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安南孤旅（2/2）

“该给队伍起个名字了。”篝火旁，林烨看着手下最得力的十八个弟兄——他们中有曾在明朝卫所当过兵的老兵，有安南本地善射的猎户，还有精通水性的渔民。想起穿越前看过的历史故事，他脱口而出：“就叫燕云十八骑吧！”十八人齐声应和，声音在山谷里回荡，林烨的心里忽然涌起一股热流：这不再是临时拼凑的护卫队，而是真正属于他的军团。

燕云十八骑的名声很快传开。他们不像其他武装那样烧杀抢掠，反而帮沿途村落修建防御工事，教村民们自保之术。有一次，安南宣慰司的兵丁要强行征收“人头税”，林烨带着燕云十八骑挡在村口，十八人排成雁阵，手里的弩箭上弦，箭头直指兵丁。“我们只护百姓，不与官府为敌，但谁要欺负他们，先过我们这关。”林烨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兵丁们看着十八人眼中的狠劲，最终灰溜溜地退了回去。

那天晚上，村民们送来米酒和烤肉，围着篝火唱歌跳舞。林烨坐在人群中，看着眼前的热闹，忽然想起了现代的家人。他掏出怀里一直珍藏的旧照片，照片上的父母正笑着看他。“等在这里站稳了，或许……能想办法回去？”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压了下去——他现在是燕云十八骑的首领，是几百个依附他的百姓的希望，他不能再像当初那样，只顾着自己逃命。

随着势力扩大，林烨开始训练更多士兵，他改良了弓箭的射程，用木头和铁皮造出了简易的盾牌，甚至尝试着烧制火药。当他的军团发展到五百人，控制了从清化到义安的大片区域时，安南的地方官员终于正视起这个“外来者”。宣慰使派人送来书信，想招抚他，许他“百户”之职。

林烨看着书信，冷笑一声。他知道永乐皇帝正在筹划再次征讨安南，此刻接受招抚，不过是朝廷的棋子，一旦战事再起，他的军团只会成为炮灰。“回复宣慰使，就说我林烨愿保一方平安，但不受官府节制。”他将书信扔在桌上，目光扫过帐下的燕云十八骑，“我们要在安南，活出自己的样子。”

夕阳下，林烨站在山顶，看着山脚下训练的士兵，看着远处村落里升起的炊烟。后背的伤疤还在隐隐作痛，那是他在明朝的第一课——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但现在，他不再是那个仓皇奔逃的孤魂，他有了自己的势力，有了愿意追随他的弟兄，有了需要他守护的百姓。

“永乐也好，安南也罢，往后的路，我自己走。”林烨握紧了腰间的佩刀，刀鞘上刻着的“燕云”二字，在夕阳下闪着光。他知道，未来还会有更多挑战，或许是明朝的大军，或许是安南本地势力的围剿，但他不再害怕——因为他不再是一个人，他的身后，是一支能为他赴死的军团，是一片他用血汗守护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