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蝴蝶剑(1/2)
老伯喜欢面额发青的年轻人,说是少年面青半公卿,律香川身后的这位小姑娘,可不止青得一丁点。
青面獠牙也不过如此,少年人手中夹了一片纸鸢,是老伯的女儿小蝶的。小姑娘说,她只是为送还这件玩物而来。
火红的大袄,衬得她清丽讨喜;律香川暗紫的长衫上挂着一条辫子,面容阴郁寡欢。两人以前以后,都没有放松,时刻保持蓄势待发之势。因为,就在律香川自报家门后,红袄少女眸光一动,显然不怀好意。就在方才,律香川企图动她的驴子,小姑娘以掌风化剑势落了上风。老伯暗中观察一刻,走出回廊,抚掌称奇。
问及师承何处,红袄少女回眸一笑,顾盼之间流转一股浑然天成的娇俏。却不是看老伯,是在看那孙剑。那表情,仿佛情窦初开的少女。
孙剑只被那小小少女一笑,忍不住也抱以犹如八月爽朗天气的英俊笑容。他不像律香川那样文气,至少还是奈看的。他有这个自信,也从来没有在女人上栽过跟头。高老大说的不错,她这样的小女孩难免青涩,只是世上的男人很少不好这一口儿。
接下来,大概是孙蝶以之为好姐妹,几个年轻人经常一起夜酒狂歌,她又长于诗才(找西门吹雪作弊而来的诗词),又精于作画(演员期,上过古典艺术培养课程),对古玩珍宝亦是如数家珍(受云洗眉教化),老伯在观察她,隐隐欣赏她返璞归真的生活情操,可能是每个人都向往富贵人家的隐士。虽然什么都懂都吃过见过,自己却甘愿归隐田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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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我在修剪兰花,兰花影映在墙面。
“小月姑娘,那么晚了还不睡?”蹲在我旁边的青年,眉宇间淡淡的煞气,也许只有我一个人看得出来吧。
“律公子,我在修剪兰花。”
“你很喜欢兰花么?”
我想想,倒没有多喜欢,只是想起蓉蓉,苏蓉蓉。
“我不是很喜欢兰花。”
“你不是很喜欢兰花,为何午夜要来照料它们呢?”他百般惊奇看着我,再度发问:“你笑什么?”
我笑什么,这问题问真好笑。
“人在顺境时容易笑,但在遭遇逆境时,却很难笑得出来。然而,最该笑的时候,正是在遭遇逆境的时候啊!”
“你有遭遇逆境么,目前?”他很敏锐,一下子抓到了重点。
“我在整理自己的心,每一次整理自己的心,总要花些功夫,呵护花草不是为呵护花草,而是借着呵护花草赶走心里的不安。”
“这不失为调理身心良策,可是管用吗?”他学着我的样子,但不是浇花、剪草,只是扎死了一只小虫。绿泡溅了一地,这样用暗器,我是服了他了。
“我看你是杀得很过瘾,律公子一定背负了很大的压力,需要巨大的杀戮完成心理调节。”我见他目光渐寒,不免又开怀了:“以后除虫的工作,就交给律公子如何?”
“小月姑娘,难道是在邀我每夜都来此地——一起打理花草么?”
此人真是机智,怪不得高寄萍千叮万嘱的。
“律香川,请你不要再叫我‘小月姑娘’。”我忽然佯装生气。
他心领神会,却还要问什么。
我嬉皮笑脸补完后半句:“请你叫我‘小姑娘’,‘小月姑娘’听起来太土了,你叫我‘小姑娘’就好啦。”
“小姑娘?”他居然伸出手拉我的小辫子,这律香川不再装仁义军师、风流公子了?
疼得我呲牙咧嘴,紫衣却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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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逼近了,孙剑约我看日出的时间到了。我回房间换了装束。
孙剑在山崖上,见了我:“你怎么一身丫鬟打扮?”
我知道我不该装萝莉,可是怎么办呢,我缩小了。我甜甜的笑:“孙剑,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你是不是肉吃多了,看着我这小白菜特别可心儿啊?”
孙剑老脸一红,特别英俊,可拍了我背后一掌,就没那么英俊了:“这哪是姑娘家家的话,给我爹听见了……”
海拔高的地方就冷,高处不胜寒,他看到我瑟瑟发抖,将我带进怀中。很温暖,很坚实,就是一想到他注定是我剑下亡魂,怎么也不开心。是,焦虑和不安。
日光普照大地之前,山间点点红星美丽得壮阔,绿、黄、白、蓝,哪一种风貌都毅然决然停留在我脑海里,我不会忘记这美景,也不会忘记那个带我来看美丽日出的孙剑。而我知道,山下有一头倔驴在等我。
我们下了山,我想他是一个人经历了一场短暂的天荒地老,而我只是一具壳,一具会表演的壳,壳里面住了个没有感情并且十分残忍的养花客。
我养各式花,只为催花。
我见百般人,只为取利。
这也是为什么我每天喜欢喂孙剑的招,不是多看看情人,是看看他的出手够不够快,我能胜他几分;转念一想,有小何他们,我干嘛非要自己动手呢?
无非就是,练手。
我牵着我的驴子走了很远,像是要走出一片沙漠一样,每一步都是沉甸甸的。我们都是天涯旅客,西门吹雪和我要去的地方是,是哪不管。只是为见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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