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节（1/2）

他不敢近看——死死压在椅子的木质扶手上。

不仅如此。Arthur还注意到闪着银光的某种针或是钉——不止一根——插在血淋淋的指尖里。刺进甲床

Merl的脑袋又擡高了一点，他睁着双眼——蓝色深邃，疲惫但纯净，他的脸颊瘦削，淤青下露出煞白的脸色。Arthur匆忙跪下，抵住Merl的膝盖，抓住他正向前探身的朋友；Arthur碰触到男孩的皮肤，感觉既光滑又污秽。

“你不用动，”Arthur细声说。“你不用——”

Merl吸了吸鼻子，将头抵在Arthur肩上，不假思索地把脸埋进Arthur的颈窝。“我全都…告诉他了，”他呜咽着说。“一切，我发誓。他必须停手，Arthur——”Merl哽噎了，浑身一阵颤栗——“你必须让他停手。”

他看起来很清醒。逻辑分明。能清楚意识到自己的所在和处境，知道他身边的人是谁以及事情的原委。Arthur感到欣慰的同时又为Merl未能逃离到某种精神失常的庇护中感到一丝遗憾。

“到此为止。”Arthur背对着Aerldan说。“你的工作结束了。你目前的结果已经足够让国王做出判断了。”算你走运，我没带武器，而且我的荣誉感让我不屑杀你这种病恹恹手无寸铁的人。

“反正他已经崩溃了，”Aerldan评论道，慢慢从身后靠近并握紧——摩擦——他带着手套的双手。“我对这么做几乎感到遗憾——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一双手。”

Merl的双手。因给Arthur擦地变得粗糙，给Arthur的盔甲抛光而弄脏，在训练或比赛中帮他穿戴护具时敏捷可靠，当结束后替Arthur缓解肌肉酸痛时又轻巧温柔…神啊，Merl的双手。

他伸手去拔Merl左手已经血肉模糊的大拇指中的银针——但听到Aerldan倒抽了口气并敏捷地凑上前时，他停下了动作。

“双手太敏感，这让他痛不欲生，”他说，急切地几近胡言乱语。“他曾寻找你大声叫你哭喊你的名字——殿下。动手吧。让他看着自己的主人给他的双手带来如此剧烈的痛苦——非同寻常的一双手——”

Arthur咬紧牙发出低沉的咆哮；他的仆人发出一声无助的呜咽，于是他努力克制自己动手。

“让我来，Arthur，”Gai说，并开始低声地安慰。“我们现在要将这些取出来，Merl，坚强点，保持别动…”

Merl以一种病态的猛烈力道将自己压在椅背上；Arthur站了起来，突然转身朝审问人发怒。Aerldan吓得后退了一步，然而Arthur紧逼不放，逼他退到了他的小桌子和椅子边，他将目光钉在审问人扭曲的面容上，而不是身后正进行的可怕的拔除过程上。

“这上面有倒刺么？”医师提高嗓门对审问人说道。光是想象就让Arthur再次反胃的咽了口口水，但Aerldan深吸了口气，直起身双眼放光。

“多棒的主意！我必须找个银匠——”

Arthur一拳朝拷问人的正脸挥去。“安静，如果你还想留着你的舌头，”他愠怒地威胁道。Aerldan瞪大了双眼，咽下了嘴边的话。

Gai一刻不停的含糊安慰在Arthur身后继续着；Merl偶然松口发出的痛苦咕哝或呻吟或呜咽令Arthur的神经冻结胃部绞痛。当其中一片金属碎片掉落在石地上时，他听见了一声微弱的金属回声。

“不 ，Gai——”

“我不得不这么做，我的孩子，你知道的。”

“给我一分钟，求你了，我不能——”一声低吟…升起…被掐断。又一片着地的轻声响起。

Arthur无法隐藏自己脸上难以置信的厌恶。Aerldan低下目光，祈求般压低了弯曲的肩膀。“罕见的双手，”他嘀咕。“而且他的感觉是如此强烈。”

“你敢再说一个字，”Arthur冷冷地说。“我就砍了你的手。”

审问人笨拙地摆弄着手套，他展开隐藏其中的手指出神地进行着自己的检查。

一阵破碎的尖叫声升起，嘶哑而短暂，消失在Gai绝望反复的，无心造成更多痛苦的道歉声中。Arthur转了过去——医师对上他的双眼，不去理会脸颊两边湿漉漉的痕迹。

“有三处关节错位了，殿下，抱歉，如果我不马上…它们可能会丧失部分功能。”

“Uther将送他去的地方不会用到它们的，”Aerldan嘀咕道。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