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质问（2/2）

宋莺听她们两个你来我往说了半天，终于忍不住插嘴道：“小妹妹，你跟江公子在一起的时候，他一直想着别人，你愿意吗？他一直把你当成其他人，你甘心吗？”

鬼妹一怔，喃喃自语道：“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感动森哥的。”

耶律默汗叹息一声，拖过了诺诺，轻声说道：“诺诺，如果，如果有这么一天，你愿意放弃一切跟我走吗？”

诺诺蓦然转身，目光灼灼：“我当然愿意，我想问你，如果你面临同样的选择，你会怎么办？”

耶律默汗不语，只是将她牢牢的控制在了自己的怀中，用自己的下巴轻轻摩挲着诺诺的头顶，轻声道：“为了你，我愿意放弃我生命以外所有的一切！”

诺诺的身子一僵，耶律默汗马上解释：“因为我要留着这条命与你一起幸福的活下去！没有我，谁来照顾你？没有我，谁来提醒你天冷加衣，谁来跟你抢鸡腿？”

诺诺幸福的闭上了眼睛，用力的埋在了他的胸口：“默汗，我们一辈子都不要分开，无论任何时候任何理由，都不要分开，不要像程程这般痛断心肠，好不好？”

“我答应你，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永远！”耶律默汗眼底闪过一丝痛楚，只是他将这痛楚隐藏的很深很深。

江森站在一棵粗树下，呆呆的发愣。

树叶嫩嫩的，小小的，迎着微风招展着懒腰，一切都那么的美好，只是欣赏风景的人，却是精神恍惚。

一滴泪，轻轻坠落，却被轻风挽起，轻轻带走了。

忽然，心一阵绞痛，就像有几十只手同时拉扯着自己的胸膛，撕裂般的痛楚瞬间淹没了整个身体，就像是陷入了巨大的绞肉机，将自己的身体一点点的粉碎，粉碎。

江森用力的揪住胸口的衣服，想借此缓解身体的痛，可是，一切都是那么的徒劳。痛，一波一波，如水波一般层层叠叠，一波重比一波。

一缕鲜血沿着嘴角缓缓滑下，娇艳的血迹如同一道雪线，凄凉而美丽。

哇——————

再也忍不住了，一口鲜血喷薄而出！

忍了数日的痛，就在这一瞬

间宣泄而出，与痛苦一起宣泄而出的，还有赤目的红！

哇————

又是一口鲜血，气息忽然变得急促了起来，胸口起伏不定。

江森忽然觉得一阵空虚，软软的坐在了地上，那一滩吐出来的鲜血就那么安静的渗进了泥土里，瞬间变成一片暗红。

江森颤巍巍的伸手，摸向那吸满了相思之血的泥土，只觉手心一片温热。

喉头又是一甜，比前两次更凶猛的血液狂喷而出，瞬间染红了眼前大片的土地，泥土贪婪的吸允着血液的温度，连带着无尽的遗憾与后悔。

江森终于笑了，笑容如春花一般绚烂，他看了一眼天空，天空，真的很蓝。

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了起来，影影绰绰，他分明听见了自己粗重的喘息声，胸口的疼痛似乎轻了很多，只是，自己的呼吸却越来越困难了。

如果，如果自己就这么死了，就死了吧！如果死了，我会在天堂等你，程程，我会在天堂等你！

这辈子，我最爱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