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节（2/2）

“简直怒不可遏，”他温和地纠正Merl。“我以为我失去了你。”

“但——”他需要进一步确认——“你不恨我？”

Arthur给了他一个责备的目光。“不，我不恨你。”Merl将肺部填满后深呼了口气；听Gai描述王子的想法是一回事，但他还是忍不住害怕可能要面对其他次要的后果。“那对你很重要。”

“那个，我…”Merl耸肩，尝试表达自己的感受，然而他们两个都从来没这习惯，至少在面对彼此时。“我以为…我也许会失去你。”

Arthur对此嗤之以鼻，但他眼中流露出的却是同情。“所以，发生了什么？你怎么逃脱的？”

Merl挑了挑眉，他的嘴角也微微上翘，希望不会引起对方反感。“魔法？”

Arthur一拳打在Merl肩上，代替口头的威胁——事实上这反而让Merl松了口气。他一直在担心曝光他的秘密——魔法，还有被处决的假象——会不可挽回地改变他们之间的关系，毁掉王子对他的信任。害怕即使他原谅Merl的谎言和秘密，甚至承认魔法无害的本质，并认可Merl的动机，他也依然会跟他保持距离。就像对待其他仆人一样对他——或许物质上接近，但精神上却疏远——甚至就像对待一名守卫或骑士，一件人形的财产，可以由Arthur客观冷静地决定其用途。也可能——基于Gai所言——像对待外国使节或领主一般，仅仅出于避免惹恼他可能产生的后果，才对他表示尊重。

“你何止这点本事，”Arthur说。“Gai告诉我，他认为你能克服那个屏障？”

“是的，”Merl说，然后注意到Arthur正侧目看着他上衣的前襟。他擡起手，不自然地摩挲着仍旧未完全消退的抑制符文。“ana——哦。你——现在知道她的事了？”

Arthur咬紧了牙。“Gai跟我说了一些。有关她为什么会背叛的事。”

“她曾来过地牢，就在——就在他们把我带出去前？我是想，如果你父亲派骑士追捕我，还有ana知道我会魔法而且逃走了，我就永远都——帮不上忙了…对不起。我想我也让Gai担心了一阵子。”

Arthur吐了口气，摇摇头。“那个老家伙太狡猾了，”他说，于是Merl忍不住笑了出来——但当王子逼近，眯起眼看着他时，他立刻僵住了。“有一天早上我去找他聊天，当时他在你屋里，而且他说——你在里面，对不对？就在那里。”

“没，我们听见你的声音时我就走了——”Merl对着又一个质疑的眼神耸耸肩并解释说，“魔法？”

王子咕哝道。“Merl，那天…Gai有没有告诉你，他给我服用了某种药？他们准备…那时候…我并没有…忽视你。”

“他跟我说了，”Merl轻声说。

“Leon说，你让我看着你——我发誓我根本没听到你的声音。”Arthur按着Merl的肩膀，轻轻转过他，直面对方。“现在我见到你了，我想告诉你——老天，我以为自己已经失去机会了——我父亲是错的。关于魔法的是非对错。我怀疑自己目前也尽不上多大力，但有一天…”

Merl狠狠地眨了眨眼，即使这样，他的笑容依旧灿烂的令他脸颊发疼。“谢谢你。而且我很高兴——我多少次想告诉你。”

“所以说。”Arthur清了清嗓子，然后警告性地挑起一边的眉毛。“现在你最好有话就说，听见没？”

“是，殿下，”Merl说，他几乎完全沉浸在了喜悦之中。除了——“我真的很抱歉，”他补充，“关于ana。”

王子换了个姿势，擡头凝视早先Merl跟踪时，他们选择的方向。“你不打算跟我回营地，对吗？”说着，他迈开步子，慢慢朝旅伴的所在地走去。

“我不能，”Merl跟在身后，轻声说。他希望自己可以；他从前也曾与Arthur在旅途中相伴——最近更多是与Gwae。比起只身在周边徘徊，拥有同伴的期望是如此诱人。但他今晚不得不这么做。“不能让她知道——也不能让他们知道。”

他看了眼Arthur确保对方明白，王子只是看着脚下的地面点点头。Arthur当然明白拥有秘密武器的好处——就算是魔法武器——但Merl依就松了口气。

“不过我会跟着你们进城堡的，”他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