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萧别鹤的身份(下)(2/2)
“王爷,善待我们的儿子,我……我…….对不起……你!”
“咣当————”袁柔身体重重一摔,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了丝毫生气。
“我杀了你!!!————”萧天啸怒极攻心,从身后拔出长弓,三支利箭搭在弦上,看也不看,手指一松,三支利箭顿时朝着阮星竹呼啸而去!
阮星竹似乎并没有看那三支利箭,只是颓然的跪在了地上,地上躺着两个女人,一个是他的妻,一个是他的爱人。此刻,两个人都已经没了呼吸,静静的躺在那里。
扑扑扑——
三支利箭同时扎中了阮星竹,阮星竹身子一软,却没有哼一声,就那么软软倒在了地上,闭眼前,阮星竹拉住了袁柔的手,迟疑了片刻之后又拉住了颦丁的手。
天,依旧漆黑一片,心,静如深渊。
“放开她!”萧天啸策马狂奔,试图跳下马夺走袁柔。
就在这时,一阵风沙漫天,狂风大作,树叶刷刷作响。漫天的泥沙顿时遮住了所有人的视线,每个人都被风吹的起伏不定,人仰马翻。
待萧天啸勉力站定后,风沙已经小了很多,再去看时,地上的三个人竟凭空消失了,除了地上的那滩血迹赫然在目,提醒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外,一切竟然全部消失了。
“袁柔,我一定会找到你的!即便是与大宋公然翻脸又如何?我发誓,只要本王活着一天,定要报这夺妻之恨!”萧天啸神情冷冽,虎目含泪,身子竟然微微颤抖。
萧别鹤与阮程程听到这里时,两个人的脸色已经难看的不能再难看了。老者也忽然沉默了。
程程只觉得嗓子干的难受,张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程程,程程她是阮星竹的女儿?”一边的萧别鹤忽然开口,声音同样的酸涩难明:“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我父亲他——”程程艰难的开口:“他怎么样?”
“我不知道的。当年
你母亲带着袁柔来找我的时候,并没有说你父亲的事情。”老者沉默片刻,道:“所有的事情都是你母亲告诉我的,她嘱托我照顾袁柔。”
“你为什么要照顾袁柔?”程程厉声叫了起来:“你究竟是谁?”
“孩子,我的孩子。”老者的眼睛忽然湿润了,喃喃说道:“袁柔是我的女儿啊!”
晴天霹雳!
袁柔竟然是这个老头的女儿?
程程震惊的看着老者,说什么也不敢相信。
“当年,仇家找上门来,我一人力敌一百余人,久战之下,身中数十刀,家中老小皆被仇人所害,女儿被仇敌抓去,再也没有了消息。如果不是蒋老出面,击退众人,只怕我早是一杯黄土了。”老者叹息道:“为了报仇我只能韬光养晦,慢慢追查女儿的下落,哪里想到等来的却是女儿的噩耗————”
“蒋老待我不薄,我便在这乡野小镇的榆林山庄住下了,一来想方设法救活女儿,二来探查当年灭门一案。”老者萧索说道:“这么一来,竟然就是二十多年!”
“孩子,你还是不肯认我这个外祖父吗?”老者神态透着疲惫,眼睛看向萧别鹤的时候,分明是充满着温情的:“老夫袁振,当年也算是一方豪杰,只可惜——”
“祖父!”萧别鹤轻轻叫了一声,双膝却是重重一跪:“别鹤跟您老磕头请安了!”
“好好好!”袁振双目含泪,身后四丑此刻神情也极为肃穆,一声不吭的站在那里。
“孩子,,孩子,你听我说,大宋与辽国只见的恩怨就让别人去理会吧,我们夹在中间只会更加为难。”袁振含泪说道:“你虽然是辽国人,可你身上也流着大宋汉人的血啊!”
萧别鹤慢慢站了起来,神情冷峻:“祖父,对不起,别鹤不能答应你!我承认我身上有汉人的血,可我现在的身份却是辽国的小王爷,我不能违背王命!”
“唉————”老者叹息一声,脸上却没有丝毫意外的表情,他转过头来对程程说道:“小丫头,你跟我来,我有话单独问你!”
萧别鹤点了点头,将目光重新投向了祭坛方向,显然,母亲在他的心中,分量是无与伦比的。
四丑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袁振自顾自的走在前面,程程略略迟疑了一下,便跟了上去。
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小房间,袁振忽然停下了,他转过身来,定定的看着程程,很久很久之后才悠然开口道:“你恨你的父母吗?”
阮程程笑了笑:“他们生了我,却没有养育我,你说,我心里会是什么感受?”
“其实他们也是被逼无奈,你不知道的,你母亲生下你之后大病一场,几乎就要断气的时候,你师傅才找到你们母子,因此你母亲才会将你托付给他。”袁振擦擦眼睛,缓
缓说道:“安庆和其实一直喜欢你的母亲的,只是你母亲伤他伤的太深了。”
安庆和,是阮程程师傅的名字。程程也是第一次听说自己母亲的事情,虽然心里很别扭,但不否认她其实很想知道关于母亲的事情。
“颦丁是个极美丽的女子,即便是袁柔都不能与之相比。可是袁柔的温柔贤惠却是颦丁一直向往的。那年,颦丁第一次参加高手聚会,一亮相便深深的吸引了安庆和的目光,只是向来沉默寡言的他从没有表露过自己的心思,哪怕当他知道颦丁爱上了阮星竹后也只是默默的送上了自己的祝福。”袁振再次陷入了往事的追忆中:“那年,颦丁生了你之后安庆和偷偷的看过她很多次,只是每次都远远的看两眼便又偷偷的离开,颦丁对此一无所知。你一岁多那年,颦丁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竟然到了滴水不进的地步。安庆和知道,她是思念你父亲才到如此地步的。于是,他带走了你,留下了一包药。再到后来,安庆和再去的时候,颦丁已然杳无音信,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究竟是死还是活。”
程程心神激荡,想象着发生在自己父母身上那关系错综复杂的感情纠葛,心里不禁开始泛起了是酸水。
母亲,她大概还是活着的吧?为什么不来找自己?自己受了委屈的时候她为什么连句安慰都没有?或许,自己的存在始终提醒着她失败的婚姻,自己的存在会是她眼中最难拔出的芥蒂吧。
程程想着想着,眼睛忍不住湿润了起来。她是多想有个母亲可以依偎,多么想在无助彷徨的时候有双温柔的手轻轻的抚摸呢?可是,她没有,快二十年了,一直都是自己在拼搏着,抗争着。
“你长的很像你的母亲。”袁振再次开口:“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确定了你的身份,能生的如此标致性格又如此执拗的女儿也只有颦丁了。”
程程泪珠终于忍不住滚滚而下,她只是咬紧了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你心里大概是在怪你的母亲吧?”袁振叹息一声:“其实,这些年来,你母亲一直没有消息,我猜想她应该是在寻找你的父亲。因为你父亲一直欠了你母亲一个解释。”
“好了,不要说了。”程程生硬的打断了袁振的话:“你说的这些我不感兴趣!”
“难道你不奇怪我为什么会找到你们吗?”袁振微微一笑,顺势转移的话题,这一转移,顿时将程程的注意力拉了回来。是啊,他们来榆林山庄是为了找曾铁翼的,袁振怎么会知道他们会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