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我无尘寰（1/2）

关于两日前那一夜。

流水在上弦月清淡的月光下，闪动着细碎的银鳞，一个人静静的站在小河旁，一身白衣如雪。

他想不通，他想不通那句话。

“无我无尘寰”，到底是甚么意思？无我，如何就无尘寰？

“你认为他绝不是你的对手？”开口的是陆小凤，他正在煮一锅兔肉。 香味已经窜到了林子中，就好像完全没有发现西门吹雪一般，独孤一鹤看了眼自己的伤口，有些悲叹：“他的剑法锋锐犀利，出手无情，就跟他的人一样，从不替别人留余地。”

花满楼闭着眼睛，温润的容颜依旧，话语中向来乐观清淡：“一个人若是从不肯为别人留余地，也就等于也没有为自己留余地……独孤前辈的剑法沉着雄浑，内力深厚，攻势虽凌厉，防守更严密，交手经验之丰富，更不是西门吹雪能比得上的，所以他三十招内若不能得手，就必定要死在前辈的剑下。”

独孤一鹤摇摇头：“七少错了，老朽并非二十年前，你少计算了一样。”

“难道是……体力？”陆小凤已经猜到，可是还是将就了疑问的语气。

花满楼沉默，不，绝非是体力。

而是，怕死。

怕死无可厚非，独孤一鹤是怕死，越老越是怕死，越是有病越是怕死，这是人之常情。其实，他们都错了，西门也是怕死的，至少他在临危之时，想过自己的朋友——陆小凤。

陆小凤若在临危之时，也会想到一个人——花满楼。

因为，对于西门，他只有一朋友，那就是陆小凤。

但是，陆小凤有很多朋友，他最好的朋友绝不是最有武力价值的朋友，但这不能说花满楼武功不高，甚至，你若看过原著，一定会猜到，花满楼要高于陆小凤。

江湖就是玩斗兽棋，个个压制，没有最强，今儿有剑神，昔日还有魔刀，谁人最强？

智慧、武功、财力、热心程度……花满楼是第一，不用怀疑。

不管花满楼是什么，西门吹雪是不会把他放在心上的，这并不是说他不诚于人，而是说他太在乎剑，关心的事物都是围绕剑而展开的。他七岁学剑，十四有成，一直都在学杀人剑，杀背信弃义之徒。唯一一个非背信弃义的，就是苏少英。江湖有它自己的规矩，先动手者死。

他学得杀人剑，难道无法收放自如？不是，只是他剑身上染足戾气，出鞘必然见学，黑剑银光。

正如每个人身上都有些属于自己的执念，他信奉的剑有剑道，剑者始终是饱含煞气的所在，不可以有情；这事儿发生在他二十岁生辰之前，一夕到了他处，陌生女子的家中，可能是初来乍到的恐惧吧，他平生以凌厉的眼神威胁个手无寸铁的女子（误会）……圣月的为人，他说不好。

残夜，不是月上中天，而是零星天外。

西门吹雪赶到了附近的一家落魄小院，这家院落与陆小凤入住的客栈是不远。总路程也不过一二里。他举起马皮子壶，正要喂些水源，红衣女子却吃不消似得轻咳气喘，伏在西门吹雪的大腿上，双眸初开，在这样的夜里，有个这样揽你入怀的人，强行灌水给你……

“你是要杀我吗？”精锐的眼光，沉静地问出这句话，她十足镇定。油冷的青丝荡漾在夜的妩媚之中，面色浮暖，那气质难以诉说的优美。若没有气质的仰赖，她便是一根榆木雕成的美人，但圣月就是圣月，她直视你的时候往往很少，一旦目不转睛就是遇到了复杂的麻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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