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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一重帘-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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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曾砚昭不明所以。俄顷,他知道了郁弭的意思,微笑将手轻轻抚在后者的脸颊,复述道:“五分钟。”

郁弭看见他笑,就跟着笑了。等曾砚昭的话音落下,他把吻印在曾砚昭的唇上。

雨下得不大,山风轻轻地吹,把雨丝吹成雾。

鹅卵石铺成的石子路变得湿润了,走在上面,一不小心就会打滑。

郁弭和曾砚昭并肩走回常觉寺,要穿过大殿前的广场回宿舍的时候,正遇上王译旬在伽蓝殿外捡残香。

看见她的那一刻,郁弭真正感觉一切都回到了现实当中。

他不由得想,曾砚昭他们在常觉寺的工作什么时候能结束呢?等到工作结束后,曾砚昭应该就要回析津了吧。到时候,他呢?还留在这里当志工吗?

现在就想这些,似乎还为时尚早。按照之前释智空说的,他们起码得在这里呆到夏天。郁弭觉得,曾砚昭如果回析津,他会不舍,可是,曾砚昭一直在常觉寺,他也会不舍。

走着走着,眼看着就要到居士楼。

郁弭想到要目送他上楼,心底忍不住焦急,真不知下一次能拥抱他是什么时候。

在寺院里想这些事情,算得上是一种不敬吧?郁弭自知有错,不敢把这份荒唐的焦虑告诉曾砚昭,只因现在的曾砚昭看起来实在太平静了。

刚才他们拥吻,他开心吗?或者有些烦恼,想着那毕竟是在寺院附近,是一种邪淫呢?郁弭闷闷不乐地想着,脚下一不小心踢中了一颗松开的鹅卵石,把那颗石子踢得老远。

“茶叶放在寮房的门口,你进屋前记得拿啊。”郁弭提醒着,光是说到“寮房”这两个字,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嗯,好。谢谢。”曾砚昭听出他有情绪,扭头看了看他。

郁弭匆匆笑了笑,避开和他对视。

见状,曾砚昭停下了脚步。

眼看着就要到休息的时间了,郁弭唯恐二人在外面留得太久,被此时回寮房的师兄们看见,问:“怎么了?”

“是我想问你怎么了。”曾砚昭说完,伸出手,“眼镜还给我。”

经提醒,郁弭才想起来自己把曾砚昭的眼镜摘下来以后一直放在口袋里。他忙不叠地取出眼镜,还给他,尴尬道:“不好意思,忘记了。”

曾砚昭微微努了一下嘴巴,接过后把眼镜戴上。

他现在就是郁弭白天看见时的模样,郁弭深吸一口气,试着把那些庸人自扰忘记,问:“是因为眼睛发炎了,戴不了隐形眼镜吗?”

曾砚昭点点头。

“我都不知道你平时戴隐形眼镜呢。”他一边说一边走,腼腆地笑了笑。

“离得近才能看见。”曾砚昭说,“你以后会常看见的。”

郁弭听得耳根子一热,几乎忍不住要去拉曾砚昭的手了。他抿了一下嘴唇,想起之前苏春媚交代的。可是这问题现在来问,连郁弭也觉得滑稽。

“你怎么忽然剃了寸头啊?快和比丘一样了。”郁弭试着开玩笑说,“该不会真的要出家吧?”

曾砚昭莫名其妙地看他,说:“只是去理发时正巧心血来潮,就剃了。从小最常剃的就是寸头,这个样子反而更习惯一些。”他顿了顿,“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出家。”

“为什么?”郁弭原以为从小在寺院里长大的男生,会自然有出家的打算。

“很多事,出家人不方便做。”他回答。

郁弭问:“比如?”

“比如我现在的工作。上课、授业、田野调查,带的学生又正好都是女生。”他说完耸了耸肩膀,看见郁弭露出失望的表情,忍住了笑。

知道曾砚昭是故意逗他,郁弭发窘,故作淡然地说道:“哦。其实,是苏师兄让我问你的,她今天看见你剃了寸头,担心你有出家的打算。”

闻言,曾砚昭皱起了眉头。

见他面露不悦,郁弭顿时懊悔,连忙补白说:“我也想知道。”

他紧张的样子让曾砚昭只好把对苏春媚的不耐烦放下,挑眼看向他,问:“你希望我出家吗?”

郁弭吃惊,像摇拨浪鼓似的直摇头。

曾砚昭看了忍俊不禁,说:“我的心里有不少放不下的事,现在又多了你这一桩。我不会出家的。”

他微微一怔,俄顷,高兴地点头:“嗯!”

“晚安,明天见。”曾砚昭道。

听到这句话,郁弭才发现,原来他们已经走到了居士楼的楼下。他不禁后悔刚才说了些不相干的话题,很想上前抱一抱曾砚昭,既不敢,又不便。

“晚安。”郁弭不舍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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