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融雪溪畔，牙尖上的春意（1/2）

第610章：融雪溪畔，芽尖上的春意

雪水顺着岩缝渗进泥土，在溪谷里汇作细小的水流，叮咚声里裹着草木萌发的潮气。玄风蹲在去年种下星叶草的坡地边，指尖拨开半融的残雪，土下冒出的嫩芽顶破了薄冰，碧色的叶尖卷着，像握着拳头的婴儿手。

“玄风哥，你看这个！”少年阿竹举着个陶罐跑过来，罐底晃着半罐透明的冰晶，“我从溪谷深处凿的，能看到里面冻着的草籽呢！”

玄风抬头时，阳光正从他肩头淌过，落在阿竹冻得通红的鼻尖上。这孩子是老汉的孙子，去年此时还怯生生躲在门后，如今却敢追着溪鱼跑半座山。他接过陶罐，对着光晃了晃，冰晶里果然嵌着几粒褐色的草籽，像被时间封印的秘密。

“是狗尾草的籽。”玄风指尖敲了敲罐壁，“等冰化了，种到屋后，秋天能长出毛茸茸的穗子。”

阿竹眼睛亮起来，立刻蹲下身往陶罐里添新融的雪水：“我让它喝饱水，说不定能早点发芽。”他鼻尖的水珠滴在雪地上，砸出个小小的坑，正好落在一株刚冒头的蒲公英旁。

坡下传来木杖点地的声响，老汉背着竹篓走来，篓里装着刚采的石耳，湿滑的菌体裹着苔藓。“这几日回暖得急，”他把竹篓往地上一放，粗粝的手掌抚过星叶草的嫩芽，“往年要等惊蛰后才敢破土，今年倒赶着趟儿似的。”

玄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溪谷对岸的柳丛已经泛了青，枝条上鼓着米粒大的芽苞，被融雪浸得发亮。去年插在土里的山楂核，在坡底冒出了浅黄的根须，像老爷爷的胡须，悄悄往沃土深处钻。

“李伯那边捎信了吗？”玄风问。去年深秋托人送去的星叶草种子，不知在山下的院子里发了芽没有。

老汉从怀里摸出皱巴巴的信纸，边角被雪水浸得发潮：“昨天收到的，说院里的薄荷长疯了，丫丫用嫩叶泡了茶，还说……”他故意顿了顿，看着玄风笑，“说等你回去，用新茶换你采的石耳。”

玄风接过信纸，指尖触到墨迹晕开的字迹，李伯的笔锋依旧歪斜，却在“丫丫画了薄荷图”几个字下画了波浪线。附在信里的画纸边缘卷了角，铅笔勾勒的薄荷叶歪歪扭扭，叶尖却特意点了点嫩绿，像怕人看不出生机似的。

“阿竹，把石耳收好。”玄风折了根柳枝，剥去外皮，露出里面嫩白的芯，“咱们去看看静心莲醒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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