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哭什么。”（2/2）

从跟进来开始，林尽遥的脚步轻得像踩在云上。

以至于那点熟悉到几乎不用思考的下意识反应…他已经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对方身侧。

…近到能感受到对方腿侧传来的温度，近到能闻到那抹独属于谢鹤琼的冷冽气息。

这个距离显然越界。

林尽遥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他抿抿唇。

但随即又放松下来。

青年眉眼清澈，像是终于找到了归宿的倦鸟，连低头打开食盒的动作都带着近乎虔诚的专注。

“咔嗒。”

竹制食盒的搭扣轻响，糯米混合着荷叶的清香顿时在室内漫开，驱散了办公室里冷冽的空气。

几个晶莹剔透的糯米包整齐排列在青瓷碟中，表面泛着温热水汽。

旁边配着一盏清茶。

茶汤澄澈见底，茶叶舒展如初春新芽，在水面下轻轻摇曳。

此刻，谢鹤琼的视线在食物上停留了片刻，目光却更多地落在青年每一个细微表情上。

他注意到林尽遥打开食盒时指尖轻微的颤抖，注意到对方咬唇时若隐若现的酒窝。

“还没吃饭？”

林尽遥摇摇头，他抬眸，将东西往谢鹤琼面前推了推。

“谢先生今天吃早餐了吗？”

林尽遥看人时，眼神很纯。

尤其是在他如此想要得到什么的时候，那双眼睛会轻微睁大，眼尾下垂，让人不忍拒绝。

当然，除此之外，更多的是那眼眸深处浓得化不开的眷恋，如丝如缕缠绕在每一次呼吸间。

如之靡靡，不尽消散。

谢鹤琼手指捏着青瓷茶盏，茶汤在杯中轻轻晃动，映出他纵深眉眼。

最终，在林尽遥近乎‘希冀’的注视下，他一点点用完了那碟糯米包。

其实分量也恰到好处，配上清茶，刚好抚平了胃里那点因咖啡而起的灼热。

对方用餐期间，林尽遥的目光追随着对方的每一个动作。

看到谢鹤琼喉结滚动的弧度，看到那指腹沾上的一点枣粉，甚至看到对方放下筷子时手腕转动的角度。

这些细微的、鲜活的细节，让他的胸口泛起一阵酸涩暖意，像是冻土下蛰伏的种子突然顶破冰层，嫩芽擦过心脏内壁。

窗外云层缓缓移动，阳光透过薄云的过滤变得柔和。

等人吃完，按常理他该带着食盒离开。

在林尽遥的设想里，这一次的见面，已经超过了他的欢喜线。

毕竟才第二次……

堪堪第二次。

可这还不够。

“谢先生…”

茶盏与桌面相触的轻响里，谢鹤琼的动作顿了顿。

“嗯？”

茶汤表面泛起细小的涟漪，就如同林尽遥此刻波动的心绪。

下一秒，就见他缓慢地眨了下眼睛，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轻轻道，“我能追你吗？”

话落，他很主动地伸出离对方最近的那只手，指尖轻微发颤，像是试探着接近猛兽的幼鹿，一点点靠近。

最终，小心翼翼地拉住了谢鹤琼搁在台几上的修长指节。

彻底碰上的瞬间，青年眼角弯起一个柔软的弧度，解释：“就谈恋爱那样…”

他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漫上绯色，从耳垂一直蔓延到颈侧，在阳光下透出淡淡的粉。

时间的流逝忽然变得粘稠而漫长，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谢鹤琼指尖的温度。

心跳声如擂鼓，在胸腔里震耳欲聋。

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像一场温柔的凌迟。

就在他以为是不是自已太主动，惹人烦了，准备收回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