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暗恋小魅魔 (1)(1/2)
元皎炎的种种行为都让他费解, 哪怕结合魅影的情报,也分析不出他是敌是友。
或许该问问易丛洲,毕竟他穿过来的时间比较长, 对元皎炎应该更了解。
虽然陌影不想让意中魔与三大股票接触, 但易丛洲既然说过与元皎炎没什么,他就完全信赖。
然而, 易丛洲连着两天没有回来,陌影既觉得失落,也想念得不得了。
第三日上朝, 陌影特意起了个大早, 早早到了未央殿。
在百官中一眼发现挺拔显眼的易丛洲,心才踏实了点儿。
一想到自己被他注视着, 心又变得小鹿乱撞。
冷了官员两天, 他们也明白陌影的旨意不能改,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没了之前那么大的反对声音。陌影按与子夕说好的,在朝中掀起自查运动, 找了十几座废弃宅院,任何将贪污银钱主动放到宅院中的, 既往不咎。
一个接一个重磅消息砸得百官晕头转向, 朝堂之上久久安静, 无一人言语。好久, 子夕上前通传道:“皇上,肃王昨日已到京城, 正在殿外候旨。”
“宣。”
不多时, 一个胖乎乎的中年人一摇一摆走了进来。
他穿着华丽, 脸圆腰粗, 长相喜感,给人感觉格外和气,“臣参加皇上。”
“皇叔请起。”
不久前肃王进贡了极为稀有的赤灵芝,这次又拿了来不少珍贵之物。
原主就只剩这么两个皇叔,先帝自己篡了兄长之位,对兄弟格外忌惮,基本都杀得差不多。肃王从小坚定地站先帝,又是他的胞弟,才逃过一劫。至于当时还是贞王的元皎炎,装疯卖傻才活下来,过了一段人人轻视欺侮的黑暗日子。
陌影无事时清点了一下私库,至少能让他和易丛洲在这活一百年,钱财充足,他对肃王的进贡兴致缺缺。
下了朝堂,等到下午,忽然有人来请,说肃王请他去京城最大的酒楼思过居小聚。
藩王在京城没有府邸,肃王又是极会享受的人,选在豪华酒楼不足为奇。
陌影与他不熟,社恐也实在不想与陌生人接触,想也不想回绝了。
子夕停了停,道:“肃王那边说,名医庞理曾在他的封地滇城出现过,有对方的线索。”
“什么?”
易丛洲的蛊虫虽已拔除,但毒还没完全解,如果能找到庞理,一旦医好蛊毒,他就不用再被病痛折磨了。这些天他派魅影去找庞理,可对方隐居山林,不爱与人接触,这么久了都没找到。
“备轿,现在就去。”
不就是一个藩王,没什么好怕的,等打听到庞理的下落开溜就是。
他连元皎炎都不怕,还怕……
“元、元皎炎,不,皇叔?”进入思过居,被迎进去的陌影傻眼了,“你怎么在这?”
肃王怎么不说清楚,原来不光邀了他,还请了活阎王?
“怎么,小竹子这么不想看见我呀。”元皎炎坐在最里侧,活学活用地用一只精致逗猫棒陪绿丝玩儿。
他并未穿平日常穿的绛紫长袍,反而穿着一件白衣,胡子刮得干干净净。
一把画着山水画的折扇被他握在手心,折扇下吊着水头十足的青色玉坠,扇子轻轻一摇,他带着笑意斜睨过来,天生的笑唇一勾,俊逸无边。
连陌影都愣了一下,没想到元皎炎拾掇一二,颜值丝毫不低,比先前少说年轻五岁。
“看都看见了,还说什么想不想见的。”陌影嘀咕一句,选在元皎炎对面的位置落座。
绿丝看见他,立刻扑到他脚边来,逗猫棒都不玩了。
毛茸茸的特别可爱,陌影心安理得地撸了起来。
肃王元镇北看得啧啧称奇,“皎炎的猫那么怕生,本王想摸一下都避得远远的,没想到它对皇上这么亲近。”
元皎炎高深莫测地摇着扇子,并不接话。
陌影也没表态,但这并不妨碍元镇北的热情,“本王远在滇城,皎炎在荥州,皇上又坐镇京城,咱们叔侄难得相见,今日一定要好好聚聚。”
陌影只关心庞理,单刀直入道:“皇、皇叔说有庞理的下落,可否告诉朕?”
元镇北笑得宛如弥勒佛,“当然,庞先生这两月在蜀滇一带山中采药,过一段时间便会下来。皇上若想召他入宫,本王便差人上山找他,让他进京。”
“有劳皇叔了,庞先生所需药物,朕可派人去采。”
“皇上果真仁德,难怪途径中原时,百姓对皇上赞不绝口。”元镇北说着,给伺候的人打了个手势,几坛未开封的酒被端了上来。
“此乃蜀滇山中隐士特制的二十年竹叶青,酒酿醇香,入口甘甜,皇上尝尝。”
“多谢皇叔美意,可朕身子不适,不便喝酒。”
开什么玩笑,他的酒量那么浅,一会儿喝醉就糟了。况且他答应过小魅魔不喝酒,总不能再失信一次。
得到了想要的情报,陌影脚底抹油,准备开溜。
元镇北却拿着酒杯来到他的身前,开始回忆他小时候的趣事。
陌影基本没有回应,元镇北还能滔滔不绝地说,活脱脱社交牛逼症。
几次想打断都没找到机会,陌影正伤脑筋,元皎炎出人意料地开口了,“肃王,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就别再提了。”
陌影惊喜地看着元皎炎,元皎炎冲他眨眼一笑,“肃王远道而来,特意拿美酒孝敬圣上,滴酒不沾也有些不给面子。”
他举着酒杯,从对面一步步行至陌影面前,歪头道:“就一杯,如何?”
“一杯都不行,我绝不……”
陌影话没说完,盛满酒液的酒杯陡然在面前放大。
元皎炎竟直接拿着酒杯喂他,一杯下去后,不知按了他喉管哪个地方,酒便被他喝入喉。
“大胆!”陌影没想到他敢这样,简直目无王法!那哪是喂酒,分明是灌酒!
“皇上说的是。”元皎炎笑眯眯的,如法炮制,又给他灌了第二杯。
元镇北非但不阻止,还在旁边和稀泥,“皇上酒量了得,皎炎,也别光让皇上喝,你也和我喝一杯。”
酒楼酒杯虽比宫中的小,可比现代喝白酒用的小杯大得多,两杯对不常喝酒的人来说相当多。
元皎炎似乎对陌影的酒量了如指掌,两杯之后便回到座位,与元镇北小酌。
陌影体质特殊,酒下了肚,很快便有了反应,头晕乎乎的。
喝完酒思维迟钝,自控能力下降,若只有他一个人没什么,但这个小世界除了他,还有易丛洲。
他捧住脑袋,斜了一眼元皎炎,见对方言笑晏晏,心中一凛,有了个可怕的想法。
元皎炎有没有可能故意让元镇北在这设局等他入瓮?他是掌权的摄政王,自己只是傀儡,按理说要杀早就杀了。但最近朝堂变动,荥州又出了事,他杀心大起不是没可能。
先帝的妃嫔不就是因为权力扩张到他身上,才被全部斩杀吗?
落在他手上,至少都是剥皮起步,恐怖如斯。
一定要离开,否则太危险了。
酒精上头的飘忽感越来越强,陌影下定决心离开,房门忽被敲响了。
这是思过居最上层的雅间,招待的都是达官贵人,普通人决不能上来,元镇北吩咐开门。
侍从过来低语几句,元镇北乐呵呵地起身,“昭月世子就在隔间,请咱们两个舅舅过去喝酒呢。”
陌影轻轻拍了拍脑袋,才想起昭月是公主之子,按辈分算元皎炎外甥。
“两位皇叔去吧,朕不胜酒力,先回宫了。”
“小竹子既已微醺,皇叔怎能放心让你一人回宫。肃王,你与世子喝酒,本王送皇上回宫。”
“如此甚好。”元镇北呵呵笑着出了房。
说是送他回去,元皎炎却坐了下来,纸扇打开又合上,一瞬不瞬地瞧陌影。
和活阎王在一个密闭空间,陌影心中警铃大作,手按在桌子边缘站了起来。
晕得厉害,起身的动作又有些急,他顿时重心不稳,略略摇晃。
一只手臂托住了他的腰,温热的气息洒在他额头前,“小竹子可要担心。”
“让开,朕要回宫。”让活阎王送是不可能的,陌影想用气势镇住他。
元皎炎盯着他虽然涣散却依旧明亮的眼眸,伸手在他鼻子上刮了一下,“凶巴巴的小奶猫。”
他的动作让陌影汗毛直竖,挣脱开来,往门边冲。
元皎炎脚步微动,挡在他面前,“不是说送你回宫吗,再坐一会儿,皇叔送小竹子回。”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信你才怪!再坐一会儿,小命都给坐没了。
陌影知道该逃,具体怎么实施,脑子便有些转不过来了。
眼见元皎炎走到他面前,他伸出一根手指,抵住对方额头,“别过来。”
元皎炎眉头一挑,饶有兴致地停下,想看他接下来还能给出什么有趣的反应。
有趣,甚是有趣。不管是逗猫还是瞪人,那张牙舞爪的可爱都有趣到骨子里。
酒这东西天生克陌影,仿若将他分裂。理智告诉他应该提心吊胆,该马上离开这里,身体却做不出与之相符的反应。
他自以为凶恶,实则毫无力道地拍了拍元皎炎的脸,还拧了一把,“你不让开小心朕把你鲨了。”
太娇憨,太让人心痒。
元皎炎笑出声来,“皇上想怎么杀,用指头把我戳死吗?”
“你想得美!我有可多厉害方法了,能把你吓破胆的那种!”没了胡子,元皎炎的脸格外光滑,陌影一不小心说出了真心话,“没想到你还挺俊的。”
若寻常人敢这样对摄政王又摸又拍巴掌的,早成了一具尸体。对着陌影,元皎炎非但没生气,还笑纹连着笑声,愉悦扑面而来。
“喵——”绿丝在脚下蹭着他们俩,别提多粘人了。
这微不足道的萌音拉回了陌影的神志。
何必和元皎炎正面对线?他能化作魅影跑路,找个无人的地方就行了!魅影什么速度,任元皎炎是大罗神仙也追不上。
他放开元皎炎,志在必得地笑了笑。
美艳绝伦的脸,纯澈含水的眸,奸笑在他脸上,也显得分拙无邪。
元皎炎刻意想摆一张冷脸吓吓人,却怎么也做不到,只绷紧了声线,“去哪儿?”
“去方便,这皇叔也要管吗?”
包间后有一个小小房间,以供人解决内急。陌影扶着头过去,门栓弄了三下才打开,进去之后,从缝隙里偷瞄元皎炎。
那模样,生怕元皎炎也冲进去似的。
元皎炎被他逗得肩膀都开始抖,不甚在意地坐在桌边。
想要驯服小兽,一直监视是最下等的方法。松了小兽的绳子,让它以为自己自由了,等它跑远了,在降临在它面前。
这样,它还敢跑吗?
确认元皎炎不会闯入,陌影将门从里关上。他闭上眼睛调用能量,努力一番,睁开眼睛,却还在房间内。
怎么回事?陌影不死心地又试几次,别说逃走,连魅影都化不成。
完蛋,饮酒让他能量紊乱,绝招失效了。
陌影心焦起来,想传唤几个魅影给易丛洲通风报信,也不行。
此前从没尝试过在喝醉时用能量,终于发现如此大的致命弱点,却是在如此危急的时候。
陌影绞尽脑汁地想,不灵光的脑子就是不中用,他使劲挠了挠头,余光瞥见旁边有一扇窗。
有了,从这跳下去!
陌影的思绪时好时坏,刚坏得能拍元皎炎的脸,这会儿又好了。开窗时怕发出声音,故意往旁边摔了一下,盖过开窗的细微声响。
“小竹子?”
元皎炎的声音贴着门响起。
这情绪莫辨的一声把陌影吓得清醒不少,凶恶道:“叫什么叫,摔了一跤,你敢看我笑话我出去弄死你!”
陌影放完狠话屏住呼吸,听到了元皎炎的爽朗大笑及脚步声,似是远去了。
他赶忙到窗边一看,这一看傻眼了。
思过居是京城最繁华的酒楼,每一层修得都很高,包间在四楼,目测离地至少二十米。
他没有功夫,这么跳下去,不死也得残。
难怪元皎炎那么无所谓,原来是料定了他不敢跳。
陌影在窗边犯了难,头伸出去又伸回来,犹豫着不知如何决定。
突然,他的眼角闪过一抹白。
一个快得分辨不出模样的身影踏空飞来,在窗边停住,将陌影抱在怀里。
同时,三支火箭从对面射了过来,径直射入三四楼包间之内,顷刻便点燃了窗户,引起一阵骚乱。
人群开始沸腾时,影子已将陌影带入对面的酒楼,极快地将一件红色纱衣披在他身上,抱着他到了最右侧的包间,离与思过居相对的房间隔了几间房。
“雪、雪姑娘?”
并未看到脸,陌影从对方身上的熏香判断,这是蔺雪。
那人将他放下,陌影扶住对方的手,定睛一看,不是蔺雪,而是蔺如尘。
他吓得一哆嗦,手被烫到般松开。
“口口声声说是朋友,变成男人,便不是了么?”蔺如尘的语气十分凉薄。
“不、不是的。”
陌影不知如何回答,蔺如尘冷着脸到床边,戳了窗纸一瞧,“摄政王很快会找到这里。”
“你、你救我,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你说呢?”
陌影低头,诚恳道:“对不起,我这就走。”
“如何走?”蔺如尘眼神淡漠如霜,“到处都是元皎炎的眼线,你逃不开。”
“那就找个地方藏起来。”陌影想了想,觉得不太现实,“可这么大一个人,藏哪儿去?”
灵光一闪。
他与蔺如尘同时望向身上的红色纱衣。
陌影没什么思想包袱,在生命面前,穿个女装有什么。虽有些不好意思,可蔺如尘自己也穿,就……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祭师大人,麻烦你帮我一次,我以后报答你。”
下方已传来侍卫的吆喝声,蔺如尘冷眸一凝,“过来。”
没有侍女在,得自己换衣服。好在陌影看多了也就会了,脱得只剩中衣,套上红纱。
“这件也穿。”蔺如尘从角落的铁匣拿出一件赤色肚兜。
承国的女装外面是纱衣或襦裙,中间一层类似抹胸。陌影顿时觉得难为情,可耳朵捕捉到了下头的喧哗,一咬嘴唇,接过了全套装备。
躲在屏风之后,研究了一下女装,一件件穿好。
酒楼的屏风,带着点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能挡住人,可透过轻纱,曲线一览无遗。
蔺如尘清晰地看到一段极为诱人的曲线,背部的白皙能晃人眼。
他嘴唇轻抿,捏紧了手上的茶杯。
“好了。”穿时豪情万丈,穿上之后没脸见人,陌影的脸又熟透了,扭扭捏捏地扯住裙身,挪出屏风,“可、可以了吗?”
为了更逼真,他解开了发髻,长长的乌丝披散在肩膀之后。
他额头出了一些汗,鼻尖上也有细细的汗珠。略略涣散的眼眸分外懵懂,相较寻常人更浅的眸色,看起来天真而剔透。脸颊上的红并非喝醉的酡红,而是诱人的粉红。
嘴唇微微咬着,唇色因此更深,是极为纯正的红。一小抹红在小巧的下巴之上,尤其夺目。
不仅是夺目,更是夺人心魄。
他把衣服拉得很高,只袒露出一小片胸膛,肌肤嫩白到了极点,红纱一衬,秾丽不可方物。
那么诱惑,却又那么纯净,桃花眼一瞥,分明眼中没有旖旎之意,却已娇媚无边。
蔺如尘这才懂得,什么才叫真正的人间尤物。
他内心大震,一颗心仿佛从千万尺高空坠落,难以言喻的刺激和激越甚至大过了他第一次穿女装时。
捏酒杯的手越来越紧,轻轻一声,裂了。
蔺如尘心神俱荡之下,反应速度比平时慢了不止一星半点,竟被瓷片割破了手心。
痛感拉回他的理智,他不在意地将血擦掉,不再看陌影,“坐过来。”
“哦,好。”
陌影两手捏着衣袖,坐到他面前。
蔺如尘从铁匣中拿出胭脂水粉。
陌影皮肤太嫩太白,根本无需打底,可直接画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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