“哦，知道了。”
我不明白，是不是意味着从现在开始，我和周璇的关系就仅仅是一张照片的同学关系，现在连照片也没得看了。我努力改变自己，让自己优秀就是为了让周璇注意到自己，就是让周璇喜欢自己。我想着，难道我一开始真的错了。周璇回到她的车子上，又嗑起了瓜子。
一想到以前，我得到了周璇家的电话号码，高兴得睡不着觉。骗着邻居家的小孩，给他一角钱，就可以用他家的电话拨通周璇家的号码，电话响了不敢说话。在包里放字条，找来找去都不知道是谁干的。夏天天热，抽屉里会放一包冰块。老师给的所有好吃的东西，都会悄悄的放进周璇的抽屉里，尽管被扔了。基督教堂上，默默地祈祷周璇能更优秀，而自己就算很差很差，也愿意了。经常买很多周璇家的苹果，总感觉那不是普通的苹果。时光飞快即逝，剩下的只有这东西了，而这些东西，没人理解。
我曾愚蠢的想象自己和周璇结婚的那一天，虽然只是想象，喜欢到无法自拔。
生活像一把无情的刻刀，改变了我们的思想。
当音乐被渲染，整个世界都在蹦跳。
“每当我在夜里想起你的时候
不知道你在那头
心里明有许多的爱与愁
不知是否是永远的伤口
…”
不错，是《为什么想爱的人不能在一起》，是我的第一首会唱的歌曲。郑源把我这样的孩子，弄的身临其境的感觉，让我觉得自己就像在和一首歌曲扮演者角色，不是主角。于是伤情的歌曲，陆陆续续的来了。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阿木的，喊破喉咙的的歌曲让我这一代爱上了伤感；《离歌》更是出人命的歌唱，唱出了我周璇的不情愿；《该死的温柔》让我狠心的骂自己的感情，是不是有问题；《等一分钟》这是我的老乡徐誉滕唱的，他最代表我的决心。可惜的是，月老抽烟烧断了我与周璇爱情。《求佛》，苦苦在基督耶稣祈祷与恳请，还是没有应求誓言；最后，一种泪水结束了疼痛，《让泪化作相思雨》。这些歌曲在一时间爆炸，措手不及的是歌迷。
我喜欢上了李乐。
李乐除了成绩不理想外，其他的什么都好。我喜欢比自己强的女孩子，因为她们感觉比成绩差的女孩子成熟的很多。美丽是人人喜欢的，我也不例外。
寒假过了，校园在一个假期过后变得沧桑许多。李乐的头发长了，长长的马尾，在整个人身上显得格外精神。虽说过了寒假，冷，依然少不了。她穿着黄色的羽绒服，比平时更漂亮。她看了我一眼，刚好碰到我的眼神。害羞的躲了过去。喜欢一个人真的希望她好。体育，这个东西是非常的见到，从小学就有。真的很喜欢体育，偶尔可以放松放松。可是德育处的老师不会放松了，因为，体育要考试了，成绩计入升学总分，从去年的36分降为18分，单项满分为6分。学生也是不敢放松，
“分分，学生的命根。”
考试考什么就练什么，这是应试教育的最好武器。立定跳远、50米、实心球，男女生的要求不一样，一般是男生的要求高些。一周一节课的体育，改为一周两节课。并且，随着考试时间的减短，上的课数与它成反比。有时候在下午吃饭之前会通知所有的初三学生到操场集合，练习体育，效果是很佳。
“孙后文！”
我还在做历史题。
“干什么？颜大哥。”
“有个事要你帮忙。”
“说吧!什么事情？”
“你帮我送一封吧？”
“情书吧！嘿嘿…为什么叫我给啊？给谁啊？”
“给于慧玲。”
我突然的停止了谈笑，他感觉像是失去东西一样。
“哦，什么时候？”
“今天晚上吧，下第二节晚自习！”
“嗯，好吧！”
尽管不情愿，谁也不希望自己的喜欢被别人抢去，尤其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一天的试卷把我都能铺盖上，严严实实的，一点缝隙都不露。沉浸在知识的世界，是向寂寞说拜拜。终于到了第二节晚自习，颜舰艇早就计划好了。他把于慧玲的最好的朋友买通了。她们来到操场散步，我在教室里想着不想做的事情。颜舰艇许了几声，我才朝李乐走去。
“这是颜…”
李乐擡起头，疑惑的看着我。
“孙后文！你过来一下！”
颜舰艇叫住了我。
“我叫你送封信，怎么上那去了？”
“你不是叫我给她吗？”
“她在操场呢！不是李乐！”
“她叫李乐？”
我手指着李乐说。
“对啊！李乐，你送错了！”
“我一直以为你说的是她呢？呵呵…真是太好了！信这就送去，她穿什么衣服？”
“蓝色的！”
“好了，交给我了，放心吧！”
跑了，我异常兴奋，我知道颜舰艇喜欢的不是这个让自己心有那么一点点动的女生了。原来，李乐那天和于慧玲换了位置。来到操场。我看到了那个穿蓝色衣服的女生，确认了一下身份，给她了信封。然后回到教室，虽然李乐人不在教室了，但还是很高兴。
张孝奉喜欢的女孩有男朋友了。他每次看到他喜欢的女生和她的男朋友拥抱，心有多么的痛。
颜舰艇的喜欢对象由暗恋变到表白。遗憾的是，于慧玲委婉拒绝了他。理由是不想恋爱，学习第一。不知道是真的理由吗？最后谁也不知道。
“你怎么有和我喜欢一个人了？”
“大家公平竞争吗？”
“还公平竞争啊？哎！你怎么不追小田了？”
“追她追得都是伤心，没有快乐！或许本来就不该在一块。”
“或许吧！”
越是喜欢一个人，越是伤痛累累。是喜欢的不对，还是都不愿表达。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表达，他感觉喜欢是有责任的。现在的他，还承担不起这个责任。终于，恋上了李乐。是挡不住的暗恋。教室里，恋爱的气息很浓、很浓。
我在家里喜欢上音乐，磁带远远不能满足了需求了。我买了人生中的p3，里面就有一首《一万个理由》，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总感觉好听的能把自己的眼泪哄下来。《有一种爱叫做放手》依然很流行，花钱请别人下载到p3里，终于学会了。唱得很好听。
体育考试越来越近，所有的课都为体育让路。什么语文、数学的都停课不上了，取而代之的是体育。程康，是在这个班级里唯一一个和我争第一的人物，在体育方面。确实，他的体育成绩是我的赶不上的。他很厉害。每项指标都超标，是所有女生喜欢的。我认为，只要第一，女生都会喜欢，都会和我说说笑笑，这是所有男生不愿意看到的。
定制了体育服装，全部是大红色。像是电视机里面看到的足球队员，很是喜欢。李乐穿上更是好看。她们不会和男生在一块，那种衣服很薄很薄。有几个男孩，就会偷偷的趴在墙角看，有时候就掉了下了，没有叫疼的。一周没有上课了，全部在操场上上课，是所有初一初二的羡慕的。终于，体育考试来了。
2007年4月21日，学生交上车费，在老师的带领下出发了。客车上放了一首歌《千里之外》。我没有和李乐在一辆车上，全部是男生。因为，衣服很薄。来到技校门口，排好队，拿着准考证进场了。
第一项是立定跳远，简单的一次过掉。程康没有那么简单，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的，三次刚好及格。第二项是投实心球，我还是一次过关，程康在这一项上表现得非常优秀，他把球扔到了很远很远。第三项是50米短跑，尽管我跌倒了，还是过关了。考试是一种磨练，虽然是几分的概念。
18分到手了，高兴，也有没过关的。李乐也过关了。
（喜欢一个人，永远的暗恋，永远的暗恋，只有自己知道。）
这时候，学习的重要任务都放在理论课上。所有老师都像是疯掉一样，争着抢着不属于自己的课堂。对于我来说，什么课都喜欢。真的，喜欢一门课，你的那一门的成绩不会差的连你妈都不认识你。
虽说是紧张的拼杀，老师还是建议适当的放松一下。这好比厨师一样，什么菜都是适量的调料。至于谁能做出一道好菜，看一看他是怎么下功夫了。《王子变青蛙》这是一部电视剧，偶像剧感动了很多无知少女。《天国的嫁衣》让人泪流满。《奋斗》让我觉得自己应该奋斗了，可是里面讲的故事是我所不能理解的。
2006年12月14日上映的《满城尽带黄金甲》，我只知道，这个曾经唱过《夜曲》，令自己唯一喜欢的周杰伦当了演员，而且家家户户都知晓的人，拍电影了。这是我继成龙电影之后，唯一看的电影。电影好处是，剧情不是很复杂，看一边之后你是不会看的太明白。往往是一些微小的细节，让人们最容易忽略的地方，往往是最精彩的地方。
进入五月份，热是堵不住嘴巴的。五月杨怀开花了，不知道这是多少个开花的日子了。这个离中考还有一个月的日子，是所有好学生不喜欢的。真的有一段时间是学不进东西的。
“老二，写写吧！”
一张纸，上面有姓名，性别，喜欢的东西，颜色…对他（她）想说的话。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按照上面的要求一一作答。颜舰艇也给我一张，张婉也给了。总觉得想在上面多留些东西，说不出的话。再送过这些纸的同时，把自己喜欢的照片也给了想给得人。他们要求我去街上照照片，送给他们。除了撕破的毕业照外，我没有任何照片了。不喜欢照相的我这次是跑不了。
领过照片，看到自己，头发有几个白的。那个脸白白的，个子高高的我，嘴角稍稍张开点，是摄影师告诉我的。艺术很了不起，他把我打扮的和明星一样，一张照片上制作出来八个我。是所有女孩子争着抢着要的，有的借别人一张去复制一张出来。其他班级陆续的照了毕业照，老彭承诺晚一点再照。
学校里来了好多人，他们宣传自己的学校优势。他们都是一些技校，是专门来宣传的。有好一大批都报了名。校长也鼓动，班主任也宣传，弄得人心慌慌。
我自己一个人坐在教室里的东北角，认真的我不会因为一点躁动就回头看看发生什么事了。我出去了，去办公室抱一下化学课堂本子，做作业。当我回来的时候，我惊的竟把全班的课堂本子忘记了，掉在地上。李乐搬到我的地方，和我坐同桌了。我感觉脸热热的，我需要冰块降降温度。我慌忙的捡起了本子，叫了几个人发一下本子。我不敢回到自己的位子，我怕李乐看到被镰刀割破的手指，我怕自己的举止被李乐看到，而使李乐对自己的映像不好。
上课铃响了。我慢吞吞的走进教室。颜舰艇、万婉和所有知道我喜欢李乐的人都发出吼吼的的叫声。李乐倒是没什么感觉，起码我是这么认为的。我回到位置，欧文板正的像一个机器人，筋骨很僵硬。
“总要和李乐说话吧！”
我这样想着。
“哎…,李乐，喜…喜欢学习吗？”
声音很小的，都快听不见了。
“不喜欢！”
不喜欢，我不明白。
“那…你以后干什么？”
我板正得像个知识分子。（只是因为我琼瑶剧看多了的原因）
“上技校，打工。”
“技校，咱班主任不让我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那是我们这些学习不好的人去上的，你们学习好，应该继续上高中、大学。”
“哦，我有点明白了。”
“你担心什么吗？”
“我害怕我考不好，考不上好的高中！”
我仔细地看着李乐的脸颊，每一个细小的地方都不放过。
我第一次上课讲话，全部是因为李乐。化学老师批评了我，虽然是自己的课代表，还是很严厉，要不怎么叫很黑、很严厉呢！
中午午睡，李乐叠完纸鹤就收拾收拾趴在课桌上睡觉了。我是不会睡觉的，从来没有。
青春，因为纸鹤的存在而更美好。
李乐和我做了一天的同桌，晚上就搬了回去。当李乐把桌子、凳子搬回去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懵了。我不敢呆在教室了，一种欲语泪先流的冲动。我跑到操场，躲到没有人的大树下，流泪了。第一次痛心，那么痛。
（恋爱的玩笑不能开，喜欢上了，没有什么好结果。）
第一次呼吸到恋爱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