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杀了姜星萝(1/2)
顾十阑的话, 让沈忱隐隐觉得不对。
如果姜星萝是他的最后一个目标,那他的目标总人数是多少,杀害这么多人的目的又是什么?
难道真的如他们猜测的一般, 是为了要她们的血, 去研究长生秘法?
这背后,又是谁想要这等秘法呢?
越想, 沈忱越觉得不安。
这桩案子背后隐藏的秘密,一定不会郊 糖 团 队 独 珈 为 您 蒸 礼那么简单。
“顾十阑,你到底杀了多少人?她们都是无辜的,你这么做,跟禽兽有什么分别?”
沈忱怒斥, 因为顾十阑的一番话,不仅是担心这桩案子,更担心苏嗔的隐瞒, 一颗心如被烈火煎灼一样, 疼的就要撕裂。
“禽兽?”
顾十阑挑了下眉,轻轻擡眼看向沈忱,眼底一瞬迸出无数暴戾。他唇边尽是讥讽, 显然被戳到了痛点,“我本来就是啊!”
他从未被当做一个人去对待, 在那些人的眼里,他就是禽兽,是可以操控的、随时丢弃的,肮脏的棋子。
“沈忱,别总做出一副你可以拯救苍生的虚伪模样, 你改变不了这世道,早晚你会成为其中的一员。”
“我等着你, 堕落、成魔。”
说罢,他笑的越发邪恶,肆意又张扬,仿若并不属于这世间,而是来自无间地狱。
不过他所作的一切,犯下的罪孽,也的确应该被打入地狱,困入十九层,待洗心革面后,再转世为人。
“你怎知我改变不了这世道?”
沈忱目色深沉,冷冷凝着他,语气坚定,“我素来信奉一句话,人定胜天,哪怕争不过,也要用尽全力去争!只有不放弃,才有一丝机会。”
“可显然,你根本连争都不敢争。”
“你这样做……只是因为自己软弱,因为你怕了,所以你更不敢争了,你只能这般残害无辜的人,以此来换得自己内心的满足。”
“你说我会变成如你这般,那你就错了,我永远也不会,因为我们根本不是一类人!”
他超前迈了一大步,目光如炬,坚定非常,“我的命运,我自己掌控!”
沈忱说完,侧目便跟苏嗔的视线撞上了。
苏嗔眼底带了笑,一顺不顺望着他,似要把他深深的印在心底一般,一双眸子又深情又深邃。
见沈忱望来,他便快走两步来到他身侧,与他并肩,“顾十阑,错的只是你自己,你没资格批判别人。”
“所以趁着现在还有余地,你赶紧收手,放了姜星萝。”
顾十阑明显因为沈忱的话愣怔了,随即陷入了深思中。
可没一会儿,他又狂肆的笑了起来,眼神凶狠,冲着沈忱咬牙道,“沈忱,你的确很善于攻心,可你实在太小看我了!”
他从来就不怕这些,他在泥泞中活了那么多年,早就不在意别人的生死了。
如果不是那个人,他这些年也不会活的像个人一样,所以他一定会帮他完成这件事,助他达成所愿。
“姜星萝死得其所,她会感激我的!”
“放屁。她的命是她自己的,你凭什么替她做决定?”
原先沈忱还想着不要太过于刺激他的情绪,可这回瞧着顾十阑已经完全疯魔的模样,也忍无可忍了,“你既然费尽心思让我们来,那肯定有你的目的。顾十阑,别废话了,直说吧。”
“原本,我是想跟你们做个交易的。”顾十阑斜勾着嘴唇,眼底沁满了笑意:“但现在我不想了,我要让你们亲眼看着姜星萝死。”
说罢,他指尖微微颤动了下。
下一秒,顾十阑身后的墙根处便多出了两道身影。
其中一人着黑衣,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他单手拎着另一人,正是姜星萝。
此时的她,脑袋低垂,四肢也十分无力的耷拉着,显然已经失去了意识。
但这是顾十阑最好的筹码,也是他唯一可以利用的价值,他要当着所有人的面,亲手杀了她。
“不过别急,人还没到齐,好戏还开不了场。”
顾十阑手中摇着折扇,那扇柄处竟是一节利刃。
他身形飞速后略,站到了姜星萝身侧。
只要他扬扬手,那利刃便会划过姜星萝的脖颈。
酆城,睿王府。
夜色迷离,长风四起。
黑衣锦袍的男子脚步匆匆,朝着大门外疾步而去,还未踏出宅院,就被人拦了去路。
来人是一行飞鱼服的锦衣卫,走在最前的却是御前伺候的敬公公。
“老奴参见王爷。”敬公公躬身叩首,随即询问,“王爷这是准备出门?”
姜无隐暗道不妙,但面上未显,只说,“公公深夜来访,可是皇兄有何嘱咐?”
“回王爷,皇上召您立刻觐见。”
姜无隐眉心狠狠拧起,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见姜无隐久久不答话,敬公公只得出声提醒,“王爷,圣上还等着您呢。”
夜深了,总不好让皇上一直等下去不是?
“本王醒的了。”姜无隐无法,皇命不可违,暗中递了个手势给自己的暗卫,姜无隐才随敬公公一同离开。
待他走后,一行暗卫自王府飞掠出城,朝着十里铺的方向而去。
姜无隐乘马车入了宫,随后换乘小撵,晃晃悠悠的往勤政殿去。他坐在撵上,却全然没有悠闲的心思,只想快点见到皇兄,快些回去。
心中忧虑深重,却又不知该与谁道。
攥着的手也无意识收紧,一颗心像是沁入了柠檬,又酸又涩。若此番还是无法救下阿萝,他或许会忍不住毁了一切。
勤政殿是当今圣上处理政务的地方,前殿公办,后殿安寝。
这会儿姜永安正懒懒倚在软榻上,微阖着眼,似睡非睡。云巫溪站在不远处,远远看着姜永安,面容被黑袍遮挡,瞧不真切。
“皇上,您这会儿唤了王爷来,他怕是要记恨您。”
云巫溪小声提醒,语调平缓,听不出更多的情绪来,可言语却又分明是在挑拨。
姜永安无言,连眼眸都没擡一下,只语调轻缓道,“巫神大人难道不是正希望如此吗?”
“秘法成与不成,就在今日这关键时刻,孤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孤的计划。”
云巫溪垂着脑袋,将面容彻底掩去。
袍下的手紧紧攥着,不知是紧张还是激动,总之,她将自己的情绪藏得极好,任谁都不会发现。
“是,皇上放心,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绝对不会有变。”
“那便是最好,否则……”姜永安一瞬睁开眼眸,眼底的光藏了无尽冷意。
余下的话不用说,云巫溪都懂。
一时间,沉默吞噬一切,直到敬公公的声音传来,“启禀皇上,睿王觐见。”
姜永安眼眸又淡淡阖了回去,“宣。”
“圣上,既然睿王来了,那……”
云巫溪想回避,不料直接被姜永安打断,“不用。”
云巫溪眉心紧皱,还想说什么,就听到房门轻响的声音。
“长睿见过皇兄,皇兄万安。”
擡眼瞧见云巫溪的身影,姜无隐神色立刻变了,但他面容恰好背着光,瞧的并不真切,便又很快隐藏了。
他心中有些不解,可眼下显然不是合适发问的时机。
“不用拘礼,坐吧。”
姜无隐心中忧虑着急,便无心思久留,只问,“皇兄深夜召长睿来,可是有事吩咐?”
“多日未见长睿,孤有些挂念罢了。”姜永安起身,面向他,“近来孤也听到了一些坊间言论,正想问问皇弟的意见。”
姜永安眸光颇为犀利,半点再无方才那慵懒的模样,被他逼视,姜无隐没由来心脏狂跳,不知道他所言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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