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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诸事不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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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鲁荣明闪得快,长衫上才没有被溅上脏物,但鞋子上却沾上了几滴污物,他心里直恶心,就弯腰检了一张箬壳擦了一下,还好这鞋子走了一路早已满是尘土,看上去不是很明显,但到了上海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将这鞋子泡在水槽里。

“老张,中午又喝酒了吧?和你过了中午不能喝酒不能喝的,可你就是不听,这不,又喝多了吧?”正在清扫路基上垃圾的一个中年男人听到呕吐声,往这边张望了一下,忙扔下用竹梢扎成的大扫帚过来,边在不停干呕着的胖子背上轻轻拍着,边理怨。这男人看来是胖子的同事。

胖子吐过了后,似乎清醒了些,他看了看这满地秽物,自己也觉恶心,就和那个扫地男人一起把桌子移开老远。

鲁荣明也了跟过去,他决定还是乘夜班火车算了,要是再跑轮船码头,万一没票的话重新回来,也许连火车票也没有了。

“给,票。是戌时四刻的。按中原标准时间,就是夜里八点钟左右,晓得了伐?”此时胖子已完全清醒,态度也好了许多,递过那张两根手指宽一根手指长厚似硬壳子香烟盒子的火车票时多了几句。

中国古人的时间一直以十二时辰计算,一九一二年,民国政府将中国划分为五个时区:昆仑时区、新疆时区、陇蜀时区、中原标准时区和长白时区,沿海一带划归中原标准时区。新中国成立后,将中原标准时区定为了北京时间全国通用。

“什么,要夜里八点钟啊?”鲁

荣明吃惊地瞪大了眼。

“你这个人真难弄来,倒底要不要?不要的话,后头人家会要的。夜班票也只有三张了呢。”胖子听到鲁荣明抱怨,又不耐烦起来。

鲁荣明看看站在他身后等着买票的三四个人,摇摇头,不再话,急忙离开。

现在还是午时过一点,如果到戌时四刻,差不多还要等上四个多时辰呢!他其实有点后悔买这张票了,早知道刚才在听没票时立刻拔脚就走,不定能赶上下午去上海的船。现在这里耽搁了一会,再三回四转。估计夜票都买不到了。唉,算了吧。明天迟到就迟到吧。

此时,他才觉得肚子饿了,过去打量了几个小吃摊,那些馄饨面条看上去倒是货真价实的,但是边上洗碗水只有一桶。所有用过的碗都在那桶水里过,黑水里来黑水里去。上面还浮了一层厚厚的油腻,让他觉得很是恶心,差点倒了胃口,急忙对那个正热心的招睐着他的摊主摇了摇头,擡腿过了小街,在对面挑了一家看上去还算清爽的面店。正是午饭时间,店堂里坐了好多食。他在里间的一只位子上坐了下来,要了一碗阳春面,那条端了过来。

鲁荣明饿得狠了。端过面条,三两下就把一碗面条吞下了肚。摸了摸肚子,觉得还没饱,就又要了两只肉包子,直等包子吃光才觉得肚里不再空落落的了。

吃过中饭,他就溜溜达达地逛起街来,几乎将沿街小店全部逛遍,天还没黑下来,擡头望望迟迟不肯西斜的太阳叹了口气,就在河边一块石板上坐下来朝着河水发呆,坐了一会儿就觉得两只眼睛睁不开了。

昨晚基本一夜没睡,今天他本想在轮船上补觉的,没想到和那位老先生起了那支签的事就没睡成,现在静下来,困意就又上来了,擡头看到河滩边屋子旁有一块大石板,上面很是光滑,似乎平时是用来刷衣服晒东西的,离地不过手臂高低,就躺了上去,将藤箱当作枕头,用外面的长衫下摆盖住脸,就睡了起来,不一会便进入了梦乡。

“喂。先生醒醒,先生醒醒!”

鲁荣明正在好睡,突然听到有人推他,睁眼一看是一个陌生的中年女人,右手搭着一只脚盆,另一端搭在胯部,左手舀一根棒棰推着他。他刚想发火,嫌那女人扰了他的好梦,但坐起身一看不由大窘,原是自己占了人家洗衣服的地方了,因此急忙跳下来。

“小阿弟是乘夜班火车的吧?”中年女人温和地笑笑,把手里的脚盆放到石板上,从里面拎出一条**的衣服来,在石板上棰打着。

“是啊,票是戌时四刻的,还早着呢,这镇子又小,所以就……嘿嘿,大嫂,不好意思,把你的地方占了。”鲁荣明搔了搔头,不好意思地干笑两声。

“没关系的。要是小阿弟嫌闷得慌,也可以去我们家坐坐,和我家男人去话,他也去过上海,见过大世面的呢。”那位大嫂热情地邀请着。

“哦不了,多谢大嫂好意,我还没吃晚饭,这就去找家饭店填填肚子。多有打扰,抱歉。”鲁荣明不愿再打扰这位热情的大嫂,就向她拱了拱手告辞了。

在中午就过餐的那家小饭店里吃过晚饭,怕夜里在火车上肚子饿,就又要了两只包子,让小二用张干荷叶包了,揣入怀里,去了对面车站广场。

此时,广场上那些小摊和叫卖东西的小孩大人走得差不多了,连那个卖车票的胖子和那张桌子也不见了踪影,只有零星几个和他一样等着乘那班夜车的人不住地在四周走动。他信步走到路基旁,看到那个扫地的中年男人还在,看到他,男人和他打了个招呼:“先生吃过晚饭了?”

“嗯,对,大哥也吃过了?”鲁荣明站定,微笑着问道。

“咳,还没呢。想等这车来了以后再去吃饭,不知道这班车会不会插蜡烛(误点)呢,先等等再。”铁路大哥完,接着蹲下去用手里的一把老虎钳在铁路上敲打着。

“平时这夜班车会经常插蜡烛的吗?”鲁荣明听火车会误点,心里更加急了。他平时都是乘日班火车的,虽然也误点,但一般不会超过一个时辰,何况因为时间早,不管误多长时间他都来得及的,所以也不是太在乎,但今晚就不一样了,他本来正在忧心时间会赶不及,如果再加上误点,那他到上海难道要到中午了?

娘希匹的,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没一步是顺的呢?

“嗯,这夜里火车插蜡烛辰光要多些,有时是半个时辰,但有时候会迟两个多时辰呢。”铁路大哥完同情地看了鲁荣明一眼,慢慢走远了。

唉,希望这位大哥的情况是难得一遇的,不然,他可真的惨了,去店里点卯迟一个半个时辰不要紧,要是迟了半天,万老板对他再好,那脸色肯定也会铁青的吧?

天色,慢慢黑了下来。广场上除了三两个旅外一个闲人也没有了。

铁路大哥在广场旁边小屋里提出了两只气死风风灯,用竹杆顶着挂到了路基旁高台上一左一右的两根柱子上,风灯发出的光,瞬间照亮了周围的空间,也似乎给远处正向这里风驰电擎般急驰而来的火车指引着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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