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无天日心（1/2）

待走到朱仙镇中，一只骆驼被杀死作为食物，一只也茍延残喘。人的残忍，自己都预想不料。提议者是西门吹雪，而她并不能减轻心理负担，而她明白那份无奈。

换了钱，走入茶馆中，圣月依旧是心事重重的模样。西门没有理会她的“良心病”发作，点了青菜馒头，和两碗最最普通不过的白粥，小二瞅瞅他们华丽的服饰，质地不错，就可惜不干不净的。

两人风尘仆仆，再如何俊男美女也顶不住沙尘风暴连珠炮发啊。

“两位，是否要住店？”

圣月盘算着路费，本不愿意在捉襟见肘的情况下搞这么奢侈的排场，竟是连一间下等房都无意。西门却按住了她的手背，付了小二十文钱。“这是定金，准备两间中房。”

圣月脸色一黑，少爷羔子果然靠不住，辗转思虑还是心软了：“小二哥，麻烦你，中房只要一间就够了。”

西门出声：“我要沐浴……你，”约莫可能是想说‘你呢’，但奇异的停顿造就了不可挽回的笑点——我要沐浴你。

笑点很低的人一定缠绵在‘主谓宾补助’笑个天翻地覆，小二哥无疑就是那类人。他不想笑场，然而行动与内心是相反的，传说中“福福福福福”的怪笑压抑牙缝里，略嫌妖娆的脸上，腾出了几缕笑纹，手里抹布不知何时转换了装备，小算盘咔嚓咔嚓拨得就像三国里有一老汉收留了曹操，而曹操正好听到‘磨刀霍霍’，就屠杀人家满门。

瞧他昙花一线的奸诈表情。

感觉很不妙。

那算盘，似乎于他掌中，是一件只手遮天的利器。

圣月完全置身世外的突然冷哼道：“少爷既然要沐浴，身为通房大丫头的我，不想伺候也不行吧？”脚底硬是踩在西门的布鞋上，碾了碾。

西门咬牙说道：“赶紧……就按她说的办！”

小二与诸看官也是头一磨，见识到撒娇都撒得别扭的女子。或有亡命之徒心里叹息：看来女子的脾性不太好。或有贩夫走卒面带动容：她的姿态是如许曼妙，说话的时候恰到好处低下视线，睫毛形成一道冷艳的风景，这，就是身为女性的美态吧……

生起气来，泼辣与低沉、暧昧与疏离、试探与热烈、矜持与轻佻……目内流光浅漾令人回味无穷。这样的‘通房大丫头’，是可遇不可求、求之而不可得的，那姑娘身侧的男子孤高如同雪山上皑皑不化的千年积雪，不是广寒宫中的阴寒。洁白胜却天山雪莲；若是是雪当真会化，那男子只是一眼望去不会柔化的金刚。若比作莲，有花堪折、终须归尘、花开即败、不过一瞬，他方才进得屋来，气息沉静，步履圣洁，只似丹青信笔勾在纸上，不似真人。私说‘萧史引凤’，这一对男女说好听浑身散发着“引”的意味，说不好听便是假正经，小二撇撇嘴，他又选择了后者的看起来大大俗气的说法。

众目睽睽之下，正襟危坐的圣月的脚尖学着那邻桌的艺伎，在桌子底下滑倒西门大腿根处，西门青筋毕露：“不要丢人现眼！”

这一声非同小可，一个唤作“曲无容”的灰衣少年阴恻恻看了他们一眼，继续喝杯中之物。原随云与那曲无容对酌，一个风华绝代，孤僻淡漠；一个双目无神，玉姿仙颜。并在一处，却是好看。却如何也不能与“金童玉女”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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