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衣（1/2）

景色美好，盛世如馨。青窑红漆，朱明王朝。绝美的一件件器皿，用着人也是一等一舒服的。人与物俱是赏心悦目，美丽的婢子、倜傥的管家，高贵的夫人，秀逸的少爷，如果说府中不足，唯是那一点世家的死沉之气。

圣月腰间配汶麟的玉扣，手指拨弄一朵湖蓝色的绢花，紫朱相应的长廊间点缀几缕幽碧丝苕。清冷丽质，可惜一身的漠泊气息破坏掉女子柔媚之感。她的感情就仿佛荡然无存，整个人融入一种‘出世’的画卷中。与其说笑得几分面如观音，不如说高高在上，冷漠与慈悲混合。

她在瞧池塘一只垂死的青蛙，慈乐安详难以用语言描述。荷叶是青绿可爱，青蛙是垂死挣扎，两厢对比竟然显得现实孱弱而讥诮。

前几日，原随云就是这个样子。他在听她的话，很认真得听。关于《绝代双骄》的长篇故事，未免无聊，难得她讲的尽兴，原随云也只好默认。

而今日以来，她圣月揣摩人心的功底又上了个台阶，每个人的细节她只要记得住，就能模仿出。所以以上的情节是经过她艺术处理的。

她本身几乎没什么喜怒哀乐，只靠模仿别人过日子。到生与死之间，她也没多大想法，那是恨吗？不过是恨不得害她的人不得安生，活受儿就是，这很过分吗？不，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残忍，和报复心，以及任何事的程度。原来有些人早已经是‘死不足惜’的，他们死都是便宜了，要一日日受尽磨难才好。

到现在这么想，是镇定，是恶毒，是狠心？无非是将心比心后仍不能原谅一些人和一些事，不值得，不值得原谅。她是这么个意思。

八天之前，大概也是在这么美好的长廊，属于夜月撑顶。

【指甲很美好，就好像烧好的琉璃，指肚也美，清凉凝脂。】

当你看到这是一个活人的手，放在无比美好的绣盒内，那美男子一副不疼不痒（接受‘上头’的惩处而后波澜不惊），你就脸色不那么淡定了。

那有一个秀逸无比的少年，为他吸允着断指的接处，暧昧的抚摸美男子的脖颈：“再有下一次，你就不用回来了。”因为少年瞎子，他的小拇指的指端迫于锋利。美男子的睫毛飞快眨了下，漆黑的眼里是近乎绝望的气息，他称是，于是隐没。

“表姐？”少年慢慢靠近，端着文雅的笑丝。又浅又阴险，他长相秀逸，近几日越加芝兰。除去矮了半个头，也没什么。她放弃了挣扎，即使在这个时候，她恢复了不少体力，甚至她的姨母，也就是原随云的母亲当真传了一些内力功底，那女人不知为何要瞒着自家的儿子做这样的事。每个日头升起时，她会自动卸去一身功力，每个子夜又会精力满格，吃了‘长生果’（西域毒果+嫁衣神功+天外飞仙）的神奇效果。不管怎样，那个姨母还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只是她用哑语交流，隔空传声的内力，怎么都有点不可思议……她真是多疑的个性，无论别人对自己好不好，她都要去分析，感慨着自己的恶习，她抚上少年的背。乖了两下。原随云有点僵，但他适应很快，偏着头揽着少女的脖颈，蜻蜓点水还是脸颊的部位。

那种稚嫩的亲吻并不反感，尤其原随云加深笑容同她一样有两颗梨涡，看样子不难看出是表姐弟，如果她不是那么精通心理学……在心头比个中指，擡起少年的下巴，捏开颧骨，舌与舌相连，她的吻不够缠绵，但作为教学之用足够了。原随云羞赧几日不见。

就在当夜，大概在夜里八点左右这段时间，她的房间，丁枫不期而至。她在弹筝，和那原随云弹同一首曲子，神情也在模仿原随云。

“表小姐好闲情啊。”丁枫声色朗润，眼中看到她稀少的衣装，颇为微妙（是秋季，她只是披了一件单衣，可以看到湛蓝肚兜的。），空气中流窜着焦灼不安的气流。

莹白的玉佩挂在日渐丰腴的腰肢上，绳子有些松松垮垮，丁枫弯下腰作势要系那玉佩。

若非系玉为假，除衣是真，他也不能着了圣月的道。

就在这中秋将至的日子里，还是趁势逃走了。

次日醒来，丁枫醒来，身下污浊不堪。原随云听闻前面的那个美男子的报告，而真心发笑，可惜多少有点涩然的意味在：“十二，如果你信任的朋友和爱人同时背叛了你，而你的爱人又欺骗了你的朋友，你会怎么对待他们呢？”

十二没有犹豫，心里比划一个字——杀。当然，如果一个被教育为杀手的人，是可以这么想的。

他不行，他要成为武林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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