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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月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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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白芒练武,都以手臂、手掌力量为主。

白芒练武三年,轻功步法最为熟练,其次是牢记于心却从未真正实践过的格杀之术,至于其他外功招式,大多是以巧破力,避实击虚。

她手臂力量太弱,出招太软,虽然在实战中,并不需要时刻绷紧手上筋肉,只需在关键时刻控制好内力流动便可。可是要拔出牢牢插在实心巨石中的长剑,不行。

手臂、手掌都得用力均匀不说,对内力的掌控也得更加熟练,直至一丝不差。

在外界不分昼夜地习武时,白芒至少知道四季变化,时节更替,可昆仑山谷之中,却没有春夏与秋日,日日都是一尘不变的寒冬。白芒刚开始几天,还要记日子,后来也就懒得记了,只朦胧感觉时间一天天过得飞快。

不知不觉,白芒又长高一小截,如今她已经比桃羽要高一些了。

白芒每天早晨醒来第一件事,都是试着去拔一拔龙吟剑,从刚开始用尽全身力气,长剑都纹丝不动,到后来她已明显感觉到松动。她没有立刻将剑往外拔,感觉到松动后立刻松手,直到她能够一次拔出长剑的那一天。

那是一个清晨,天还是灰蒙蒙的一片,白芒醒来时,桃羽已经在外边练武,不远处篝火余烬还冒着烟。白芒照例到长剑边,单手握住剑柄,内力将凝结在上边的冰霜化开,冰冷的水嘀嗒嗒往下落。

白芒有空时,会用软帕擦一擦剑身露在外边的那一节,剑上锈斑已经不见了,银白剑身在灰黑的环境下,发出幽幽的光,竟然显得耀眼。

感觉到长剑松动的那一瞬,白芒眼睛一亮——

今天,一定可以!

她近乎本能地伸手,另一只手也握住长剑剑柄,双臂双掌一同向上用力!不仅手臂,扎在巨石上的双脚、双腿也绷紧,浑身上下内力凝成一体。

外边的桃羽也察觉到什么似的,不知什么时候回到龙骨中,站在巨石旁,仰头看白芒的动作。

随着一声声“吱嘎”、“吱嘎”长剑划过巨石的摩擦声,很缓很缓,剑身一点点离开巨石。被埋藏在巨石中十余年的龙吟剑,终于重见天日。

白芒拔得很慢、很慢,冰天雪地下,她的额上、脖颈上竟渗出汗滴,漂亮的脸颊憋红,又逐渐变得青白,唇上几乎看不出血色。唯有那双温柔的杏眸,眸中光点越来越灼热,里边倒影着眼前长剑。

终于,剑尖离开巨石!

白芒后退一步站稳了脚,单手持剑甩个剑花,刹那间,荧荧幽光洒满整个巨龙骨骇。或许是长剑太久没见天日的原因,剑身上分明是浅浅的幽光,那一瞬却显得夺目晃眼。

天终于彻底亮了。

白芒脸上露出惊喜笑容,立马跳下巨石,将长剑递到桃羽面前:“姐姐你看!”

长剑上幽光一点点黯淡,只余银白剑身,两侧剑锋锋利无比,在阳光下闪着寒芒。剑柄倒是漆黑的,与不语刀刀柄材质相同,不过上边雕着精致纹路,仔细看,是两条随着飓风盘旋而上的龙。

白日里的龙吟剑,没了幽光,剑上寒芒却足以引人注意。

龙骨附近没有龙吟剑的剑鞘,白天行夫妻的信中也没提到,也不知是它本身就是无鞘之剑,还是剑鞘不小心被他们遗落了。白芒最终拿一条长布,小心翼翼地将剑柄、剑身都包裹住,再将长剑与桃木剑一般背在背上。

龙吟剑剑身剑柄长约三尺三寸,总体来说,在剑中算是小巧轻便的类型,却已经比二尺七寸的桃木剑长了不少。

随着白芒逐渐长高,一柄桃木剑背在身后难免显得寡淡,多一把龙吟剑正好相衬。

既然龙吟剑已经*,二人这就收拾行李离开山谷,前去寻第一枚白魔令——青龙。

信中给的提示是,青龙令在雪山山巅,桃羽和白芒都想到了同一个地方,她们发现这一片峡谷的那处山峰。当时她们四周看过,整座昆仑山,没有比那儿更高的山峰了。

她们至雪山山巅抵达山谷时,由上至下借力飘过来,不过半个时辰就到了。然而由山谷至山巅,则需翻越一座座雪峰,纵然在山谷中潜心练武的这些日子,白芒轻功也进步不少,还是费了小半天才上去。

雪山山巅和半年前没有任何区别,空旷死寂,寒风呼啸,只有中间立着一块巨石。

两人的目光几乎同时聚集在巨石上,在看见白天行的那封信前,她们谁也没想过巨石下竟会埋藏着东西,但现在知晓青龙令在山巅上之后,这块巨石反而成了一个显眼的标记。

桃羽运转真气,白芒看见周围寒风夹带的雪粒忽然扭曲一瞬,然后“砰”的一声巨响,巨石已经翻出一丈远。巨石下,果然藏着一个盒子,桃羽踢开它,一块淡青色玉牌出现在眼前。

桃羽将玉牌捏在手中,轻声笑道:“青龙令。”

白芒走近看,只见青色玉坠正面雕着龙纹,背面乍一看是平整的,可桃羽将令牌递给她,示意她摸一下,她手指触上去,却能感觉到弯弯曲曲的纹路,是一小片地图。

桃羽拿着令牌,起身走到山峰边缘,此时正是正午,向四周望去,苍茫雪原,哪儿都是一片晴朗。

桃羽不由得道:“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但愿后面三个令牌,也是如此。”

四个令牌,她们已经轻易取得第一个,只要再偷偷将另外三个令牌拿到手,一边修炼神功秘籍,一边将白魔令还存在于世的消息放出去,扰乱江湖,复仇大业指日可待。

桃羽看着茫茫雪山原野,止不住地轻声笑。白芒看着桃羽的笑颜,眉眼弯弯如月牙,也跟着她笑。

她们又沿着雪峰从另一边离开,回到进山第一日住过的山洞那儿。

白芒吹个口哨,等了会儿,竟还真有只黑色马儿从远处奔来。黑马靠近两人后速度慢下来,惊疑地仔细看了看,看清她们的脸后,才一下子拱上来,脑袋不断在二人面前蹭啊蹭,喉咙里也不断发出委屈的“咕咕”声。

黑马背上的马鞍缰绳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整匹马快被冰晶染成白色。

白芒不由得心疼地抚摸黑马的脑袋,替它刨开鬃毛上的冰晶:“小黑马,我们这不回来了吗?对不起啊,之后再也不将你一人留在雪地中了……咦,小黑马,小白马呢?”

白芒又吹几声口哨,再没有马儿应声奔来,小黑马也像是能听懂人话似的,大大的黑眼睛一下就变得黯淡,四蹄委屈烦躁地在地上踢。

白芒明白了,小白马不在了。

她抱住黑马的脑袋,温声安抚一会儿。

白芒将行李系个系带,随意挂在黑马身上。两人带着马儿走出雪山,直至雪原上,才同乘一匹马儿回无瑕镇。

她们上次同乘已是两年多以前,白芒下意识坐到前边,桃羽翻身而上,揽住白芒的腰,才发现现在白芒比她高一些,背上又背着两把剑,坐前面实在是不方面。

桃羽跃下马,白芒怔了怔,手腕也被桃羽拉着下马。

白芒轻声道:“姐姐?”

桃羽坐到马背上:“你坐后边。”

“嗯。”白芒乖乖坐到桃羽身后。

二人同乘一匹马,都是后面那人将前面的人护在怀中,呈保护的姿势。以前也都是白芒被桃羽护着,今天却是她坐在后边,护着桃羽。

白芒心跳蓦地加快,手有些僵。

偏偏没了马鞍后,黑马脊背光溜溜的,很容易便将人跌下去,白芒还不得不往前贴近,挨着桃羽的后背,单手僵硬地握着马脖子上的鬃毛,另一只手垂在身侧,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她感觉自己身前的柔软,几乎挤在桃羽背上。

当初桃羽这般挤在她身侧时,她脑海中几乎一片空白,也不知现在桃羽是……是怎样想的……

白芒光是想想,脸颊就窘迫地红了。

“靠近点儿。”桃羽却不悦地轻哼一下,伸手捉住白芒垂在身侧的手腕,直接要她搂在她腰上。

让白芒将手搂过来还不算,桃羽放松地往后一趴,脑袋枕在白芒肩边,舒适地打个哈欠。

她本来还想,小家伙长大了,抱着没以前那么舒服,没想到让小家伙抱着自己,又是一番截然不同的享受。身后的白芒就像一个大大的软枕,上边还飘着软糯糯的香气,还很暖。

只是……

白芒呼吸不断扫过桃羽脸侧,太痒了些。

桃羽闭着眼,微微蹙眉道:“呼吸怎么这么急?”

“没有……”白芒下意识否认,又咬唇,诚实道,“姐姐,我紧张。”

桃羽不解地问:“为何紧张?”

白芒道:“因为……第一次将姐姐抱在怀中,我、我怕姐姐觉着不舒服。”不,不止如此,还有别的原因,可白芒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来。

她只觉着一靠近姐姐,心脏就怦怦跳动,跳得很快很快。肌肤和姐姐接触之时,就像是有电流淌过,带来阵阵麻痒的感觉。呼吸有时不自觉加快,有时又变缓甚至停滞一瞬。

眼里所见、心里所想、触手可及皆是姐姐。

因她而紧张、不安,甚至惶恐。又因她而开心、雀跃,甚至餍足。

自温泉那天起,日日如此。白芒也说不清,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但既然姐姐要她抱,她听姐姐的话便是,呼吸逐渐缓下来,僵硬的身躯逐渐放松,揽着桃羽腰肢的那只手向下摸索,直至触到桃羽手背,与她相握。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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