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禁足期”(2/2)
而某尽崽说完,就非常有眼色地从沙发上起身。
然后迅速弯腰抱了自家当家做主的母亲大人一下,苏韵衣襟上的铃兰香扑面而来。
这个拥抱短暂得像一阵风,还没等林父放下茶杯,青年已经闪到玄关。
临走前还不忘顺走果盘里最后一个车厘子,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是惯犯。
然后就…然后就跑出门了。
“你们放宽心,我出门啦!”
声音还在客厅回荡,人已经消失在了院子里。
苏美人淡定地抿了口茶,唇角轻勾,对自家儿子这套逃跑流程早已见怪不怪。
自家宝弟逃跑时带起的风掀动了茶几上的报纸,林序之默默合上手中杂志,《当代青年闪婚现象研究》。
远去的时候,还能听见林启铭的声音:“小兔崽子你伤没好完全,给老子慢点!”
这声怒吼惊飞了院子里正在啄食的麻雀,也成功让正在浇花的老管家手一抖,水壶直接对准了自已的皮鞋。
这双意大利手工皮鞋今天才第二次上脚。
看看,气的这位商场老总脏话都飙出来了。
跑到别墅雕花门的林尽遥心想:趁早走,是个好现象。
——
一小时后,幸福教习画室外面,林尽遥下车。
谢十一紧随其后,黑色风衣下摆扫过车门,金属扣与枪械轮廓在衣料起伏间若隐若现。
车内,谢三的指尖在真皮方向盘上规律轻叩,车载显示屏分割成六个监控画面,分别对应周边五个街区的实时影像。
副驾驶阴影里,另一名护卫的骨传导耳机不断闪烁蓝光,加密频段的通讯声如电子蜂鸣。
这些林尽遥都心知肚明,就像他知道此刻谢鹤琼办公室的屏幕上,一定闪烁着自已这边的定位红点。
毕竟也就和现在每天许询会发一份谢鹤琼的行程表给他一样。
画室门前的陶瓷风铃无风自动,彩釉蛋壳碰撞出空灵脆响。
窗边的虎皮鹦鹉炸开羽毛,蓝绿相间的翅羽扫过笼杆,豆大的眼珠里映出林尽遥清冷的轮廓。
在鸟笼下方的阴影处,一枚微型摄像头随着来人的移动缓缓调整焦距,红外线焦点锁定在林尽遥冷白的侧脸上。
鹦鹉搞怪:“欢迎光临,老板~”
…
何子慕从里间走出时,他苍白的脸被光影分割,递来的牛皮纸袋散发着松节油与陈旧纸张混合的气味。
腕间蜈蚣状的疤痕在光线下泛着病态的粉,那是长期被约束带勒出的印记,如今已与皮肤组织融为一体。
“去年冬至那场拍卖会,”他的指甲在纸袋上留下半月形压痕,“方宁偷换了两个‘拍品’的运输路线。”
“这些都是他与谢靖龙接触时,特意留在画框夹层的备份。”
等林尽遥坐下后,何子慕又抽出两份合同,纸张展开的声响在寂静空气里格外清晰。
林尽遥眉梢微挑,目光落在原先让U对接的那份合同上。
何子慕迎着林尽遥清凌凌的目光,没有半分避讳:
“一开始签这份合约,是因为感谢林少把我从那个地狱里拉出来。”
他看着腕间的长条疤痕,“在那个被药物控制的地下室,我每天要画十八个小时...”
“……但那些画最后都署着别人的名字…”
何子慕的声音突然变得粘稠苍白,像在复述噩梦,“你来的那天,刚好是我被方宁换新药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