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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分别小魅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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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时间再思考对方为什么大晚上站在桌前, 他果断释放魅魔独有的气味。

与体香不同,这种气味能导致幻觉,让人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覆盖范围极大, 守门的士兵若闻到一丝气味, 也会中招。

易丛洲的动作立竿见影地慢了起来,往后瞥了他一眼, 没有起伏地转过去。

这么一眼,陌影便发觉,他瘦了。

不仅下巴尖了, 身上的中衣也更加松垮。

甚至比他们刚认识, 易丛洲深受蛊虫折磨时更瘦。

蛊虫拔除后,易丛洲身材更壮实有力, 之前只是薄薄一层肌肉, 后来堪称完美。这么短的时间这样暴瘦,有好好吃饭吗?

不但如此,他眼下也一片乌青,肉眼可见的憔悴。

陌影呼吸一滞, 心细细地疼。

已经确认他活着,该离开了。

可看着他单薄的背影, 陌影不但没走远, 还靠近了两步。

长桌边放着烛台, 摆着几张标了记号的地图, 剩下的空间放着插满小旗的沙盘。

易丛洲的目光没有放在地图上,而是聚精会神地盯着面前三个打开的小叶紫檀木盒。

那里面放着几样物品, 每一件都很眼熟。

陌影看了看木盒, 眉头轻轻一蹙, 余光瞥见一抹白色。

易丛洲仅穿着一件单衣, 小臂上隐隐泛红的纱布格外醒目。

他心头一紧,上前问:“手怎么回事?怎么受伤了?”

易丛洲神色淡淡,斜睨了他一眼,自嘲地笑了笑,“今日阿影没冲上来就杀我,倒是个好梦。”

什么意思,他做过很多次梦吗?

在梦中,自己每次都杀他吗?

一句话,就能让人彻底破防。

陌影心口一窒,想检查易丛洲的伤势,手擡到一半,颓然地放下了。

只压低了声音,再问一次,“怎么受伤的?”

易丛洲不在意地摇摇头,拿起放在中间木盒里的那把镶着红宝石的匕首。

“这是他送我的。”

人就在面前,他却说「他」。

陌影明白,易丛洲以为这是梦,区分了现实与梦境中的自己。

“在中原赈灾时,将他送至安西县,我带兵平叛,在小小的客栈中,他拉住我。”

这么一提,刻意遗忘的记忆浮现在眼前。

易丛洲温柔地抚摸着匕首银鞘上的麒麟浮纹,慢慢地讲述着:“拉住我三次,第一次送我糕点,第二次送我匕首,第三次实在没东西可送,支吾着不知说什么。连客栈老板都说,他对我这个哥哥的感情真好。”

夜凉如水,深夜往往能卸下最深的防备。

陌影忆起当时的心境,那时自己都没发现对易丛洲的心意,只是即将分隔两地,分外不舍,才三番两次将人喊住。

几日不见面,就要化作魅影去找易丛洲,与他谈心说话。

穿着银色盔甲的易丛洲骑着棕马出现在眼前时,他更是欣喜得不能自已。

“这是一把好匕首,很锋利。”易丛洲瞥了瞥他手臂上的包扎,不知想起了什么,微微一笑。

陌影心跳陡然加快,致幻的气味明明对他没有任何作用,他却觉得头晕目眩,不得不在易丛洲旁边坐了下来。

站立是防备姿势,要是出了问题,随时可以撤走。

坐姿则不同,若是匆匆离开,会制造出动静,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陌影对这一点心知肚明,可他顾不了那么多了。

易丛洲未正面回答问题,他却已经懂了。

闻人渡说过,易丛洲功夫高,防备心强,化作魅影刺杀都很难得手。

他养着替身,替身能扮成任何人,先前子夕伤了替身都没有认出,说明替身在模仿易丛洲这方面很到位。

没有什么事情需要他亲自冲锋陷阵,没人能伤他。

那么只剩一个答案,这伤是他自己划的。

数月前,陌影看过易丛洲的手臂,上面疤痕密布,有新伤也有旧伤。当时易丛洲轻描淡写地揭过,他还以为伤是在战场上留下的。

现在看来,根本不是。

闻人渡提到,中了蛊虫之后,易丛洲骨血肌肉时时刻刻遭受噬骨折磨,那些伤,恐怕是易丛洲为了对抗蛊毒发作之苦才划下的。

进一步联想,当时他将易丛洲误认为小魅魔的前提是,易丛洲能对抗魅瞳。

恐怕就是因为他时时面临绝顶痛苦,才能抵御魅瞳。

猜到了真相,陌影只觉深深悲哀。

没有蛊虫的折磨,易丛洲还是弄出了伤口,原因昭然若揭。

因为心中的苦痛不下于身体的痛,才要以伤制痛。

陌影有先入为主的滤镜在,觉得易丛洲本质上是本分老实的人。

今日看到伤口,得见他疯狂面貌的冰山一角,更直观地了解到闻人渡所说的「暗黑男主」是什么意思。

闻人渡担心的恐怕也是这点,陪在猛兽身边,焉知会不会有一日,被猛兽咬伤吞噬。

惶然又迷惘之际,易丛洲又动了。

他拿起右边木盒中的两张纸。

上头那一张是陌影临别时写的「保重」,下头那一张,是之前扳倒池霖时,看遍他的记忆后写下的名册。

陌影一直以为那张纸弄丢了,竟在易丛洲这里,被他好好保存着。

写满名字的纸,前面字迹尚算工整,后面因时间不够而潦草。

下方的纸偏硬,字迹晕开。

易丛洲的手悬空在字上方,凑近了想抚摸,却又停住了。

像是捧着一件易碎品,极为珍视,却怕不小心打碎弄坏,只敢远远地看。

“他为我哭过三次,第一次是揭发池霖时,泣不成声;第二次是掉落悬崖,我卷入漩涡中昏迷,清醒时,他的泪落在我脸上。”易丛洲的笑不见了,“那时我在心里想,不能让他再为我哭第三次了。但我没有做到,他还是哭了。”

他拿着那张写着「保重」的纸,上头也有晕开的痕迹。

“只要他回来,我决不让他再哭了。”易丛洲叹息一声,某一瞬间气场变得极其可怖,可他瞥见旁边的陌影,极快地收敛了。

哪怕在梦里,他也不能伤他。

没有凶恶,只余悲伤。

易丛洲表情平静,要不是拿纸的手在颤抖,根本看不出他内心的波动。

对内敛到极致的人来说,就算伤心,就算害怕,也不可能大吼大叫,所有的尖锐情绪都只能埋在心底,独自消化。

旁人还以为无事发生,实际上内里已伤痕累累。

陌影了解他,因此尤为感伤。

若是平常,易丛洲嘴很紧,不可能这样开口,更别说剖白心事。

和自己一样吧,疙瘩在心中不断膨胀,之前尚能忍得住,到了顶点便要爆发。

他忍不住,所以他主动来了,易丛洲忍不住,便主动开口。

三个并排的盒子,最后一个放着陌影的初皮。

在易丛洲未开口前,陌影上前,将盒子一一合上。

都要散了,何必睹物思人,徒留伤心。

“为什么要骗我?”

就算已猜到缘由,陌影还是问了。

易丛洲稍微放低肩膀来牵陌影的手,被他躲开。

无法触碰,他只能暗淡一笑,“每次做梦,你都会问我。”

要怎么回答呢?

五年没见过光,出现唯一一束温暖而明亮的,便只想将光私藏。

哪怕用最卑劣的手段。

卑劣又有什么?他想要陌影,忍受不了其他男人对陌影的觊觎。

他没有忏悔之心,只想加倍掠夺,只想将他囚禁,这让他如何解释?

也许是香气让人放松,易丛洲平静道:“情不自禁,贪婪成性。”

无需多言,八个字已概括一切。

陌影一震。

他被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忘了躲开,手被拉住了。

易丛洲虽然无波无澜,但骨血之中似乎有一只躁动的野兽,就要脱笼而出。

烛光将他点漆的眸子染上金红色,温和的眸光中藏着隐隐的强势与疯狂。

想听到易丛洲的解释,听到了。

没有留下的理由,是时候走了。

陌影甩开易丛洲的手,离开前的最后一刻,到底于心不忍,偏过头扫视桌上的作战图,“不必如此争分夺秒,你需要休息,还有很多时间。”

若三大股票知道易丛洲如此憔悴,一定会趁人病要人命,那样会很危险。

“没有时间了。他病了,身体那样差,无法给我传信,也无法从蔺如尘手上逃脱。”易丛洲捏着地图的一角,“传说中的天山金莲能活死人肉白骨,我已派人去找,一定能将他治好。”

什么生病,是怀孕。

陌影无意识地摸了摸肚子,烦乱之中忽然生出一股恶意。

“就算是生病,轮得着你担心吗?他已经离开你了,不会再回来。”

对,就是这样,知难而退吧,他与闻人渡迟早要离开。

陌影久久没等来易丛洲的回复,正要化作魅影,手再次被牵住了。

他起身看着陌影,气息陡然变得危险。

伸出手指想抚摸陌影的脸颊,陌影头一偏,避开了。

易丛洲浅笑一下,就在陌影以为他要把自己这个「梦中人」放开之时,他出人意料地抱住了陌影。

结结实实,抱得紧密,灼热的呼吸洒在后颈上,立刻引起细密的抖动。

易丛洲将下巴搁在他肩膀上,轻嗅着他发丝的清香。

继而用力,将他整个抱起。

陌影不得不用双腿夹住他的腰,防止自己掉下,强硬道:“放我下来!”

柔顺的青丝泄露了他的慌张,在挣扎中拂过易丛洲面颊。

深夜来访,头发未梳,碍事的发丝间隔在二人中间,他用手指勾起头发夹在耳后。

易丛洲凝视着他小巧的耳朵与耳下细腻白皙的皮肤,眸色更深。

陌影临时起意过来,身边只有女装,他不太会穿北苍国繁复的衣服,带子胡乱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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