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节（2/2）

他伸出手；Merl退缩了，想到王子紧紧握着他那两根六周前骨折的手指——虽然已经痊愈，但仍很敏感。因此，相反——他鼓足勇气——展开双臂靠近。而Arthur也接受了他这种更亲密的道别——甚至，用双臂抱着Merl。即使很短暂。

“除非你来找我，”Merl说。

“回头见，”Arthur对他说，转身上马，而Merl则后退了一步。

王子抓起缰绳，看着Gwen和Elyan再次策马前行，当他跟上那对兄妹时，巡逻队第一抹红色出现在了视野中。当他们离他十五步远时，Merl听到Gwen朝身后的Arthur说，“是Leon。”

片刻之后Arthur回头——看到Merl依旧在目送他们时露出了揶揄的笑容。

Merl靠在一棵树的树干后面，以免被人看见，并看着他的三名伙伴与巡逻队汇合，带着受伤的Lady ana一同启程回Calot。Arthur徘徊了片刻，Merl认出巡逻队的领队是Leon；他好奇Arthur是会告诉他那个瞎掰的故事，还是真相。

在Arthur身后，Leon突然擡起头——直直地看着Merl。于是他想，Leon知道了。他认出了Merl。

Merl试探性地对骑士略带歉意地挥了挥手。Leon——像是在做梦一般——举起手回应了他的动作。他可以问Arthur，也可以单纯地相信能让他睡得心安理得的一切——一个宽宏大量的鬼魂，或是一位大难不死的盟友。

Gwae上前来到Merl身边，一条胳膊揽着他的肩。“我听到Arthur给我们推荐了新住处，”他用聊天的口吻说道。“想不想去那边转转，看看废墟？”

Merl多看了一会儿，看着骑士们消失在树林中。下次见。他转过头，对上Gwae潇洒的笑容。

另一个人若有所思地加了句，“我一直都想住在城堡里。”

* * *

Gai一边检查Arthur胸前的伤口一边嘀嘀咕咕。用手指抹了点之前Merl上的药膏的残留物，闻了闻，赞许地低哼了一声。

“处理的很合理，”Arthur用办疑问半陈述的语气说，并不完全指他的伤。

他们到达时，他曾简略地跟老医师交代过实情。在Sir Leon和Sir Brenner轻轻将她安置到目前休息的地方后；那个简易担架留下的一捆长木头被扔在远离床边的位置，等待处置。现在，Arthur正光着膀子半坐在Gai工作台的一角，越过老人躬起的肩膀，看着病床上的女孩。还有坐在她身边的女孩。Guevere帮不上什么，除了为ana的嘴唇沾点水——主要是为了找点事做，并非病人真的需要。

“他有进步，”Gai认可，与Arthur一样，无需点明他指的是谁。他们还没机会讨论Gai早就知道这件事；还不是时候。而且，归根究底，Arthur觉得这并不重要。“没有感染的迹象，我建议您让伤口暴露一段时间。我知道旅途结束后您想尽可能让自己舒服点，殿下，但…”他退后一步，转向病床，于是Arthur理解了。

他可能没这个时间。他咽了口口水，感觉喉咙干涩发紧，尽管他已下定决心坚持到底；尽管他和Guevere已经花了不止一天适应种可能性——现在他们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这依然很艰难。

看着医师拖着步子走到床边，一手放在Guevere肩上，Arthur叹了口气。她擡头看了一眼，之后两人都检查了一遍ana；一瞬间，他看到未来将如何改变，这很贴切。Gwen的女主人再也不需要她了，但Gai需要。就像将Elyan和锻铁炉匹配在一起——合理配置人手。

而她会去森林里为医师采集需要的草药，正如她先前向他们的朋友提议的那样。到时候也许会出现一个身穿斗篷的身影，提供帮助或陪伴…又或许Arthur本人也会出现，在随意的骑马出行时。

他的胡思乱想被猛然撞到墙上的大门和门口国王的身影打断。一身黑衣，胸前来回摆动的两枚挂饰暗示着他一路有多匆忙。他的脸色苍白，灰色的头发略显凌乱，仿佛他曾无意间用手指抓过头发。

“Gai！”他惊呼。“我刚得到消息——这是真的，ana在途中受伤了？”他阔步走近屋内——完全没注意到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