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次我这么乖,你一定舍不得再丢下我。(1/2)
那人的手腕被一只细长白皙的手死死扣住。
林尽遥的五指一寸寸收紧,骨节在薄薄的皮肤下凸起,泛着森冷的白色。
几乎能听见皮下骨骼被挤压变形的细微声响。
宴会厅角落的光线昏暗暧昧,水晶吊灯的光芒被哥特式立柱遮挡,在这里投下一片菱形阴影。
香槟的气泡声、远处的谈笑声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唯有骨骼摩擦的声响清晰可闻。
当下,林尽遥甚至没有回头。
他只是微微侧过脸,眼睫低垂,眸光冷得像淬了冰。
月光从落地窗外斜斜地照进来,为他半边轮廓镀上一层银边。
“谁准你碰我的?”
他轻声问,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残忍的笑。
笑容让林尽遥本就精致的五官显出一种危险的艳丽。
“嗯?”
右手指节又往里陷了几分,指甲直接掐进对方的腕动脉,施加的压力让软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此时被扣住手腕的人已经疼得双腿发软。
膝盖不受控制地打颤,昂贵的西装裤布料摩擦出窸窣的声响,精心打理的发型被冷汗浸湿,一绺绺黏在额头上。
他的嘴唇哆嗦着,脸色由红转白再转青,像是随时会昏厥过去。
而这一幕,恰好被刚从走廊另一端走来的纪淮南尽收眼底。
他原本只是路过,却被那声惨叫勾起了兴趣,脚步一顿,鞋尖在大理石地面上碾出半个圆弧。
偏头往这边看了一眼,打火机“啪”地一声合上,金属外壳碰撞的声音在走廊里格外清脆。
然后…就看见那个苍白昳丽的青年扣着别人手腕。
而那个被扣住手腕的疼得脸色扭曲,冷汗涔涔,活像条被钉在案板上的鱼。
如此,这头的纪淮南挑了挑眉,慢悠悠地喝了口酒。
他咂吧咂吧嘴,目光肆无忌惮地在林尽遥身上扫视,从紧绷的腰线到皙白的手指。
最后才定格在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上。
“小帅哥挺辣。”他低声评价,嗓音里带着点玩味的笑意。
但说完这句,纪淮南就收回视线。
单手插进西装裤兜,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毕竟,人家教训人,他站在这里碍什么事?
…这边角落的动静并没有惊动宴厅那边。
林尽遥松开这人的手后,没有管对方的要死要活,径直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他的脚步很轻,白色西装裤包裹的长腿迈步时绷出利落线条,衣摆随着动作掀起细微弧度。
像一只踏着夜色的猫,却又带着某种压抑的急促。
推开洗手间的门,冷白的灯光刺进眼底。
林尽遥在门口顿了顿。
睫毛轻颤着适应突如其来的光亮,他缓步走到洗手台前,双手撑在冰凉的台面上,盯着镜中的自已看了两秒。
镜中人脸色苍白,唇色淡得几乎与肤色融为一体,唯有眼尾泛着不自然的红,衬得那双眼睛愈发浸水莹润。
“哗啦——”水流哗啦啦地冲下。
林尽遥低头,看着水流顺着手腕滑落,水滴四散迸溅的模样,与记忆中雨水在石上碎裂的轨迹重叠。
他的手在抖。
不是恐惧,而是某种压抑到极致的情绪在血管里横冲直撞,几乎要冲破皮肤的束缚。
他死死咬住下唇,疼痛让自已稍稍回神,前世的记忆纷至涌来:
消毒水刺鼻的气味,心电监护仪刺耳的警报,谢鹤琼日渐消瘦的手背上密密麻麻的针孔。
他又是如何日复一日地坐在病床前,看着最爱的人在自已怀中渐渐变冷,像是一场缓慢而残忍的凌迟。
最痛的是最后那天。
谢鹤琼明明已经说不出话,却用尽最后的力气,在他掌心轻轻划了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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