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手(1/2)
两人谈好协议,圣月最终妥协,她要养得这位大神可不是什么小白脸而是西门剑神。但无数次拜倒在圣月悲催的厨艺下,大神以最快的速度学会了使用煤气。
“……果真速决。”好看的人,使剑的手,劈哩啪啦搞好宫爆鸡丁、干煸豆角,两菜一汤已是最低规格,如今因为是寄居,汤也省了。
看电视的某人挑然剑神很受用。
“剑神(其实心里在叫‘剑人’)大哥的手艺,很不错啊,我现在有点庆幸收留——”
被剑神眼神制住,改口说:“请你到我家做客,啊,哈哈,不要介意不要介意……”
“哪里,用饭吧。”剑神斯文的吃着,眼睛不断瞄向电视机。他初来乍到,肯定要学习新世界的生活风俗。
两人在一起聊天不多,但意外的,她想开解落寞的剑神。所以拿了自己当笑话讲。
“我们这里的人都是一样的,在我还是穷光蛋的时候。属于半工半读那种,早上醒来发觉做梦了,梦醒了,洗漱去上班,整天魂不守舍想着跳槽的事,想学习的事,谁能做到百分百?恋爱只是牵扯精力,也庆幸没有喜欢的人……我记得,我小时候爸爸总是很忙,我问妈妈忙什么,妈妈不肯说,但后来我明白了,我爸临死前对我说了一句‘穷人的眼泪都缺少盐分’”。
“你那里的女子不必读书吗?我想也是读的吧,我妈没教会我什么,只有一样,就是‘多艺不压身’,这也是我今天还没死的理由。”
“其实啊,一个人只要是有生存能力的,到哪里都一样,没有谁也一样。”
一开始剑神理都不理,后面静静听着,做出思虑的样子,半工半读,也是有穷书生这样的,可是在圣月来看,是能力的锻炼。真正痛苦的是,没有可依赖的人,自己承担生活费不算,还要支付家人的后事。她坐在灵车上,闪过死者的音容笑貌,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可是家中真是该变卖的,该被有心人抽去的,一点也不剩了。
几百万砸在留学上,而今掏出三五万对她都是勉励为之,这些年她在工读也很节省,三五万那一时不算钱,目下是命。要了她的命。离开日本奢华的贵族校园生活,她真正要面临的是拮据的窘境,昔日的朋友亲戚又能借来多少?
况且她在国内时,一向是嚣张跋扈,对于所谓的穷亲戚没有什么恩义好讲,真正那帮上流,也是为套内幕消息刻意接近,有利益维持,何须她和颜悦色?
倒是有个姐夫,政府部门。家败了,第一件是找大姐离婚,大姐带着孩子得到了房子,真正却没有抚养费。大姐十指不沾阳春水,带着孩子,她哪里好意思住下去?
接到平面模特的广告面试机会喜不自禁,有人开始打她主义,进行盘剥,还是后面的事,就像一个圈,进去之前是花环,回头再看是火圈。诱惑,比什么都真诚。
她有一点小存款的时候,不是想到自己,是想到了大姐的孩子。但是长贫难顾,大姐抱怨的信里怨声载道,她承受不住,侄子在校内的攀比令人望尘莫及。很快,她变得心灰意冷,全心全意扑在工作上,睡五个小时,其余皆开工。她念书不好,足以做翻译,没去,还是选择艺界生存。
她上学的时候贪睡,可是她如今到点起床,无需闹铃。精神上了发条。那之后她与那个姐夫再见面,是她大姐为了跟着别的男人出国扔了自己的孩子,侄子在那个姐夫的门外一站站了一夜。那个姐夫是财经专员,正要往上升,准备新婚,哪里养的了孩子,只是托付给她。圣月借此因由,更加关注财经新闻,从过时姐夫哪里得到做空家的情报套利。
这是高度的机密的事,撇开两人关系,没有人能发觉,真是有备无患的计策。难得是,成功了。圣月的利滚利事业如日中天,侄子那里却受了很大精神刺激,大人们的相继背叛使得这孩子心里产生一定的扭曲。
圣月每个星期都会去寄宿学校看他,她甚至无法辩解自己的行为,她不是圣母,不是。某个星期六,圣月穿着黑色的卫衣拉着一个带毛线帽、白毛衣、条绒裤的男人去看侄子,侄子神情阴霾注视着她和西门吹雪。侄子不错眼珠的瞪着西门,问起了是不是她结婚的对象,孩子意外的早熟、敏感,西门竟然从那么个少年眼中察觉了杀意。
回去的路上,西门难得主动开了一次口。形容那少年森冷的眼神时,圣月踢开脚边的落叶,落叶随风肆转,她拂开刮在脸上的一片,竟然笑了:“有部片子,男孩因为母亲再婚而杀掉母亲做成标本,回去我翻出来,你看一下。”
由于那部《精神病患者》中的杰出表现,西门剑神竟然紧张的出手弄坏了电视,哦,还有花瓶。
只能说,画面感太强。
西门吹雪感到这个女子有时很不合逻辑,明知养虎为患还一意孤行。
这过了不久,圣月没有再让他吃白饭,因为剑神兄被指邻居小白脸受够了,离家出走了。圣月有点不忍心,找了人,这有点不像那个淡漠的自己。她不觉得自己是为陌生人牵肠挂肚的个性,唯一的解释是,她看上这个剑人?
浑浑噩噩的想着,两人走到路灯下,憋了一肚子话改为我给你找份工作:替身。
并且嘱咐了一定要用钢丝,剑神不知道那是戏子的活,知道了还为此赌气不做饭而坐在公寓门口的小花坛上。他坐着,闭着眼睛,月光披萨在他跟不良青年的长发上,是那么和谐唯美,就是看不惯年轻人同居大邻居大妈也看得惊艳了。大妈还扇着扇子,牵着狗过去,问他是不是和213吵架了。大妈老说圣月又2又13点,真不愧主宰213,紧接着小区的人只要认识的都这么叫起来。
说圣月冷漠,那可不全是,她有空总是帮助邻里的,有人拜托也尽量不拒绝。尽管是,每次帮人的结果是,总能捞到好处。这小区里的,多多少少有个五百万家底。她一个单身女孩儿,有的男孩子想追都追补上。大妈说到这,看看西门剑神脸色,人家没一点反应。
“好孩子,够淡定。”大妈扭着老牛腰走了。临了还不忘占点美男的便宜,拍了人家香肩。
法兰西牧羊犬走远了,厌恶小动物的某女探出头来,扑了一张报纸垫在屁股底下,语重心长的说:“你在想什么?”
“你,终于不以‘您’来讽刺了。”
搓搓鼻子,她也有这样心虚的时候,还真是看了楚留香的后遗症。
然她眼神沉淀一丝若有若无的轻蔑,感觉在于西门吹雪是灵敏的,毕竟他混江湖,好像总是一针见血看出别人的思路,因此导演不喜欢他,剧务们也不是很待见他。可是,他是真的很敏捷,动作自然奢华,如果性格问题再能符合这个社会就更好了。他们是这样告诫她,她只说,远房亲戚,但谁又不知道他们有点猫腻?
她不单纯成那样,也就早被人染指的,尽管,这份单纯看起来恶毒又做作,然她尽了全力。
西门吹雪无疑也是看出来的,她一个女子演戏事事被人刁难,听闻她家道中落才如此,心里也不能无所波痕。不过是,他真切感受了这个女孩子的坚韧,有些不可思议。
“你若不去就不去吧,反正我们现在吃得不错,也没光着出门,温饱可以是吧?”
她说的话,极为厚道,但是你那个激将的眼神算什么?
“我只是、戏子,我……”
“除了剑,你还会什么?”
西门兄思考了时日,决定贩卖字画。闲暇时组织老年棋室,还到了少年宫教小朋友们古筝,不时驳得古文教授无语。
西门吹雪的衣从来是雪白,他自己动手洗,看到洗衣机也如此。“皂角呢?”拨通了手机。
“啊,我没空买,今天杀青了。”
打开电视:果真是,是杀青预告,女子绛衣绯纱,古典优雅,飘逸动人。胳膊上是逼真的袖箭,足下是云纹黑靴,一只耳朵上是明黄的金线流苏,一只耳朵上是银月耳钉。
红衣杀手,疑似仙人。清泠目光,勾魂夺魄。她,和现实生活里的那个傻呆呆、自以为是、使小聪明,偷小懒耍小滑的女子不同。可是‘她’,真是圣月演出来的。
沉默了一会儿,他问出了想要问的:“……你在哪?”
此时此刻,倒在直播间地下室的女子再也没有了呼吸,从不知自己的老同学这么妒恨自己的才能,从不知那也是个名副其实的卑鄙小人,从不知自己又妨碍到人家的利益,从不知才能和爱情是杀死熟人的利器,从不知到死那一天想打电话的人,是西门吹雪这个陌生人。
血流如注,圣月最后一句念白是:“贱人,还我命来。”,念到贱人,心中一阵诡异,心中那般甜蜜的笑容流露而出,终究使得容蕾凶相毕露。使她误会自己事业爱情两得意,最终痛下杀手。
封闭的室内,空气稀薄,胸前的洞没有了知觉,她很亏啊。容蕾的枪法真逊,不过已经足以致命,是大动脉,是心脏,活不成了。
剑人,要不是你,我也不会遭遇这个吧?
剑人,都是你,你不穿越,我何苦如此?
原来人大一点,是不可以不信命的。大雪,肃杀,忌出门。电脑里的电子黄历还扫过一眼,临行的时候车子也抛锚了,隐隐想过这一点,但始终没有停下去电视台的脚步,就为了这个庆功宴还盛装打扮成古人的样子,现在还是浑身红了吧唧的。但她本是最爱月白色,那种一听是白,其实是浅浅的蓝的颜色,充满了知性和善良。也许在她心里面,这般映射自己的。但无论如何,好像这命运的脚步从来不是随心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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